我有意识地避免自己在维也纳定居下来,这也就避免了在情感上跟一些地方难以割舍。我多年以来都以为自己的这个临时观念是一个错误。但是,后来,当我一次又一次地被迫离开自己筑造的家园,亲眼看到自己周遭的一切遭到毁灭时,这种神秘的置身事外的生活态度对我帮助很大。我早已形成的这种生活观使我在遭受损失和被迫离别时都能有一份泰然。
评论:我有同感。我曾经在平度和青岛都购买过房屋,在潍坊和济南也曾租住过房子,但最终都放弃了。像浮萍一样漂流到了海外,最终在纽约终老。纽约也从来都不是我理想的定居地,它更像不由自主临时驻足的一个驿站,唯一让我牵挂、难以割舍、念念不忘的是我出生的村庄,和父母留给我的那栋老屋。我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然后一路漂泊,却不时地回头张望。
我信奉歌德的话。他说:为了充分领会伟大的作品,我们不仅要看它最终成型的样子,还必须仔细倾听它在形成过程中发出的声音。一张巴尔扎克的校样稿,每句话几乎都修改过,每行字都涂涂画画,四周的空白处,由于挤满了各种修改的符号和字迹,已经变成了黑色。它简直叫我欣喜若狂。
一首多年一直热爱的诗,一旦我见到它的手稿,见到它最初问世的样子,我心中边升起一种敬畏的宗教情感,简直不敢用手去触碰它。
评论:在很多书中,特别是名人的书中,都会有作者手迹的照片。陈忠实的《白鹿原》有,昨天买的莫言《奇奇怪怪的故事集》中,也有莫言的手迹。以前没在意,也不太理解。原来这是歌德的主意。
一个人真正的生活道路是由他的内心决定的。无论我们的道路偏离最初的愿望有多远,无论这种偏离是多么的莫名和没有意义,它最终还是会把我们引向那看不见的目标。
评论:从小学和初中开始,我就酷爱文学,希望将来能成为一个作家。进入社会之后,我当过老师,干过临时工,还当了十多年的律师,这些职业都非我内心的选择,是为了谋生不得已而为之。流亡美国之后,当了职业作家,写了一些商业书籍。最终还是听从内心的召唤,开始写作,除了几本散文、杂文集,还写了一部长篇小说《大沽河往事》。开始做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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