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巴长篇小说《农民工》,又名:《我们来自向阳村》
农 民 工
盐巴
本文约十二万字,讲述房地产大开发浪潮中的农民工的故事,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村民华海舟带领向阳村的农民走出大山,来到千里之外的大城市打工。其中四对是夫妻,两位是未婚的小伙子,在打工的过程中,发生了许多离奇的故事。他们艰苦前行,却在缺失信仰的群族中一次次遭遇沉重的打击。楼市渐渐崩塌,百姓陆续上街游行示威,他们难以维持生计,去时共有十人,回时只有三人,还有三只骨灰盒,令他们无限惶恐的是:回乡时,在火车站,骨灰盒差点儿被盗了。另外,还有四人流落他乡。
第1章 出门遇贼
向阳村,华海舟的家里,坐着四对夫妻,八个人,他们在开会。
华海舟说:“去年,有位包工头拿到钱就跑掉了,底层工人的钱一分都没付。我还算幸运的,我们包工头的工钱还有一半没结到,他想跑都跑不了。底层打工的人,赚得再多,如果还没放进自己兜里,那就只是一个数字,所以,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头啊,这次出门,大家都是有风险的,都要三思而后行,看好了再做,我的任务是把你们带出去,不保证你们都能找到好工作,更不能保证年底都能拿到工钱,一切后果,由你们自己承担,明白吗?”
大家认真听着。这时,冲进两位年轻人,一位是表哥:秦卫民,退伍军人,一位是表弟:柳移山。
“华叔,再加两个人吧,我们俩也想去打工,可以吗?”秦卫民喘着气,对华海舟说。
“你们俩?”华海舟疑惑地问。
柳移山说:“是的,先出去打打工,赚点儿钱回来。”
秦卫民笑笑,说:“是啊是啊,华叔,我们先出去打一年工,赚点钱,再回来创业,这也不耽误前程啊。”
韩德贵的妻子玉珍看着他俩,也说:“对呀,年纪轻轻的,不出去赚钱怎么行啊,还整天前途前途的,没有钱,连个对象都谈不上啊。现在的女孩子呀,动不动就要房要车,你们俩呀,一样都没有,总不能年年都这样单枪匹马地过日子吧,啊?”
有人笑了。
姜青林的妻子也挤眉弄眼地说:“是呀是呀,你们两个,都有二十五、六岁了吧,还找不到对象,都快成老男人啰。”
有几人笑了起来。
华海舟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大家,说:“那好吧,把你们两个也带出去,明天早晨四点钟,大家都到我家集合,就这么定了,散会!”
大家说着笑着,走出。
第二天早晨,他们十个人,带着行李,来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热闹非凡。
售票大厅,窗口,很多人在排队买票,每队都有十几人。
来自向阳村的十位村民,站在大厅中央,华海舟对大家说:“来来来,都把棉被放在这里,只带上自己的小包,你们几位女同志在这里守着,我们几位男同志分队买票,谁先排到窗口,谁就叫一下,好吧?”
“好!”“这办法好啊!”大家一致认同,把棉被堆在了一起,背着小包,各自走去队伍后面排队。
韩德贵站在队伍后面等着,这时,又来了两位青年男子,排在他身后。其中一人,东张西望,见没人注意他,迅速用刀片划开了韩德贵后背的小包,窃贼又东张西望,见没人注意,伸手,轻轻从韩德贵后背的包里抽出一个黑色的钱包,两位青年男子低着头,快速向外走去。
秦卫民那一队,前面,有人插队,那人在窗口买到票,回头招手,后面又跑来一人,换插进去。
秦卫民生气的表情,正要喊,却看到,后面又来了俩人,直接走到窗口,与前面插队的人有说有笑,很快,俩人又换插进去。
这时,一位红衣女子走到秦卫民身边,小声说:“先生,您这样排队,排几个小时都没用的,我帮你去买,马上就可以拿到票,可以吗?”
秦卫民疑惑地瞪着她,问:“怎么买?”
“每张票加五十元服务费就可以了。”红衣女子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说。
“不需要。”秦卫民冷冷地回答。
“那就少一点吧,你多少给点儿服务费,我们做这一行也不容易啊,你说是不是?”红衣女子警惕的表情,小声说。
秦卫民不再理她。这时,他看到:又有人到了窗口,与前面插队的人有说有笑。他愤怒的样子,走出,气冲冲走向窗口,向已插队的人喊道:“你们不可以插队,这样很不公平。”
窗口,插队的几人回头,看了看他,个个轻蔑的表情。
秦卫民用力拉出其中一位,大声说:“听到没有啊,你们么这样做,后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买到票啊?”
被拉的插队男子愤怒的样子,克制的表情,打量他几眼,没说话,又回头,走到窗口,将钞票递向窗口,秦卫民一把将他拉了出来。插队男子愤怒的表情,猛踹他大腿一脚,瞪着他,吼道:“你要干什么,你活腻啦,啊?!”
秦卫民怒不可遏,抓住他使劲儿一拽,插队男子摔倒在地。
红衣女子冲上来,快速将一个钱包塞进秦卫民的衣兜里,几乎同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喊:“抓扒手啊,抓扒手啊!”
后面三位男子抓住秦卫民,一阵拳打脚踢,两位保安赶来,大喊道:“住手!住手!”后面,又来了两位警察,将他们拉开,问道:“怎么回事?”
红衣女子指着秦卫民吼道:“他偷了我的钱包,被我抓到了!”
一位警察问:“你看到他偷了?”
“刚才,我的钱包还在,可是,他走的时候,我一摸钱包,就不见了呀。”红衣女子装作很焦急的样子,说。
秦卫民愤怒的表情,瞪着她,问:“你居然怀疑我是小偷?告诉你:我是退伍军人!”他说着,扔下背包,脱下外套,指着红衣女子吼道:“那好,现在,还没人接近我,是吧?”
“对呀!”红衣女子瞪着他说道。
这时,从向阳村来的几人挤了进来,个个瞪大眼睛,华海舟惊疑的表情,问:“怎么啦,卫民,怎么啦?”
秦卫民怒目圆睁,打手势示意华海舟别管。秦卫民指着刚才动手打人的几位男子,说:“你们看好了,如果,搜不到她的钱包,你们这些人,必须向我道歉,明白吗?!”
“好啊,搜!”一位男子捡起外套,一个兜一个兜地搜,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从秦卫民的衣兜里搜出一个黄色的小钱包,问:“是这个吗?”
“啊,是的是的,就是这个,原来,真是他偷的呀!”红衣女子指着秦卫民大叫道。
秦卫民气得满脸发紫,他喘着粗气,吼道:“你这个贱人!”秦卫民猛地一巴掌打过去,将红衣女子打倒在地,几位男子一哄而上,按住秦卫民,又一顿拳打脚踢。
向阳村的民工也一哄而上,帮秦卫民反击,大家打作一团,很快,局势扭转,向阳村的民工将红衣女子和她的帮手全部打倒在地,大批警察赶来,将他们全部拉开。
秦卫民无比愤怒的表情,气喘吁吁,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他们,都是一伙的,不要让他们跑了,他们都是票贩子!”
“现在是你偷了我的钱包,你是小偷,你扯那么远干嘛?”红衣女子瞪着秦卫民大叫道。
一位保安走近警官,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警官听了,抬头,对身边的警察说:“把他带走!”
“不,不,他们栽赃陷害,我不是小偷,我不是,我是退伍军人,我是退伍军人,他们栽赃,他们栽赃!”秦卫民无比愤怒的表情,气喘吁吁,对警察吼道。几位警察给秦卫民戴上了手铐,拖着他要走。
向阳村的几位女子也来了,她们身边放在巨大的行李包,个个愤怒的表情,一起挡住警察的去路。馨兰(华海舟的妻子)大声说:“警察同志,不可能啊,这小伙子是退伍军人,我们是一个村的,看着他从小长大,人品特别好,他绝对不会偷钱包的呀,你们要搞清楚了再抓人啊。”
玉珍眼泪汪汪,说:“是呀是呀,我拿人格担保,他绝不是那种人!你们应该把他们抓走才对,他们肯定是栽赃陷害,另有所图!”
警官瞟了她俩一眼,说:“放心,警察不会冤枉好人的,有什么问题,到了派出所再说。”
这时,挤进两位便衣青年,其中一位对警察出示证件,证件外壳上现出了“国安”两个字,说:“我们在这里办一件案子,蹲守好几天了,刚才,这些人打架,我也看到了,我可以作证,这位女子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都是票贩子,刚才打架,是因为他们插队引发的矛盾,至于偷钱包的事情,那是节外生枝,确有栽赃陷害的嫌疑。”
一位女警官跑来,递上手机,点开视频,显示一段监控录像,视频里:火车站售票大厅,红衣女子背对摄像头,手臂快速抬了一下,手腕被身子挡住了,几乎同时,她一把抓住秦卫民的手臂,几位男子也抓住秦卫民,一阵拳打脚踢。
警察关了手机,对红衣女子看了看,问道:“帮你打架的这几位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认识呀,他们是旅客呀。”红衣女子紧张的样子,说。
“都把身份证拿出来,快点!”警官瞪着他们说。
“我没带。”“我也没带。”“我忘记带了。”三位男子说。红衣女子也紧张地说:“我,我的身份证被偷了呀。”
“哦?这也够巧的啊,你们一起打架,都没有身份证,还互相不认识,这样的谎言,你们觉得,我会相信吗,都没带身份证,你们能买到票?你们想去哪里啊,啊?”警官瞪着他们,问。
几人都低下了头。
警官命令道:“把他放了,把这几位打架闹事,没有身份证的人带走。”
一位警察将秦卫民的手铐打开,几位没有身份证的男子和红衣女子个个惊愕的表情,被戴上了手铐,秦卫民冲过来,“啪!”又猛地打了红衣女子一记耳光。一位警察拖开秦卫民,警告他“住手”,将他隔在后面。
突然,人群后面,玉珍大喊起来:“啊,德贵呀,你的背包破了好大一道口子啊,你的背包破掉了呀!”
向阳村的农民工围过来察看,个个惊愕的表情,他们看到:韩德贵放下的背包,有一道长长的裂口,裂口内,现出了许多的衣物。
韩德贵恐惧的表情,打开拉链,伸手,在里面慌乱地摸索了好一阵子,抬头,看着大家,眼眶湿润了,说:“真的啊,钱包不见了呀,我的钱没了呀!”
玉珍大惊失色,眼泪汪汪,问道:“啊,你的钱包不见啦,两千几百块钱都不见了呀?”
“嗯,是的啊,钱包不见了,那些钱都被偷走了啊。”韩德贵六神无主,极度紧张的样子,说。
“哎呀,天呐,天呐,啊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玉珍一屁股坐在地上,伤心大哭起来:“呜呜呜呜,我们舍不得吃,也舍不得用啊,呜呜呜,呜呜呜,就这样,一下子就没了呀,呜呜呜呜呜……”
韩德贵眼泪汪汪,蹲下,捧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向阳村的几位村民,个个都已眼眶湿润,华海舟带头,掏出一百元,塞进韩德贵的手里,其他人,个个都掏出了一百元,有的塞进玉珍的手里,有的塞进韩德贵的手里。
白天,火车上。
火车在快速行驶,发出“嚓嚓嚓”的声音,车厢内,坐满了旅客。来自向阳村的十位民工,八位坐着,两位站着,他们闷闷不乐,都在想着心事。
小青年柳移山首先打破沉默,他看了看大家,说:“我们来讲笑话吧,每人讲一个,怎样?”
“你先讲啊。”红梅(姜青林的妻子)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样子,说。
“好啊好啊,讲就讲。这件事啊,说起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就发生在我家小猫的身上。”柳移山自己先呵呵地笑了笑。
几位女子看了看他,脸上的愁云渐渐纾解。
柳移山继续说:“其实,猫咪也喜欢踢足球,你们信吗?”
巧英靠在椅背上,淡淡一笑,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笑容还在。
柳移山继续说:“前天晚上,我坐在家里看手机视频,那视频里,是一位外国人在用足球耍杂技,我家那只小花猫坐在我腿上,眼珠子鼓得好大,也认真地看外国人耍杂技。”
大家一动不动,看得出,都在听柳移山讲那只小花猫观看杂技视频的故事。
柳移山继续说:“其实,小猫看杂技视频,本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可是,你们知道,小猫做了些什么动作吗?”
“它挠你的手机了呀?”巧英笑看着他,好奇地问。
柳移山说:“哪里啊,不对。小猫看到足球滚来滚去,几次差点儿掉下来,它很是着急啊,那表情,特别紧张啊,要帮忙似的,爪子在空中抓来抓去,这动作,它一连做了好几下呢。”
巧英瞟了他一眼,忍俊不禁的样子。红梅(姜青林的妻子)也差点儿笑了,脸色一变,白了他一眼,瞪着他,说:“切,不好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柳移山说:“可是,那外国人把球抛向空中,手机视频里看不到球的时候,你知道,小猫急成什么样子了吗?”
几位女子没说话,斜眼睨着她,等他讲出结果。
柳移山说:“小猫看不到球了,会急死,它眼睛鼓得大大的,很紧张的样子,突然抬头,对着天花板看来看去,以为球丢到我家的天花板上去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位女子大笑起来,三位男子也笑了。韩德贵夫妇没笑,秦卫民没笑,看得出来,他们三人心情好多了。
华海舟说:“移山啊,其实啊,你的故事不好笑,但是,你学小猫那动作,太神了,活灵活现,真是太逗了,呵呵呵呵。”
“是啊就是啊,他那样子,像一只猴子似的,哈哈哈,太,太逗了呀,哈哈哈哈哈,哎哟,哎呦!”巧英还在笑。
火车继续前进,发出“嚓嚓嚓”的声音。
夜晚,火车站。
火车上,每节车厢门口都有许多人走下火车,大家向出站口走去。
华海舟回头,对大家说:“你们都要注意啊,人多的时候,要经常回头看一看,看你后面跟着什么人,如果是老人、女人和小孩,那是比较安全的,如果他们带着很大的行李包,那就最安全了,明白吗?”
大家看着华海舟,回应:“哦。”“知道了。”有的在点头。
第2章 杀人现场
夜晚,火车站,广场,来自向阳村的十位农民工,提着被褥,背着布包,向天桥走去。花池边,他们从包里取出空矿泉水瓶,排队接水,先喝几口,然后装满,又塞进包里。
夜晚,天桥下。
来自向阳村的农民工,走到了天桥下,华海舟说:“大家先将就一下,就在这里休息吧,只差三、四个小时就天亮了。”
大家打开棉被,铺在地上。共铺了五个地铺,四对夫妻睡四个铺位,秦卫民和柳移山睡一个铺位。
火车站,广场,行人越来越少。
广场前方的天桥下,睡了许多民工,还有许多流浪人,来自向阳村的十位农民工都睡熟了。
一位男子在他们身边走了两个回合,突然蹲下,抓住徐文昊夫妇的枕头(旅行包)用力一拖,提着就跑,眨眼消失。徐文昊惊愕地坐起,左右察看,不见人,枕头(旅行包)却不翼而飞,巧英摸着脑袋,突然坐起,大叫:“啊——抢包啊,有人抢包啊!”
向阳村的农民工全部爬起,向四周察看,却不见一位行人。
“啊,完了完了,我的几件好衣服全部都在包里啊,这下完了呀,全没了呀,呜呜呜……”巧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里面有钱吗,啊?”秦卫民焦急的样子,问道。
巧英坐在地上,哭着摇头,说:“没有钱,可是,那些衣服,至少也值一千多块钱呀,呜呜呜呜……”
华海舟示意大家坐下。他们个个愁眉苦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华海舟坐在地上,点燃一支香烟,喷出浓浓的烟雾,耷拉着脑袋,想着心事儿。
一辆警车开过来,驱逐他们,喊道:“起来起来,这里不能睡觉,走开走开,快点离开这里,快点快点!”一时间,数十位农民工与流浪人从地上爬起,各自都在收拾行李。警灯闪烁,很快,天桥下,空无一人。
来自向阳村的十位农民工,提着被褥,背着旅行包,困倦地向前走着,来到一家银行门外。
华海舟说:“这样吧,我们六个大男人轮流值班,每人守半小时,我先守,你们能睡的,就先睡一会儿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大家茫然的表情,纷纷坐下,有的靠墙,有的伏在膝盖上,有的夫妻依偎着,又开始休息。
白天,街道。
城市公交车站,来自向阳村的十位农民工,提着被褥,背着布包,在等候公交车。一辆公交车驶过来,停下,华海舟对大家喊道:“就这辆就这辆,快上去快上去,就这一辆可以坐到工地附近。”大家依次上车。
白天,建筑工地。
一辆城市公交车驶过来,停下,来自向阳村的十位农民工,提着被褥,背着布包,依次走下公交车。
前方,可见许多在建的高楼,数十米高,外面被蓝色纱布包裹,顶上,有许多塔吊,有的在提升材料,有的在传送材料,路口,有数台搅拌车进进出出。
白天,工棚。
民工生活区,有几幢工棚。工友推开一扇房门,来自向阳村的十位农民工走进房间,放下行李。华海舟说:“先休息一下吧,我和卫民去见见包工头,报个到,然后,再作下一步的安排,好吧?”
“好的好的,辛苦您了,不好意思啊华叔,带我们这么多人出来,不容易啊。”柳移山歉意地说。
华海舟拍拍柳移山的肩,笑笑,与秦卫民一起走了出去。
白天,建筑工地。
楼顶,许多建筑工人正在施工。华海舟与秦卫民走出工用电梯,向一侧走去。
“海舟,你来啦?”这时,一位中年男子(方老板)喊道。
华海舟赶紧迎上去,笑呵呵喊道:“新年好啊,方老板,年已经过完了,您结到账了吗? ”
“钱是又付了一次,不过,我又接了新业务,要垫资,暂时不够用啊,你再等等吧,放心,我不会跑的。”方老板(小包工头)为难的样子,说。
“那,那怎么行啊,方老板,年前您不是说,只要过完春节,一开工,就把我那点儿工钱付清的吗?”华海舟可怜兮兮的样子,说。
“哎,海舟啊,我也想把你那点儿工钱都付清啊,可是,我有我的难处,身不由己呀,你就再等等吧,这次,我接了一单大的,你看,就是那边,正在建一个小高层的小区,有十几栋房子要建呢,打桩的那一栋,小工可以全部包给我做,”方老板(小包工头)指着远处一片正在打桩的工地,说:“你带了多少人啊,都来吧,我正差人手呢,工资一个月一结,这机会难得呀。”
华海舟为难的样子,低下头,想了想,说:“我先回去,和大家商量商量吧。”
“行,那边,我已经派了两组人马进场了,还要加四个小组,你有多少人,我就要多少人,你们商量好了,今晚就可以去加班,工期很紧啊。”方老板(小包工头)说。
“好吧。”华海舟说完,心事重重的样子,转身就走。秦卫民跟着,俩人走进工用电梯,按下按键,工用电梯开始下降。
他俩走出工地。秦卫民问:“华叔,这位方老板到底是什么人物啊,他的职位有多高啊?”
华海舟边走边说:“他呀,只是这工地上最小的一位包工头。”
“大的有多大,小的有多小啊?开发商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怎么管理他们啊?”秦卫民边走边问。
“好吧,我简单讲讲吧:这小区,要建22栋高楼,由几位神秘的大开发商合股开发,然后,他们将这22栋高楼分包给了十几位下线,这些下线开发商又将每一栋分包给十几位下线,有的分包一层,有的分包几层,有的分包基础工程,有的分包外墙工程。刚才,方老板说的就是基础工程,他要我们去做小工。”华海舟边走边说。
“小工?什么是小工,还有大工吗?”秦卫民边走边问。
“呵呵,有啊,”华海舟一笑,说:“我再讲多一点吧,建筑工程,大致可分为基础工程,主体工程,装饰工程,在工地劳作的技术工称为大工,可分为:泥工、电工,木工、钢筋工、电焊工、架子工等等,如果你没有技术,可以当技术工的助手,或者,按技术工的指令做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体力活儿,做这类工作的人,就称为小工,你和我就是。”华海舟边走边说。
“这位方老板算什么工啊,他的地位有多高?”秦卫民疑惑地问。
“呵呵,我再说详细一点儿吧,”华海舟边走边说:“最下线的开发商将自己的承包部分转让给承建商,承建商挂靠一家建筑公司,获取资质,然后,将多个工种分开发包给数位有经济实力的承包商,让他们垫资,承包商再邀请数个技术小组进场,每个技术小组必须配备一个或者多个小工队伍,小工的全部工作由一位大包工头承包,大包工头再将业务分包转让,赚取差价,获得分包业务的包头也算大包头,他们不会直接和我们打交道,又将业务分包出去,赚取差价,一般情况下,中包头只管经济,几乎不管人事,他们再分包给小包头,赚取差价,小包头再安排我们每天的工作,赚取劳务差价,这位方老板就是小包头,他不用亲自做体力活儿,只召集人马,安排工作,以及,帮我们结账,再把结到的工钱支付给每一个劳动小组。”
“天呐,原来,我们干活,可帮这么多人赚钱啊。这么说来,方老板是最小的包头了,他手下的人越多,赚得也越多,是吗?”秦卫民讶异的表情,说。
“呵呵呵,这下,你总算搞清楚了,告诉你吧,我们底层干活的人,做一年的工钱,还顶不上一位小包头一个月的收入呢。”华海舟边走边说。
秦卫民站定,想了想,说:“华叔,我们现在也有十个人了,你为什么不当小包头啊?”
“呵呵,那么容易当啊,”华海舟拍拍他肩膀,说:“这样的大工地,要当小包头,手上至少要有十几位得力的劳工,而且,还担心上线包头结账逃跑呢,如果跑了,我拿不到钱,你们不把我吃掉啊!”
“不,华叔,别人当小包头,我一样担心拿不到工资,我更相信你,回去后,我和大家商量一下,推选你当我们的小包头,如果上线包头跑了,我们都不怪你,可以吗?”秦卫民认真地说。
华海舟低下头,严肃的样子,想了想,说:“这样吧,卫民,我们俩晚上先去工地看一看,如果你觉得可以做,我就找方老板的上线包头谈一谈,包一点活儿试一试,好吧?”
“嗯,好啊,华叔,你当我们的老板,总比别人好啊!”秦卫民说。
“不过,要避开方老板的人,先不要让他知道,以免节外生枝,好吧?”华海舟担忧地说。
“嗯,好,我明白。”秦卫民说。
夜晚,工地。
一处正在开挖基础的工地,灯火通明,许多工人在加班打桩,发出“嘭嘭”的响声。
围墙,大门,保安员走进了工作室,华海舟与秦卫民偷偷闪入,跑到材料房背后,躲在暗处,向工地灯光处察看,看到:灯光下,六台打桩机正在工作,每台打桩机旁都有人,他们戴着头盔,紧张地忙碌着。
“这活儿很简单啊,华叔,您尽管接啊,咱直接与方老板竞争,别再像牛一样,被他牵来牵去了,咱们单独干,那多好啊。”秦卫民说。
华海舟刚要接话,突然,他们看到墙外走来几个人。他一怔,拉着秦卫民,向暗处靠了靠,躲了起来。他俩又探出头来,看到:三人推着一位瘦个子走进,被推的,精神恍惚的样子,疑似精神病人。
华海舟小声说:“那位胖子我认识,是方老板手下的人,去年我们在一起做过。”
秦卫民小声说:“他们把那位瘦个子推进来干嘛呀,好像是精神病人呢。”
华海舟疑惑地看了看,说:“确实很奇怪呀,那瘦个子,他穿的那身衣服好像很整洁呢。”
秦卫民一惊,说:“华叔,他们不是想碰瓷吧?传说中,有人把精神病人打死,然后狮子大开口,找老板狠狠敲一笔。”
华海舟一笑,看了看他,说:“你想象力真丰富啊,将来当了大老板,谁都骗不过你啊,呵呵。”
“华叔,快看,你快看!”秦卫民紧张地喊起来。
华海舟瞪着眼睛,紧张的样子,看到:灯光下,那三人将瘦个子推到一处偏僻的打井机旁,胖子抓起一把大铁锤,背在身后,走向瘦个子,慢慢移动脚步,来到瘦个子身后,站定,摆好架势。突然,胖子将铁锤高高举起,两边的人迅速闪开,大锤落下,铁锤狠狠砸在了瘦个子的脑袋上,瘦个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秦卫民恐惧地喊出了声音,站起,要冲过去,却被华海舟拖住,华海舟死死地捂住他的嘴,惊恐的表情,说:“冷静一点啊,卫民,你冷静一点,现在,就算我们冲过去,也救不了他呀,你先坐下,咱们商量一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来,坐下啊,卫民,来,坐下啊。”
秦卫民鼓胀着眼睛,拼命掰开他的手,喘着粗气,说:“华叔,快,快报警,他们杀人了呀,快报警啊,华叔,快报警啊!”
“不,不能报警啊,卫民啊,如果,这是方老板指使他们做的,警察把方老板抓走,他欠我的两万多块钱就没人还了呀,难道,我辛辛苦苦的血汗钱,要这样白白丢掉啊?” 华海舟恐惧的表情,激动地说。
“啊,那,那该怎么办啊,华叔,如果,我们不报警,你老板的工地出了命案,他也拿不到工钱了呀?”秦卫民激动的样子,瞪着他说。
“不,你听我说,卫民啊,工地上常有工伤事故发生,几乎都是私了的,只要不闹大,开发商是不会让他们吃亏的,如果闹大了,政府就会责令他们停工整顿,监管部门还会派人调查,记者也会赶来采访,所以,开发商都会选择私了,尽快息事宁人,明白吗?”华海舟瞪着秦卫民,激动地说。
“华叔,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杀人,然后,再看着他们拿着大笔的赔偿金,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吗,啊?”秦卫民眼眶思润了,无比愤怒的样子,说。
“先别急啊,我们还是看一步走一步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华海舟抓住秦卫民的双臂,激动地说。
秦卫民无比愤怒的表情,克制着,胸口起起伏伏地喘息。
突然,外面开进一台120急救车,向杀人现场驶去。
围墙外,又停下一台的小车,方老板几人下了车,不紧不慢地向杀人现场走去。随后,又来了几辆小车,直接开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又开来许多小车,停在外面,下来许多人,大家簇拥着几位西装革履的人走进,向出事地点走去。
后面,跑进一大群人,大家向出事地点跑去。
华海舟说:“走,去看看。”秦卫民与华海舟俩人,也向杀人现场跑去。
夜晚,工地。
施工区域,灯火通明。尸体旁围满了人,路上,陆陆续续还有人跑过来,有几人边跑边打电话。华海舟与秦卫民挤进人群,看到:出事(杀人)现场,一人躺在血泊中,地上有一个头盔,还倒着一根长长的铁柱,几位医护人员正在收拾仪器,准备离开。胖子(蒋师傅)假装焦急的样子,向围观的人解释道:“当时,我就在他旁边,这根铁柱倒了下来,我往那边跑,他往这边跑,结果,他摔倒了,头盔也掉了,铁柱正巧打在他的脑袋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哎,你说,这人啊,像草一样,说没了就没了。我们给他老家打电话了,估计他父母亲明天晚上都会赶过来。”
第3章 工头遇害
工地上,一人(被杀的精神病人)躺在血泊中,许多人在围观。一位老板模样的人捂着鼻子,看了看,回头,瞪着方老板(小包头),问:“他还有亲人在这里吗?”
“有啊,他老婆在超市上班,我们打电话给她了,很快就会赶来的。”方老板(小包头)假装焦急的样子,说。
“方师傅,你过来一下,我们老总和你商量一点儿事情。”有人对方老板(小包头)喊道。
这时,120医护人员已拿着担架走出人群,上了车。
方老板(小包头)走出人群,来到几位老总身边。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问他:“你是死者的老乡吧?”
“是的是的,我是他老乡。”方老板(小包头)假装焦急的样子,说。
“那这样吧,你和她妻子商量一下,尸体不能摆在工地上,必须马上拉走火化,你问她有什么要求,好吧?如果在一百万之内,她愿意签字,这事情,我们就这么结了,你们一起干活儿的几人,也要签字,还要帮忙劝劝他妻子,把她的工作做好了,也给你们每人发放五千元的抚慰金,好吧?如果事情闹大,按法律程序走,对大家都不好,最多只能拿到四、五十万的赔偿金,知道吧?”老总沉重的表情,说。
“嗯,这些我都懂,我尽力吧,我会把这些道理都讲给她听的。”方老板(小包头)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说。
这时,一位女子快速跑来,很焦急的样子,挤进了人群,突然,人群中,传出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啊——啊——”
“我们走!”老总模样的人沉重的表情,转身就走,同来的几人跟着,大家向外走去。
这一幕,华海舟与秦卫民都看在了眼里,俩人目瞪口呆、无比惊愕的表情。
顿了顿,华海舟回过神来,说:“走吧,先回去,看样子,方老板不会留在这里当包工头了,等下,我给方老板的上级宋老板打电话,看能不能把这里的活儿包给我做。这次,希望已经很大了,你做好明天过来干活儿的准备吧。”
“必须的,他娘的,这些杀人犯,简直就是魔鬼,不得好死,必须消失!”秦卫民怒不可遏的表情,说。
“卫民啊,你千万千万,回去不要乱说啊,如果传出去,把他们都抓了,政府还会来人整顿调查,媒体也会来人采访,这工地就会停工,事儿一闹大,不但我那些工钱拿不到,摆在面前的工作也会丢掉啊,出门在外,有时,要装疯卖傻才行,不然,就会惹祸上身啊。”华海舟语重心长地说。
“好吧,我知道了,华叔,您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秦卫民说。
俩人低着头,沉重的样子,走出了围墙大门,向夜色中走去。
白天,工地。
打井机旁(杀人现场),来自向阳村的几位村民在技术员的指导下,忙忙碌碌,都在紧张地劳作。华海舟喊道:“大家都注意点儿啊,忙的时候不能乱,要谨小慎微,一环套一环,做到有条不紊,千万千万,不能出半点儿差错啊。”
玉珍与丈夫韩德贵抬着钢筋走来,她笑呵呵地说:“华老板,你行啊,昨天咱们还平起平坐,今天,你就当上包工头儿了,再过几天,我看啊,你怕是要当这工地的老总了呀,哈哈哈哈。”
“就是啊,”红梅一边与丈夫姜青林清理路障,一边笑呵呵地说:“咱们华老板啊,可不是一般的人呀,我还以为这几天找不到工作呢,结果啊,才第二天,不但都有了工作,他还当上包工头了,真厉害呀,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呀。”
华海舟没搭话,他走到秦卫民身边,说:“卫民啊,昨晚,宋老板说,还想把更多的活儿分包给我,要我考虑考虑。现在,我突然来信心了,要么不当包头,要么就当大包头,咱们还招一些人来,你也当包头,大干一场,怎样?”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去哪儿招人哪?”秦卫民迷惘的表情,说。
“招人很容易的,前年,我找工作,就是在工地围墙上看的广告,所以啊,我们到处贴广告就行了呀。”华海舟说。
“哦,这样啊,那行啊,说干就干,华叔,我听你的。”秦卫民笑笑,信心满满地说。
“好,就这么定了!”华海舟坚定的表情,继续说:“这里,你先照看一下,我去找方老板结账,他还欠我两万多块钱呢,我担心他跑了,钱就没了呀。”
“对啊,华叔,姓方的这次发大财了,那两万多,肯定会付给你的,您快去啊,这里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秦卫民说。
“好吧,我走了。”华海舟说完,转身离开,走出工地。
白天,工棚。
一间休息室门开了,方老板带着俩人走出,都提着行李,来到小车旁,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放进去,华海舟赶过来,喊道:“方老板,方老板,您要出去啊?”
方老板皱着眉头,关上后备箱,瞪着华海舟,问:“怎么啦,你找我啊?”
“是啊是啊,方老板,还是为那点小账啊,我想找您结一下,您看,现在方不方便啊,呵呵呵。”华海舟尴尬地笑着,说。
“现在没钱,我还有事情,你别吵啦,一看到我就吵,一看到我就吵,烦死了!”方老板瞪着华海舟,狠狠地说。
华海舟急了,回头看了看,他快速冲进工棚,看到:方老板的房间内,行李全不见了。他一怔,警惕的表情,赶紧转身,向小车冲过去。
小车已启动,华海舟突然扑过来,挡在前面,喘息着,大喊道:“方老板,今天,你不能走,请把我的工钱付清再走,你约我好几次了,从去年到今天,还有两万多没付,那可是我的血汗钱啊!”
方老板坐在后座,他放下车窗,狠狠地说:“看来,如果今天不给钱,你还要打人啰?”
“打人我不敢,方老板,你已经搬家了,下一站,我不知你在哪里,所以,今天,你必须把工钱付给我。”华海舟冷冷的表情,说。
“如果不付呢,你要怎样?告诉你,姓华的,我今天就把话对你说清楚了,你干的活儿质量有问题,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快给我让开,听到没有?”方老板凶狠的表情,吼道。
“哼哼,方老板,你不付钱,那不可能,告诉你,我已经够仁慈了,你手下的人,昨晚干了什么事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奉劝你,不要把我也当作精神病人,否则,很快,警察就会抓到你,会把你枪毙的!”华海舟愤怒的表情,吼道。
方老板一怔,垂下眼睑,冷冷的表情,不再说话。这时,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喊道:“你先上来,我还有几万块钱,我可以帮方老板垫付给你,来,上车吧。”
华海舟愤怒的表情,想了想,走了过来,他上了车,坐在方老板身边,关门。司机上车,启动,向前开去,这时,许多人跑了过来,追赶着小车,大喊:“方老板!”“方老板!”“我们要工钱啊!”“我们要结账啊!”……小车一溜烟,快速向前驶去,瞬间消失。
小车上,华海舟惊疑的表情,问:“你们要去哪里?”
司机淡淡地说:“你不是要钱吗,去我家拿给你。”
白天,一片小楼房。
楼下,一辆黑色小车驶过来,停下,车门打开了,方老板几人下车,华海舟犹疑的表情,也跟着下了车,随着他们向楼梯间走去。
“嘣,嘣,嘣……”大家上楼,传出脚步声。门前,司机拿出钥匙,开门,大家走进室内,司机关门。
“你先坐,等一会儿,我打电话叫人送钱来。”司机说完,走进房间打电话。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方老板开门,进来几位青年男子。司机从房间里走出,说:“这位先生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我们把他带上来,把他的账先结了吧,我快受不了了。”他向几位青年男子使了个眼色。
突然,大家扑上去,将华海舟按倒,有人使劲儿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瞪着华海舟说:“别喊,喊就掐死你!”华海舟被几人牢牢按住,动弹不得,他喘息着,恐惧的表情。
方老板走近,捏了捏华海舟的脸,狠狠地瞪着他,冷冷一笑,咬牙切齿地说:“想喊,不可以的,我不喜欢听你的声音,明白吗?”方老板丢下一卷胶带,说:“把他的嘴封住,再把他捆起来,先让我休息一下,昨晚,我没睡好。”
大家开始动手,很快,华海舟的嘴被胶带紧紧缠绕,手脚也被牢牢捆绑,几人将他一拖,华海舟从沙发上掉下来。
方老板蹲下,凶狠地瞪着华海舟,冷冷一笑,说:“我到底还欠你多少钱,现在,可以好好算一算了。你再回忆一下,如果,我欠你一万,你就点一下头,如果,我欠你两万,你就点两下头,如果欠你一百万,你就点一百下头,好不好?”
华海舟鼓胀着眼珠子,使劲儿摇头,痛苦的样子,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
“什么,不欠,我不欠你的钱?”方老板捏住他的脸,凶恶的表情,问道。
华海舟鼓胀着眼珠子,使劲儿点头,恐惧的样子,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
“哦,呵呵,也就是说,我以前欠你的工钱,都还给你了,是吗?”方老板捏住他的脸,冷冷一笑,凶恶的表情,说。
华海舟鼓胀着眼珠子,使劲儿点头,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
“这样说来,咱们是误会了呀,呵呵,这件事情,就这么结了吧,嗯?”方老板松手,凶恶的表情,说。
华海舟鼓胀着眼珠子,使劲儿点头,恐惧的样子,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
“但是,你,知道的太多了,连工地上杀人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这也是一笔账啊,兄弟们,这笔账,我们凡人算不清楚啊,你们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再算一算,做了个了结吧。”方老板站起,拍了拍手,凶恶的表情,对大家使了个眼色。
大家心领神会,有人拿出了几只长袋子,他们一起动手,将华海舟装进袋子里,用胶带缠绕。一人开了房门,警惕的表情,探出头,向楼梯间观望,出门,走了下去,一人扛起一只长长的包裹(里面捆着华海舟),跟着走出,下楼。
楼下,一辆小车在倒车,停在了楼梯口,后备箱开了。一人背着一只长长的包裹(里面捆着华海舟),快速走下楼梯,将包裹塞进小车后备箱,盖上。这时,前面走来一对老年夫妇,他俩站定,疑惑的表情,打量这几位年轻人,又向小车后备箱看了看。几位年轻人笑呵呵地,很是友善。老人不再理会,慢慢走向楼梯,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小车启动,向前驶去。
白天,山林。
悬崖边,一辆黑色小车驶过来,停下,车门打开,下来几位年轻人,他们走到小车后面,从后备箱里拖出一个长长的包裹,抬起,慢慢走到悬崖边,放下。袋子里,华海舟被全身捆绑,他使劲儿挣扎,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
司机在打电话,说:“老板,我们到了。”
电话里,传来方老板(小包工头)的声音:“送他走吧,他知道太多了,他不死,我们就会死,明白吗?”
“好的,老板,您放心,我马上办好。”司机说完,挂机,对大家使了个眼色。大家看了看,都弯腰,抬起一个长长的包裹,华海舟在里面使劲儿挣扎,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司机喊道:“一、二、三!”
悬崖顶上,一个长长的包裹被几人甩出,落进悬崖,眨眼消失。山林,百鸟无声,万籁俱静。
白天,工地。
工地上,许多人在劳作。这时,馨兰(华海舟的妻子)拿着电话跑来,到了秦卫民身边,喊道:“卫民啊,我有不祥的预感啊,我打老华的电话,十多次了,他一直不接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呀,你快告诉我,他走的时候,是怎么对你说的呀?”
秦卫民焦虑的表情,说:“我也打他电话了,也是没人接,按说,电话通了,他再忙,也应该接一下啊……”他边说边回忆,回忆内容:
工地上,华海舟坚定的表情,对秦为民说:“这里,你先照看一下,我去找方老板结账,他还欠我两万多块钱呢。”
(回忆结束)
秦卫民看着馨兰,警惕地说:“这样吧,我们先找方老板问一下,好吗?”
“哦,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吧,我好怕呀。”馨兰(华海舟的妻子)紧张的样子,说。
“好,快走!”秦卫民回头,对柳移山(表弟)说:“移山啊,这里交给你啦,我们去去就来。”
“知道啦。”柳移山(表弟)看着他们,回答。
秦卫民与馨兰向外走去。围墙外,他俩拦下一辆的士车,开门,俩人都上了车。
白天,工棚。
工棚外,许多人围在一起,大家议论着什么。
一辆的士车驶过来,停下,车门打开,秦卫民与馨兰下车,焦急的样子,向人群走过来。一位妇女喊道:“啊呀,馨兰啊,不好啦,方老板跑掉了呀。”
“啊?”馨兰惊愕的表情,眼泪汪汪,问道:“真的呀?”
“是啊是啊,我们打方老板的电话,他一直关机啊,你看,我们一年的血汗钱,就这样没了呀,呜呜呜……”妇女哭着说。
馨兰惊愕的表情,眼泪汪汪,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我老公啊?”
“你老公啊,我看到了,开始,他挡住方老板的车,不让他们走,后来,我们赶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了,我估计,你老公也坐他们的车走了。”中年妇女眼泪汪汪地说。
“啊?怎么办啊,卫民啊,怎么办啊,快报警啊,他们不给钱,还把人带走了,我们联系不上他呀,快报警吧,啊?”馨兰眼泪汪汪,恐惧地说。
“嗯,好吧,我现在报警。”秦卫民拿出手机,走到一边,开始拨打报警电话,点拨几下,手机显示屏里,现出了“110”的字样,电话通了,秦卫民紧张的样子,喊道:“喂,是110吗……这里有位包工头是杀人犯啊,他还欠了很多人的工钱,可能还没跑多远啊……”
白天,一排小楼房。
楼下,两辆黑色小车驶过来,停下,方老板几人匆忙的样子,提着行李走下楼梯,将行李塞进一台小车的后备箱,盖上,打开车门,上车,关车门。两辆小车启动,出了小区,快速向前驶去。
第4章 警察缉凶
白天,工棚。
民工生活区,工棚外,聚集着许多工人,大家吵吵闹闹,个个愤怒的表情。旁边,停着两辆警车,两位警察在询问馨兰(华海舟的妻子)。有警察在询问工友,有警察进了工棚,有警察在拍照,有警察在打电话……
一台警车上,一位警察与秦卫民在谈话,还有一位警察在做笔录,秦卫民愤怒的表情,激动地说:“他们是杀人犯啊,为了敲诈老板,昨晚,他们杀死了一位精神病人,警察同志,华叔也被他们带走了,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啊。”
做笔录的警察问秦卫民:“你刚才说的,都是事实吗,你是否愿意对自己说过的话承担法律责任?”
“我完全负责,因为,我看到他们杀人了,愿意承担法律责任,我说的都是真话呀。”秦卫民焦急地说。
警察将笔录递给他,说:“你先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请签字。”
秦卫民接过询问记录,焦急的样子,颤抖地签字。
白天,公安局。
公安局大楼,跑出许多警察,还有许多特警,他们跑到院内,上了警车。警笛长鸣,车队浩浩荡荡,驶出公安局大院,右转,向前方驶去。
白天,高速公路,收费站。
收费亭内,收费小姐一边放行车辆,一边警惕地看着前方,看到:远处,驶过来的一台大客车,后面,紧跟着两台黑色的小车,小车越来越近,收费小姐拿起一张纸,看了看纸上记录的车牌号码,一惊,赶紧拿起对讲机,喊道:“请注意,请注意,发现目标,发现目标!”
对讲机里传出回声:“收到收到!”“准备行动!准备行动!”
这时,几条收费通道都有车停下,堵住了通道,服务员不再放行。
大客车驶入ETC车道,ETC车道的栏杆却没有正常抬起,司机探出头来,喊道:“喂,这是怎么回事啊,没电啦?”两位工作人员模样的人跑过来,检查栏杆。
大客车后面,两台小车开始倒车,这时,旁边停车场的两辆大巴车快速冲过来,急刹车,门开了,冲出几十位手持冲锋枪的特警和便衣警察,有警察喊道:“不许动,下车,不许动,都下车!”
两辆小车急速掉头,逆行冲出包围圈,快速向前驶去,两位特警举枪连射,打中了后面那辆小车的轮胎,后面小车的左后轮胎破裂,摇摇晃晃冲了一段,停下,车门打开,下来几人,他们翻越高速护栏,向坡下跑去。十几位手持冲锋枪的特警和便衣警察迅速追过去,鸣枪示警,喊道:“站住!”“我们要开枪啦!”
“砰砰砰……”又有特警鸣枪示警,三名嫌疑人不再逃跑,回头,弯腰喘息着,惊恐的表情。
“趴下!”“快趴下!”几位特警冲过来,大声警告。三名嫌疑人惶恐的样子,趴了下去。几位便衣警察扑上去,将他们按住,反手铐起来。
其余两名还在逃跑,“砰!”便衣警察向嫌疑人开枪,一人中弹,跛脚倒在地上,还一位吓懵了,举手,回头,使劲儿喘息着。几位便衣察扑过去,将他按到,吼道:“老实点,快说,为什么抓你们,说!”
嫌疑人被反手按住,他喘息着说:“杀,杀人了,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谁杀的,快说!”警察按住他的脑袋,问道。
“精神病人是胖子他们杀的,那个姓华的,是浩哥他们杀的。”嫌疑人被反手按住,他喘息着说。
“老实点,快说:谁是主谋,主谋在哪里?快说!”警察按住他的脑袋,问道。
“是,是方老板(小包工头),他们都在,前面那台车上。”嫌疑人喘息着说。
“带走!”警察起身。众多特警和便衣警察押着几位嫌疑人,向高速公路走去。只见:高速公路上,那辆黑色小车又回冲过来,后面几辆警车快速追赶,农田中,几位特警持枪冲上了高速公路,一位特警向小车开枪“砰砰砰……”,黑色小车一只前胎破裂,冲出高速公路的护栏,滚进农田中……
白天,工棚。
工棚前,停着四辆警车。警灯闪烁,人头攒动,聚集着几百人,许多警察在与工人谈话、做笔录。来自向阳村的九位农民工,个个愁眉苦脸,心事重重。这时,一辆警用中巴车驶过来,下来两位警察。其中一位大声喊道:“谁是华海舟的家属,谁是华海舟的家属?”
“这边,在这边。”一位警察指着这些向阳村的民工,大声回答。
“叫他们过来,去现场。”那位警察喊道。
一位警察带着华海舟的妻子和来自向阳村的民工走过去,上了车,坐好,民工个个焦虑的表情。
车上,馨兰擦拭着泪水,问警察:“警察同志,你们有我老公的消息了吗,啊?”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警察问。
“他叫华海舟啊,方老板欠我们的钱,他去找方老板要钱,就没消息了呀。”馨兰满眼泪水,害怕的样子,望着警察,说。
警察看了看她,想了想,沉默片刻,说:“你们,都做好心理准备吧,他可能,已经遇难了。”
大家惊愕的表情,都瞪着警察,个个眼泪汪汪。
“啊,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警察同志,您没搞错吧,啊,怎么可能啊,啊,怎么可能啊,啊,天呐,天呐,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天呐……”突然,馨兰脸色惨白,两手抽搐,倒了下去。
白天,山崖。
山崖上,许多警察押着几名嫌疑人,其中两名嫌疑人戴着手铐,指着悬崖下,两位警察在拍照。山崖一侧,停着许多警车,警灯闪烁。山崖边,停着一辆吊车,吊车挂着一根缆绳,下端,吊着一个长长的包裹,缓缓上升。
吊车将缆绳上的包裹吊了上来,放在空地上,有人走过去,扯出已破裂的袋子,现出一具尸体,有人解开尸体上的绳索,有人撕开尸体头上的胶带。
一辆警用中巴车开上来,车门打开,馨兰下了车,冲过去,看到:自己的丈夫脸色惨白,唇角还有干涸的血迹,他歪歪斜斜,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她猛冲过去,扑在华海舟的尸体上大叫起来:“啊——啊——天呐,啊——啊——我的天呐,啊……”
向阳村的几位村民都哽咽起来,几位女子走过去,抓住华海舟冰冷的手,一边哭一边说:“华叔啊,你这是怎么啦,呜呜呜……”“华叔,华叔,你醒醒啊,呜呜呜……”“华叔啊,你不能走啊,呜呜呜……”
几位女警走来,将三位女子拉起,一位女警对三位女子说:“凶手抓到了,他们一定会受到严惩的,请节哀顺变。现在,殡葬车过来了,要把尸体运到火葬场去,请你们配合一下,劝劝死者的妻子,工作人员过来抬尸体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把她拉开,明白吗?”
三位女子使劲儿哭着,满脸泪水,无比酸楚的样子,都点头答应了。
这时,殡葬车门开了,下来两位工作人员,走进人群中。警察带着几位来自向阳村的男人们走进人群,一位警察使了个眼色,突然,大家一起动手,将馨兰强行拉开。
馨兰歇斯底里,拼命挣扎,喊叫着:“不,不要,不,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不要,不啊,不啊……”
两位工作人员将尸体抬进一只蓝色的布袋,拉上拉链,抬着走出人群,上了一辆殡葬车,殡葬车关门,启动,向山下开去。
馨兰眼睛一闭,晕厥过去。来自向阳村的女子哇哇大哭,男人们也在伤心哽咽。
白天,殡仪馆。
殡仪馆第6号骨灰寄存大厅里,摆着一百多个寄存架,每个寄存架上,摆着约两百个骨灰盒。来自向阳村的几位村民,个个眼泪汪汪,随着工作人员走进第6号骨灰寄存大厅,前面,馨兰捧着骨灰盒,由两位女子搀扶着,馨兰恍恍惚惚,眼神呆滞,搀扶她的女子一直在伤心抽泣。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馨兰将骨灰盒放在了编号为280768的位置,大家三鞠躬。徐文昊走近,将骨灰盒上的纱带放平,抽泣着,拿出一张纸,哽咽着,说:“华叔,您累了,好好休息吧,放心,我们会好好干下去的,这里,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首诗歌,我想,送给你,表达我的心意,华叔,您一路好走!”
徐文昊颤抖着,打开纸张,几颗眼泪滴落在纸张上,现出湿漉漉的印痕,他开始朗读:“《车站》,作者:盐巴。挑夫进车站,竹摆两肩歪。春来思乡时,站前无票买。内衣藏八千,回家还旧债。慈父治咳嗽,贤妻添衣彩。堂前盖新瓦,梁上列荤菜。文钱初算好,火车再离开。列车寻北去,冷风向南来。”
徐文昊擦拭着泪水,退后两步,再次三鞠躬。
馨兰被搀扶着,大家擦拭着泪水,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向外走去。
白天,工棚。
室内,坐着来自向阳村的九位农民工。
姜青林擦拭着泪水,哽咽着说:“真是……太不值得了,如果,是工伤事故,还能赔个几十、一百万,可是,呜呜呜呜,他,就这样走了,呜呜呜呜,一分钱,都没人赔,呜呜呜呜……”
红梅瞪了他一眼,斥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干嘛呀,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徐文昊擦拭着泪水,说:“华婶,我看,您这么悲伤,先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吧,等你休息好了,再来,我们一样欢迎你,好不好?”
馨兰被红梅扶着,她恍惚的表情,颤栗着说:“不,文昊,谢谢你,我不休息,不必了。我儿子在读高三,很快,就要考大学了,千万千万,不要把这噩耗说出去了,好吗,呜呜呜呜呜,求求你们,不要啊,呜呜呜……”
秦卫民眼泪汪汪,说:“阿姨,您放心,我们都商量好了,不会的,这些,我们都懂,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最少,也要等到您儿子考上大学以后,再让他知道,到时候,我们会好好安排一下的,您就不要操心了,好吗?”
馨兰面无表情,说:“谢谢了,卫民啊,拜托,好好照顾我的孩子,不要让他担心啊,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拜托你们,不要让我的孩子受苦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们一定,要帮忙,把他抚养成人啊。”
大家一惊,个个疑惑的表情,眼泪汪汪,瞪着馨兰。红梅瞪着她,眼泪汪汪,说:“华婶,你瞎说什么呀,好像在告别似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如果你胡思乱想,我们都会瞧不起你的,知道吗,啊?”
秦卫民说:“华婶,我也建议你先回老家休息,不然,我是不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馨兰眼泪汪汪,呆滞的表情,说:“我不管,反正,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要劝我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也知道,应该调节一下,我懂,放心吧。”
“华婶,你别把自己拖垮了,必须好好休息几天,这段时间,你不要上班,钱有什么用,赚再多,也要有人花呀。”红梅激动地说。
馨兰眼泪汪汪,呆滞的表情,她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滑出,嘴唇颤栗着,不再说话。
秦卫民拭去泪水,说:“这次,方老板被抓,他们杀死精神病人讹诈老板的案件被记者曝光了,安置房那边全部停工整顿,所以,我们现在,都已失业了。但是,大家不要灰心,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方老板的上线宋老板给我打了电话,他想把高层这边方老板遗留下来的另外四个小工业务全包给我,问我吃不吃得下,我做不了主,想征询大家的意见,接,还是不接?”
“我们哪有那么多人啊?”姜青林惊疑地问。
“人手没问题,华叔教过我,只要我们到处贴广告,就会有许多民工来应聘,曾经,他就是看广告才找到工作的。”秦卫民说。
“那这样吧,咱们先到处贴广告试一试,看到底有没有人来应聘,好吧?”姜青林犹疑地说。
“好,就这么定了,红梅姐,你留下,好好陪着馨兰阿姨,我们去印广告,先分头贴一些,试一试,好吧?”秦卫民信心满满地说。
“好,你们放心去吧,我会陪着馨兰阿姨的。”红梅期待地看着他们,说。
“嗯,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行动把。”秦卫民说着,站起要走。
大家也站起,跟着走出。
白天,生活小区。
来自向阳村的七位农民工在小区内贴招聘广告,他们看到电线杆,旧墙面,就涂上浆糊,贴上一张。
白天,工棚。
室内,馨兰恍惚的表情,站起,要走出去。红梅一惊,追过来,拉着她,疑惑地问:“阿姨,您要干嘛?”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走走,海舟在叫我,海舟来了,他来了!他来了呀!”馨兰恍惚的表情,向外走去。
“啊,不可以,不可以呀,阿姨,您不要吓我呀,阿姨,您不要吓唬我好不好啊,呜呜呜……”红梅哭起来,使劲儿拖着她。
馨兰恍惚的表情,眼泪汪汪,看着红梅,嘴唇颤栗着,说:“红梅呀,你别守着我了,我没事儿的,我不会有事儿的,你上班去吧,好吗?”
“不,阿姨,不要,不要,呜呜呜呜呜,阿姨,您不要吓唬我呀,您家里,还有一个读高中的孩子呀,他就要靠大学了呀,您不能这样啊,呜呜呜……”红梅把她拖回,坐下。红梅捂着嘴,伤心哭泣着。
馨兰眼泪汪汪,恍惚的表情,她靠墙,闭上眼睛,眼泪扑簌簌落下。
第5章 色狼被打
白天,生活小区。
来自向阳村的七位农民工在小区内贴广告,他们只要看到电线杆,旧墙面,就涂上浆糊,贴一张上去。这时,秦卫民的手机响铃了,他赶紧拿出手机,接听:“喂……是啊是啊,我们正在招人……对对对,你来谈啊……是的是的……好好好。”
秦卫民放下电话,对柳移山喊道:“移山啊,又一位打电话来了,也要来谈,我先回去等他们,好吧?”
“好的,民哥,你放心去吧。”柳移山答道。
秦卫民提着塑料袋,拦下一辆的士,开门,上车离去。
白天,工棚。
工棚门外,已聚集几位来应聘的民工。一辆的士车驶过来,停下,门开了,秦卫民下车,笑呵呵问道:“你们是来应聘的吧?”
“是的是的!”“对,是来应聘的。”“你就是老板吧?”大家腼腆地回应。
“来来来,都进来。”秦卫民带着大家走进。大家看到:里面,红梅和馨兰两位女人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们。
秦卫民笑笑,说:“呵呵,不好意思,我来介绍一下,她俩也是我们的员工,因为阿姨家里出了一点儿事情,所以,由这位嫂子陪着,呵呵,大家不必介意啊。”
“哦,没事儿没事儿。”“理解,理解。”有人回答。
这时,外面又走来三人,他们探头探脑,疑惑的表情,问道:“请问,是这里招人吗?”
“是的是的,来来来,大家先登记一下,写一份简历,留个联系方式,如果录取了,今晚我会通知你们,明天就可以上班。”秦卫民拿出一叠登记表,分发给他们。
大家拿着登记表,各自走到一边,填写简历。这时,外面又来了两人,探头探脑,疑惑的表情。“是来应聘的吧,来来来,先登记一下,写一份简历,留个联系方式,如果录取了,今晚我会通知你们,明天就可以上班了。”秦卫民又递上两份登记表,给了后面俩人。”
晚上,工棚。
室内,亮着灯光,来自向阳村的几位男工,都在认真查阅简历表。巧英忙忙碌碌,为他们端来茶水。
这时,外面又进来几人,一人问道:“请问,这里还招小工吗?”
“进来进来,”巧英递上两张简历表,说:“先填一下简历。”
白天,建筑工地。
早上,一群群工人戴着头盔,向各大建筑工地走去。
后面,走来一大群人,这一大群人分为四个小组,每个小组由一位来自向阳村的男子带队。四位带队人分别是:第一组,柳移山(来自向阳村),第二组,韩德贵(来自向阳村),第三组,姜青林(来自向阳村),第四组,徐文昊(来自向阳村)。
秦卫民走在最前面,他回头,对大家说:“工友们,今天,大家第一天上班,做事一定要主动、认真,要踏踏实实,有头有尾,不怕苦,不怕累,一定要给监工和大工师傅留下一个好印象,做好了,老板给我的奖金,我全部分给你们,好不好?”
“好!”“好!”“秦老板,你说话要算数啊!”“放心,秦老板,我们不会给你丢脸的!”“秦老板,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啊,我们村有一位大学生妹子,很漂亮的,介绍你好不好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吵着闹着,向工地进发。
白天,工棚。
工棚门外,平地上,馨兰眼泪汪汪,坐在椅子上,红梅站在她身边。巧英和玉珍在清理大蒜。红梅说:“巧英姐,你把大蒜交给我吧,你们俩要做五十多个人的饭菜,忙不过来呀。”
“好啊好啊,你帮帮忙也好,我真担心做不出来呢。”巧英快速搂了一把大蒜,丢在红梅和馨兰的脚下,又捡起一只篮子,跑过来,放在她身边,笑呵呵离去。
馨兰面无表情,也拿起一支大蒜,撕去黄色的蒜叶,泪水一颗颗落下。红梅一把夺走大蒜,说:“阿姨,这样的事情,有我帮忙就可以了,您不必操心,好好休息吧。”
馨兰不说一句话,望着前方,表情呆滞。
工棚外,一辆白色的小车驶过来,停下,车门开了,下来一位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宋老板(包工头,方老板的上级)。
巧英疑惑的表情,赶紧走到馨兰身边,小声问道:“阿姨,他是谁呀?”
“他是宋老板,你们的业务,都是他给的。”馨兰面无表情,说。
宋老板径直走了过来。“哎呀,宋老板来了呀!”巧英笑呵呵迎上去,招呼道。
宋老板笑眯眯地,左右看了看,说:“怎样,还习惯吧,有什么问题吗?”
“很好很好,呵呵,”巧英笑呵呵地说:“这地方虽然小了点儿,但也还摆得开,没什么问题,您放心好了,呵呵呵。”
“哦,那就好,那就好,”宋老板笑眯眯地,瞟了红梅一眼,他看到:红梅正弯着腰,抓着几根大蒜,一根一根,利索地剥去外层的黄叶。宋老板抬头,对巧英说:“你们这里,现在能抽调一个人吗?”
“啊,好啊好啊,您有什么吩咐吗宋老板?”巧英笑呵呵地看着他,问。
“是这样的,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团队的情况,做个登记,你们能派一个人,跟我到公司去一趟吗?”宋老板笑眯眯地说。
“哦,这些事情我们做不了主啊,怕搞错了,他们回来会责怪我们的,您能不能等一等,我打电话叫他们回来一个人,好不好?”巧英为难的表情,说。
“哎呀,没什么的,就问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婚姻状况,生活条件怎样,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就这么简单。至于你们新招的,到时候,交份表格就行了。这次,只走走过场,表示你们报了道,这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呵呵呵。”宋老板笑眯眯地说。
“哦,这样啊,好啊好啊,红梅呀,你就跟宋老板去一趟吧,啊?”巧英为难的表情,对红梅说。
“哦。”红梅放下大蒜,走到水龙头处,洗了一把手,站起,在身上擦了擦,径直向小车走去,站在小车边,等着宋老板。
宋老板很斯文的样子,走来,帮红梅打开车门,红梅上了车,关车门。宋老板又走到车前面,开门,坐上去,关了车门。白色小车启动,向前开去。
一处工地,这里空无一人,已停工。一辆白色小车开过来,停车,门开了,宋老板与红梅下车。
红梅疑惑的表情,看了看,问道:“宋老板,我们来这里干嘛呀?”
“走,咱们进去吧,工棚里面,有我的办公室。”宋老板说。红梅惊疑的表情,跟着他,走进一间工棚,只见:房间内,有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床。
红梅疑惑的表情,问:“这里停工了吗?”
宋老板笑笑,说:“是啊是啊,这几天搞检查,暂时停下了。所以啊,你看,现在小工遍地都是啊,我把那么多业务交给你们,就是希望,咱们能好好合作几年啊。”
“宋老板,我们村的人,个个都勤劳,也很朴实,有他们带队,您就放心好了。”红梅坐下,说。
“嗯,放心倒是放心,如果你们做得好,上面的大包头是我表舅,我可以让你们很快扩大队伍赚大钱啊,而且,还可以优先付工资。只是,这里也没外人,呵呵,我就把话说明了吧,说实话,这么好的事情,给谁做都是做,为什么要给你们做呢?我就是想啊,与你做一个交易,不知你愿不愿意啊?”宋老板腼腆的样子,说。
“交易?我做不了主啊,当家的没来呢。”红梅疑惑的表情,说。
“我就是想,让你当家,让你成为他们的后台老板,当他们的大包工头,坐在家里收钱,怎样,好不好啊?”宋老板望着她,说。
“我,我做不了吧?我又不懂工地上的业务。”红梅失望的表情,说。
“这没关系啊,我也不懂啊,我们只把上线老板的指令传达给几位小包工头,然后,他们召集人马,把活儿做完,我们再拿着包工头交上来的表格去结账,结到账,再把一部分钱分给他们,就可以了,一个月,你至少可以赚两、三万啊,做得好的,可以赚六、七万呢,很好操作的。”宋老板紧张的样子,看着她说。
“啊,这么好赚啊,那,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会找我做啊?”红梅疑惑的表情,看着他问。
“第一呢,我另有发展,我表舅要买开发商的股份,钱不够,要我也加入,一起投资,所以啊,我可以包到一些大工的活儿了,那更好赚钱啊,到时候,我就没多少时间管小工队伍了。第二呢,我看到你啊,这么漂亮,还这么勤劳聪明,说实话,我觉得,真的是浪费人才了呀,所以,我就想把你带出来,让你也成为老板,当然,我希望,咱俩能够成为好朋友,我们初次见面,对你的印象真的很好啊。”宋老板不好意思的样子,说。
“宋老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没听明白。”红梅警惕的表情,说。
“哦,呵呵,我就是想,那个,你懂的,呵呵,这里,也没外人,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既然来了,我们就,就到床上坐一会儿吧?”宋老板尴尬的表情,说。
“对不起,宋老板,你看错人了,我不是那种人。”红梅严肃的表情,瞪着他,说。
“哎呀,什么那种人这种人啊,大家都是人啊,来来来,这里又没外人,咱们坐到床上说说话,等下,我就送你回去。”宋老板抓住她的手,向床上拉。
“不,不要,不要啊!”红梅拒绝,却被他抱起,推倒在床上。宋老板按住她的手,亲吻她的脖颈,红梅喘息着,大叫:“走开!走开,我叫人啦,我要喊啦,啊——啊——”
“别叫啊,这里没人,不要叫啊,等下,我就送你回去,我会安排好的,让你当大老板,别叫啊,好不好?”宋老板气喘吁吁,伸手解开她的上衣。
红梅“啪!”地一巴掌,重重打在宋老板脸上,宋老板一怔,瞪着她,半天才回过神来,说:“原来,你这么保守啊,不过,没关系,我理解你,说明,我没看错人,你是很优秀的,我就佩服你这样的女人,能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滚开,听到没有,滚开!”红梅愤怒地瞪着他,吼道。
宋老板又一怔,瞪着她,想了想,说:“哎呀,你太固执了,这又何必呢,不要东想西想了,没什么问题的,等下回去,我就安排你当老板,好吗?”
“你信不信,要是我老公知道了,会带人把你打死的!”红梅愤怒地瞪着他,呵斥道。
“不会吧,他不敢的,这里是我的地盘,他敢乱来,会影响大家的,不但没活儿干,已经干了的,也会拿不到钱,你信吗?”宋老板瞅着她,说。
红梅使劲儿推他,她咬牙切齿,大声吼道:“走开,走开啊,救命,救命啊!”
宋老板压住她,气喘吁吁,一边亲吻她的脖颈,一边解开她的上衣。红梅挣扎着,抽出一只手,又“啪!”地一巴掌,重重打在宋老板的耳朵上,宋老板一惊,捂着耳朵下床,站着,瞪大眼睛,愤恨的表情,看着红梅下床。
红梅整理好衣服,冷冷说道:“你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我不稀罕!”
宋老板捂着耳朵,冷冷的表情,咬牙切齿说:“好,你等着,到时候,你会来求我的。”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走去开门,说:“记住了,别人求我,都没用,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俩人走出,上了一辆白色小车。小车启动,向前开去。
白天,工地。
工地上,十几栋高层建筑正在建设中。
一栋在建的楼房内,工用电梯上站着一位女人,此人正是:被害人华海舟的妻子——馨兰。工用电梯在上升,馨兰披头散发,警惕的表情,向每一层楼内观望,她看到:徐文昊正在指挥几人清理杂物。电梯超过了一层,馨兰赶紧按下按键,电梯又下了一层,门开了,馨兰走出工用电梯。
徐文昊一眼看到馨兰,大吃一惊,喊道:“阿姨,您怎么出来啦?”
馨兰看了看他,想了想,说:“你跟我来,我找你有事。”
徐文昊跟着馨兰来到消防通道,走下了一层楼。馨兰向四周看了看,看到:这一层,没有其他人在。她警惕的表情,小声说:“文昊啊,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一定要把我儿子抚养成人啊,就算,我是自己了断的,你也要说是工伤,这样,才能拿到赔偿金,明白吗?”
徐文昊一把抓住她,恐惧的表情,说道:“阿姨,您说什么呀,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我们这样做下去,业务越做越大了,会有希望的,很快,大家都会赚到很多钱的,您别吓我,不要乱想啊。”
“我没乱想,只是,海舟被人杀死了,没人赔一分钱,太亏了呀,难道,我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啊?”馨兰眼泪汪汪,嘴唇颤抖着,继续说:“刚才,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徐文昊紧紧抓住她,恐惧的表情,说道:“阿姨,你别瞎说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走,我送你回去。”
馨兰向他身后看了看,说:“文昊,把那片木板拿过来,我要带回去。”
徐文昊转身,看了看,疑惑的表情,走去捡木板,他弯腰,捡起木板,站起,回头,大吃一惊,看到:馨兰使劲将电梯井的隔板拉开了,她回头,对徐文昊说:“记住啊,这是工伤事故。”
“阿姨——”徐文昊甩出木板,猛冲过来,只见:馨兰向下一滑,在井口消失。徐文昊伸手一抓,什么也没抓到。“啊——啊——”徐文昊跪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嚎叫声。
第6章 穷途末路
楼上,两位民工听到了下面的叫喊声,惊愕不已,快速跑了下来,一位民工问道:“怎么啦徐老板?徐老板,怎么啦?”
“啊——啊——”徐文昊绝望的表情,跪在地上,满脸泪水,发出凄厉的叫声:“快来人啊,快救人啊,有人……掉,掉,滑,滑下去了呀,快喊人来呀,快呀,快救人哪!”
两位民工惊疑地走到井口,向下一看,看到:井底,躺着一个人。俩人无比惊愕的表情,大喊起来:“快救人啊,快救人啊!”“出事儿啦,出事儿啦,有人掉到井里啦!”
俩人边喊边跑,跑到上一层,对大家喊道:“快打电话,有人掉到电梯井里去了,快打电话,快啊!”楼上,几人听了,惊愕不已,赶紧跑到电梯井口,拉开挡板,向下看了看,看到:井底,躺着一人。
有人拿起对讲机,开始呼叫:“出事了,出事了,四号楼B单元,有人掉到电梯井里了,四号楼B单元,有人掉到电梯井里了,快来人,快来人!”
白天,工地。
一时间,从几个方向跑出许多人,向四号楼的电梯井口跑去。
电梯井内,几位工友抬出馨兰的尸体,有人找来一块木板,他们把尸体放在木板上。几位来自向阳村的男子,个个痛苦的表情,使劲儿抹泪。秦卫民哭出了声音,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呀,呜呜呜呜,这是为什么呀,呜呜呜呜呜,阿姨,为什么不让我们送你回家呀……”
一辆白色小车停下,门开了,宋老板与红梅惊愕的表情,下了车,他俩也向B单元的电梯井跑去。红梅挤进人群,看到了馨兰的尸体,猛扑上去,凄厉地叫喊起来:“阿姨,阿姨,阿姨啊,对不起呀,阿姨啊,我不该出去呀,我不该呀,我不该出去呀,呜呜呜……”
这时,徐文昊挤进人群,他满脸泪水,走到红梅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红梅大惊失色,十分不解的样子,她恍惚的表情,又扑上去,大声恸哭起来:“阿姨啊,这几天,你身体不好啊,说了要你休息,你偏要上班啊,这下,全都完了呀,呜呜呜呜……”
两辆小车驶过来,停下,下来几位老总模样的人,他们向人群看了看,找到几位工友,开始了解情况。
又有四辆小车驶过来,停下,下来许多老总模样的人,还有一位女孩(陈颖仪),跟着一位老人(陈总,开发商大股东之一)快速走着,生气的样子,喊道:“爸,你等等我。”
老人回头,瞪着女儿喊道:“我说了不许来,你偏要来,真是的,快点啊!”
开发商股东陈总的女儿陈颖仪气鼓鼓地走了过来。陈总拉着她,挤进人群,看到了凄惨的一幕。陈颖仪捂着鼻子,躲在爸爸身后,眼泪汪汪,惊恐的表情,瞪着里面。她身边,秦卫民还在伤心地哽咽,哭道:“为什么呀,呜呜呜呜,这是为什么呀,呜呜呜呜呜,阿姨,为什么不让我们送你回家呀……”陈颖仪看了,也捂着嘴巴,使劲儿哭了起来。
秦卫民一怔,发现身边这位漂亮的女孩子也在伤心哭泣,莫名其妙,疑惑的表情,认真打量着她。陈颖仪也一怔,发现身边这位男子在打量她,瞪了他一眼,说:“看什么看啊,不许我哭啊?”
秦卫民又看了看,垂下眼睑,使劲儿抹泪。这时,陈颖仪伸手,拍拍秦卫民的肩膀,秦卫民一怔,莫名其妙的表情,瞪着她问:“干啥?”
陈颖仪看着他,眼泪汪汪,说:“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秦卫民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陈颖仪又伸手,把他拉出人群,气鼓鼓地说:“喂,怎么,你不想接受调查呀?”
“调查,你是谁,调什么查?”秦卫民生气的样子,瞪着她问道。
陈颖仪瞪着她,说:“我就不能调查呀,你知道我是谁吗,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哼哼,我叫秦卫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现在有事情,难道你妹看到吗?”秦卫民愤怒的表情,说。
陈颖仪瞪着她,说:“告诉你吧,我是你们开发商大股东的女儿。平时,你送给我调查,我还不一定见你呢,哼!”
秦卫民狠狠地瞪着她,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想问什么,快说啊。”
陈颖仪泪花盈盈,眨巴着眼睛,泪水掉了下来,头转向一边,递上一张名片,说:“说实话,我被你感动了,等你把事情处理好了,打我电话,我有事找你,听到了吗?”
秦卫民狠狠地瞪着她,接过名片,看了看,转身,又挤进人群。陈颖仪回头,眼泪汪汪,期待的表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她低下头,撅着小嘴,调皮的样子,在想着什么。
白天,殡仪馆。
殡仪馆第6号骨灰寄存大厅里,摆着一百多个寄存架,每个寄存架上,摆着约两百个骨灰盒。来自向阳村的八位村民,随着工作人员走进第6号骨灰寄存大厅,个个眼泪汪汪。前面,红梅捧着骨灰盒,由两位女子搀扶着,女人们恍恍惚惚,眼神呆滞。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红梅将馨兰的骨灰盒放在了编号为280768的旁边,大家三鞠躬。徐文昊走近,将骨灰盒上的纱带放平,哽咽着,说:“阿姨,华叔,你们俩,都好好休息吧,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您的儿子抚养成人,你们不要牵挂,呜呜呜……”
白天,工棚。
室内,坐着来自向阳村的八位农民工。
姜青林擦拭着泪水,说:“这件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开发商给了九十万的赔偿金,这钱,由我们一起保管,暂时,不要让她的儿子知道了,要绝对保密,不能泄露半点儿消息,等她儿子读大学,放假了,我们再好好做一个安排,好吧?”
“我同意。”“只能这样了。”……
这时,秦卫民的电话响铃了。他掏出手机,点拨几下,接听:“喂,宋老板好……啊,为什么呀……哎呀,宋老板,我们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您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宋老板,宋老板,您就……”秦卫民惊愕的表情,放下手机,对大家说:“完了,宋老板说我们的队伍安全管理没抓好,他另外找了包工头,要我们掺在别的队伍里干活儿,以前干了的,工资全部扣除。”
大家愕然,巧英激动地说:“啊,变得这么快呀,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红梅愤怒的表情,有心事的样子,低下头去。她在回忆,回忆内容:
回忆1.红梅看着宋老板,说:“我?我做不了吧,我又不懂工地上的业务。”
“这没关系啊,我也不懂啊,我们只把上线老板的指令传达给几位小包工头,然后,他们召集人马,把活儿做完,我们再拿着包工头交上来的表格去结账,结到账,再把一部分钱分给他们,就可以了,一个月,你至少可以赚两、三万啊,做得好的,可以赚六、七万呢,很好操作的。”宋老板紧张的样子,看着她说。
“啊,这么好赚啊,那,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会找我做啊?”红梅疑惑的表情,看着他问。
回忆2.“宋老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没听明白。”红梅警惕的表情,说。
“哦,呵呵,我就是想,那个,你懂的,呵呵,这里,也没外人,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既然来了,我们就,就到床上坐一会儿吧?”宋老板尴尬的表情,说。
“对不起,宋老板,你看错人了,我不是那种人。”红梅严肃的表情,瞪着他,说。
“哎呀,什么那种人这种人啊,大家都是人啊,来来来,这里又没外人,咱们坐到床上说说话,等下,我就送你回去。”宋老板抓住她的手,向床上拉。
“不,不要,不要啊!”红梅拒绝,却被他抱起,推倒在床上。宋老板按住她的手,亲吻她的脖颈,红梅喘息着,大叫:“走开!走开,我叫人啦,我要喊啦,啊——啊——”
回忆3.红梅使劲儿推他,她咬牙切齿,大声吼道:“走开,走开啊,救命,救命啊!”
宋老板压住她,气喘吁吁,一边亲吻她的脖颈,一边解开她的上衣。红梅挣扎着,抽出一只手,又“啪!”地一巴掌,重重打在宋老板的耳朵上,宋老板一惊,捂着耳朵下床,站着,瞪大眼睛,愤恨的表情,看着红梅下床。
红梅整理好衣服,冷冷说道:“你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我不稀罕!”
宋老板捂着耳朵,冷冷的表情,咬牙切齿说:“好,你等着,到时候,你会来求我的。”
(回忆结束)
红梅结束回忆,极度愤怒的表情,看了看大家,想了想,又低下头去,不说一句话。
“完了完了,那怎么办啊,”玉珍焦急地说:“工资也扣掉了,那些工人拿不到钱,会来找麻烦的呀。”
秦卫民激动不已,眼泪汪汪地说:“哎,好累啊,才来几天,就丢掉了两条人命,还……还欠人家的工钱,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呀……算了吧,我想,回去算了,我不干了。”
韩德贵抬起头来,说:“卫民啊,这地盘不能丢啊,如果,就这样回去,怎么见咱向阳村的父老乡亲啊,我看,这样吧,阿姨的赔款,咱们先挪一挪,把欠别人的工资都付了,到时候,咱们赚到钱了,再把数补上,好吧?”
姜青林也抬起头来,说:“对啊,卫民啊,德贵说得对,我赞成,千万千万,不能两手空空地回去啊,不可以的。如果,阿姨在世,她也会支持我们的,把她的赔款先挪一挪,以后,我们再把钱补上,那是一样的啊。”
秦卫民一手撑在墙壁上,浑身颤栗,失声痛哭起来。
徐文昊眼泪汪汪,走近,拍着秦卫民的肩膀,说:“卫民啊,不要伤心了,你没有错,放心,无论多苦,我们携手度过,这世界,不会总是黑夜,太阳还会出来的。你就先把阿姨的赔款挪一挪,说不定,这两天,我就能想到办法,把这钱还上,好吗?”
秦卫民回头,满眼是泪,看着徐文昊,说:“你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徐文昊眼泪汪汪,一笑,说:“天无绝人之路,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外面吵吵闹闹,来了很多的工人,他们挤了进来,有人喊道:“我们要工资!”“秦老板,现在,你们的业务包给别人了,把工资结给我们吧?”“今天必须结账!”“对,必须结账!”……
秦卫民擦拭着泪水,瞪着他们,说:“放心,我们不会跑的。现在,我心情很不好,求求你们,就在外面,不要进来了,你们先列一个工资表,等下,我就把工资全部结给你们,好不好?”
“好好好!”“他们在开会,我们出去吧。”“对对,他们答应付钱就可以了,先出去,走走走。”……已进来的民工簇拥着,又走出了房间。
徐文昊委屈的表情,站着,眼泪汪汪,一动不动,他在发呆。
晚上,工地。
工地上,亮着灯。一辆四轮车开过来,直接开到了工地围墙进口处,停下。驾驶室内,坐着五人,徐文昊坐在卧铺位置。
进口内,一位守材料的老汉(刘大爷)挡住了四轮车,看了看,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进去干啥呀?”
“刘大爷,是宋老板要我们来的,安置房那边在加夜班,还差一车钢管,要我们马上拉过去。”车内,徐文昊喊道。
守材料的老汉听了,想了想,让开,进了值班室。
小四轮车开进去,停在一堆钢管旁,车上,四人下了车。徐文昊还坐在车上,喊道:“快点啊,装满一点,下次要人,我还会喊你们的,我喝多了酒,就不下去了。”
“哦,知道了,老板,你放心,我们会装满的,下次有货,一定要记得喊我们啊。”有人回答。
徐文昊躺在卧铺里,闭上了眼睛。车辆开始震动,后面,传出钢管碰撞的声音。
早晨,工棚。
众多民工起床了,许多人在洗漱。
徐文昊打了个哈欠,拿着一叠钞票,走来,递给秦卫民,说:“卫民,拿着,把阿姨的钱补上,还差一点儿,明天给你。”
秦卫民疑惑的表情,牙刷还插在嘴里,接过钞票,看了看,问:“这钱是哪里来的?”
徐文昊笑笑,说:“呵呵,其实啊,这个世界,赚钱并不难,难的是,你敢不敢想,敢不敢做。”
秦卫民疑惑的表情,说:“你这钱,是要借给我吗?”
“借什么借啊,你先拿着,别管那么多,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昨天用阿姨的赔款付了工资,这钱,先补一点儿数吧,就算是我对咱向阳村的老乡做出的一点儿贡献,记住了,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一定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哦。“”徐文昊说完,欣慰笑笑,走了。
秦卫民抓着这一叠钞票,瞪着徐文昊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白天,工地。
有几辆搅拌车在进出,许多人在忙碌。一辆白色小车开过来,直接开到了工地围墙进口处,停下。车门开了,宋老板与几人下车,他们走进工地围墙口。
“宋老板,您来啦,”值班室内,看守材料的刘大爷拿着一张纸,急匆匆走来,说道:“宋老板,麻烦你再签一个字吧。”
“签字,签什么字啊?”宋老板疑惑的表情,瞪着他,问。
“昨晚,你派人拉走的那车钢管,只有工人签了字,我担心交不了差呀,您还是多签一个吧。”守材料的老汉(刘大爷)笑呵呵地说。
“我派人拉走的钢管?什么时候,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宋老板惊疑的表情,瞪着他,问。
“啊,天呐,你不知道?昨晚,不是您派来的人啊,啊呀,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呀,哎呀,完了完了!”刘大爷惊愕的表情,急得直跺脚。
“怎么啦,您再说说,我怎么听不明白啊,昨晚,谁拉钢管啦?”宋老板惊疑地问。
守材料的刘大爷拿着一张纸,颤抖着,说:“嗨,昨天晚上……”老头边说边回忆,回忆内容:
回忆1.进口内,刘大爷挡住一辆四轮车,看了看,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进去干啥呀?”
“刘大爷,是宋老板要我们来的,安置房那边在加夜班,还差一车钢管,要我们马上拉过去。”车内,徐文昊喊道。
回忆2.一辆满载钢管的小四轮车,向外开去。
(回忆结束)
第7章 色狼得逞
宋老板听到这里,怒不可遏的表情,他把刘大爷拉到一边,说:“刘大爷,您别急,这样吧,如果,再有人来偷材料,您先让他们进去装,然后走到一边,偷偷给我打个电话,明白吗?”
“哦,好,好,我知道,我知道。”老头愧疚的样子,连连点头。
晚上,工地。
工地上,亮着灯。一辆四轮车开过来,直接开到了工地围墙进口处,停下。驾驶室内,坐着五人,徐文昊坐在四轮车的卧铺位置。
进口处,守材料的刘大爷挡住了四轮车,他警惕的表情,向车内看了看,问道:“干啥的呀?”
“宋老板要我们来的,安置房那边还在加夜班,还要一车钢管,他要我们马上拉过去。”车内,徐文昊喊道。
刘大爷紧张的样子,让开,进了值班室。
小四轮车开进,停在一堆钢管旁,几人下了车。徐文昊坐在车上,喊道:“快点装,装满一点啊。”
值班室内,刘大爷颤抖着,拿起电话,点拨一阵,终于,接通了电话,他向外警惕地看了看,对着电话小声说:“宋老板,快来人啊,偷钢管的车子又来啦,你快来啊。”
电话里,传出宋老板的声音:“他们有多少人?”
“好像有四五个呀,您快来呀,如果他们装满了,我一个人拦不住的呀。”老头焦急地说。
电话里,传出宋老板的声音:“好,我知道了。”挂机。
刘大爷瞪着电话,两手还在使劲儿抖动。
夜晚,工地。三人扛着钢管,递上车厢,车上,一人接下钢管,一根根摆好,很快,就装了大半车。值班之内,刘大爷探出头来,警惕的表情,向那几人看了看,他一闪,偷偷跑了出去。刘大爷向外一路小跑,喘着粗气。
远处,射来几束灯光,刘大爷惊愕的表情,挡在路中间,拼命招手。三台小车驶过来,停下,灯光熄灭,一人探出头来,此人正是:宋老板(小包工头)。
“刘大爷,你怎么出来啦,他们人呢?”宋老板喊道。
刘大爷焦急的表情,跑到车旁,喘息着,说:“小声点,小声点,他们还在,还在装货啊。”
宋老板拿出对讲机,喊道:“都下车都下车,快,冲进去,见一个抓一个,快点!”
三台小车的门同时打开,下来十几人,大家向围墙进口冲过去。
晚上,工地。
工地上,亮着灯,一辆四轮车停在里面,正在装货。突然,十几人冲进来,他们每人抓着一根木棒,大喊道:“不许动!不许动!”
正在装货的民工回头,疑惑的表情,看了看,问道:“怎么啦?”
“谁要你们来的,快说!”一人大吼道。
“老板请我们来的啊,怎么啦?”一位装货的民工讶异的表情,不解地问。
“你们老板在哪里,快说!”宋老板吼道。
“他在车上啊,怎么啦?”一位装货的民工讶异的表情,说。
宋老板赶紧拉开车门,看到,车内,一人(徐文昊)打开了另一扇车门,正要逃跑。“抓住他,快,抓住他!”宋老板大喊。
几人扑上去,将正准备逃跑的徐文昊按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徐文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早晨,工棚。
众多工人起床了,许多人在洗漱。
巧英心慌意乱的样子,走来,对秦卫民说:“为民啊,我有不祥的预感啊,昨晚,文昊一夜没回来呀。”
秦卫民惊疑的表情,牙刷还插在嘴里,问道:“怎么啦,他昨晚干啥去啦?”
巧英低着头,害怕的样子,说:“哎呀,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不是干什么好事情去了呀。”
秦卫民惊疑的表情,瞪着她,想了想,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天,工地。
一栋已停工的楼房,还未安装门窗,两面通风。里面,两人拿着木棒,坐着。地上,躺着一人,已被五花大绑,此人正是:徐文昊。
宋老板带着两人走进来,他绕着徐文昊走了半圈,一脚踏在他的脑袋上,冷冷问道:“说,钢管卖到哪里去了,你卖了多少钱,这事儿,是公了,还是私了?”
“私了,私了,求求你们,宋老板,这事儿,不要闹大了好不好啊,我想办法退钱给你们,还加倍罚款,好不好啊?”徐文昊痛苦的表情,咬紧牙关,说。
“那好,你说吧,怎么私了?”宋老板冷冷的表情,说。
“你把这事情告诉我老婆,她会帮我找秦卫民要钱的,要赔多少,都会赔给你们的。”徐文昊痛苦的表情,说。
“哼哼,好啊,我就相信你一回。”宋老板一声冷笑,脸上掠过一丝狡黠,他站起,对大家说:“你们在这里等着,看好他,我去去就来。”
“好的,老板,你放心去吧。”一人回答。
白天,工棚。
巧英坐在工棚外面,她在清理芹菜叶。她抬头,看到:一辆白色小车驶过来,停下。车上,下来一人,此人正是:宋老板。她赶紧站起,招呼道:“宋老板,您来啦,请坐请坐。”
宋老板向周围看了看,说道:“不必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做饭啊?”
“是呀是呀,我们没有包工了呀,所以,都干活儿去了,您看,宋老板,您对我们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呀?”巧英走去洗手,在身上擦了擦,说。
宋老板冷冷一笑,说:“这还不算什么惩罚哦,现在,你老公又出了事儿,那惩罚,才是要命的哦。”
巧英一惊,脸色大变,说:“什么,我老公?您,您说什么,他出什么事儿啦?”
宋老板又向周围看了看,神秘的表情,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进去说吧。”
“哦哦哦,好好好,进来进来,您进来说话。”巧英带着宋老板走进室内。
宋老板关门,仔细打量着巧英,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把你老公救出来。”
“啊,您说什么,宋老板,我老公出什么事情啦?”巧英无比惊愕的表情,瞪着他,问。
“他呀,他盗窃工地上的钢管,被我们抓到了,两车呀,这可是要坐牢的呀。”宋老板脸上掠过一丝淫笑。
“啊?怎么会呀,我,我不信,我不信啊,不可能,他不会盗窃钢管的,您是不是误会啦,啊?”巧英眼泪汪汪,嘴唇颤栗,惊恐地看着他,说。
“你不信?那好,你先在视频里看看他吧。”宋老板接通了视频,对着电话说:“把视频对着徐文昊,让他和家人谈一谈。”他把手机递过来,交给巧英。
巧英接过电话,看到视频里的丈夫,浑身颤抖,呜呜呜地哭起来,她说:“我说了别去,你非要去,这下,你还是出事儿了吧,你看,怎么办呀,文昊啊,我该怎么办呀,呜呜呜……”
视频里,徐文昊被捆绑着,躺在地上,痛苦的表情,说:“巧英,现在,不要说这些了。你快去找卫民商量一下,看他们要多少钱,帮我先垫一下,都付给他们,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还给他的。”
宋老板一把夺过手机,笑笑,说:“看到了吧,现在,你相信了吗?”
巧英捂着嘴巴,使劲儿哭起来,说:“宋老板,您放心,要赔多少钱,我们会想办法的,求求您,先把我老公放了,好吗?”
“先把你老公放了?哼哼,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啊。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他。第一呢,是公了,我把他交给公安机关,判个五、六年的徒刑,让他去坐牢,然后,该退多少钱,一分都不能少。第二呢,是私了,只要你愿意求我,经常陪陪我,那么,他就不必坐牢了,我可以放了他,但是,该退多少钱,还是要退,明白吗?说吧,你选择公了,还是私了啊?”宋老板看着她,脸上掠过一丝淫笑,说。
巧英浑身颤抖,大声哭起来,突然,她噗通跪下,说:“求求你啊宋老板,呜呜呜呜呜,不要,不要啊,呜呜呜呜,他不可以做牢的呀,呜呜呜呜,求求您啊宋老板,放了他吧,只要您放了他,我愿意,我愿意,呜呜呜呜,求求您啊,把我老公放了吧,呜呜呜……”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没强迫你吧?如果你愿意经常陪我,那么,以后,我还会让你老公当包工头,别反悔呀,如果你反悔,就算你们跑回老家去了,我们人证物证都在,还是可以报警的,明白吗?”宋老板盯着她,冷冷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啊,呜呜呜,求求您啊宋老板,快把我老公放了吧,呜呜呜呜呜,求求您啊,呜呜呜……”巧英跪在地上,使劲儿哭着。
“那好吧,”宋老板把门反锁,走来,拉起巧英,说:“等下,你找秦卫民要钱,拿到了钱,我就通知他们放人,好不好?” 宋老板把巧英扶到床上,坐下,将她放倒。巧英浑身颤抖,满脸是泪,抽搐地哽咽着。
宋老板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说:“好啦好啦,不要哭了,听到没有啊。”
巧英抓到了枕头,咬住枕头一角,使劲儿颤抖着,无比伤心的样子,哼哼地哭着。
宋老板爬上床,一边亲吻她的脸,一边抚摸……
白天,工地。
工地旁,马路上,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开过来,停下,门开了,走下一位美丽的女孩,她向工地看了看,戴上墨镜,低下头,小心翼翼,向围墙进口走去。此人正是:陈颖仪(开发商股东陈总的女儿)。
守材料的刘大爷走来,笑呵呵地,说:“小陈啊,今天,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啊,你爸爸呢?”
陈颖仪取下墨镜,看着刘大爷,说:“刘大爷,上次,一人掉到井里了,你知道,他们一起做事的人在哪一栋楼吗?”
“哦,他们啊,我知道,他们都是一个村的,现在,可能还在九号楼的二十几层做搬运呢。”刘大爷笑呵呵地说。
“好的,谢谢您,我去看看。”陈颖仪又戴上墨镜,小心翼翼,向里面走去。
“你一个人去啊,那不安全呀,陈小姐,要不要我通知他们下来呀?”刘大爷担忧的表情,说。
陈颖仪一怔,想了想,回头,说:“好啊好啊,麻烦您了,您要那个叫秦卫民的下来,我去楼下等他,好吧?”
“哦,好好好,你去吧,我马上呼叫。”刘大爷说完,转身,进了值班室,他拿起对讲机,开始呼叫:“九号楼的小工秦卫民,请下楼,有人找你,九号楼的小工秦卫民,请下楼,有人找你。”
陈颖仪看了看刘大爷,一笑,摆摆手,转身,又小心翼翼,向里面走去。
九号楼,工用电梯,秦卫民站在电梯里面,电梯在下降。降到一楼,电梯停下,门开了,秦卫民走出电梯,他一惊,看到:一位戴着墨镜的漂亮女孩站在他的身边。这女孩正是:上次在事故现场哭泣、自称是开发商的女儿、且给了他名片的陈颖仪小姐。
秦卫民打量着她,惊讶的表情,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切,笑话,我是这片开发区大股东的女儿,只来看一看你,都不行啊?”陈颖仪赌气的表情,看着他,说。
“看我?我不上班啦,你说看一看,我就下来让你看一看,我不赚钱啦?”秦卫民生气的样子,说。
“哎呀,你别生气嘛,”陈颖仪急了,取下墨镜,瞪着他,说:“难道,你就看不出来,人家是为你好,是关心你嘛?”
秦卫民笑笑,看了看她,说:“哼哼,谢谢!你一位大开发商的千金小姐,来关心一位工地底层的小民工,好像,天方夜谭里,还没有这样的故事吧,你不觉得,开这样的玩笑,是对我的侮辱吗?”
“不要瞎说,民工又怎么啦,当年,我爸爸也是做小工的。求你,别再这样贬低自己了,好不好嘛?”陈颖仪气鼓鼓的样子,瞪着他,说。
“陈小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秦卫民看着她,问。这时,他的电话响铃了,秦卫民赶紧掏出电话,接听:“喂,巧英姐……什么,你老公偷了工地上的钢管,被抓啦?……哦,哦……要赔多少钱啊?……哦哦,宋老板?关在哪里啦?你叫他接电话……喂,宋老板啊……哦,我知道了,要罚多少钱啊……哦,好的,我马上去取钱。”
秦卫民挂了电话,紧张的表情,快速向围墙出口外走去。陈颖仪追了过来,喊道:“等一下,你等一下,等等我啊!”
秦卫民头也不回,走到了围墙出口,陈颖仪追了过来,喊道:“站住,我找你有事啊,你等等我啊。”
值班室旁,秦卫民回头,瞪着陈颖仪,不耐烦的样子,说:“小姐啊,求求你,别烦我了好不好啊,我们出事儿啦,很忙啊!”
“你出什么事儿了,谁偷了工地上的钢管,是你老乡吗,刚才打电话的宋老板是谁,你再打过去,有什么事情,我帮你解决。”陈颖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
秦卫民一怔,瞪着她,问道:“你解决,你解决得了吗?”
“我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呀,不就是一点儿钢管吗,你现在把电话回拨过去,我试给你看,看能不能帮到你。”陈颖仪激动地说。
秦卫民想了想,疑惑的表情,拿出电话,回拨过去,电话通了,他把电话递给陈颖仪。陈颖仪接过电话,问道:“喂,你是谁?……我呀,我是陈总的女儿陈颖仪……什么,你叫宋什么,我不认识你,你快告诉我,你的老板是谁?……莫什么,姓莫的?没听说过,你告诉我,这位莫老板的老板是谁?……哦,左家财呀,知道了,好啦好啦,知道了,挂掉挂掉!”
第8章 爱情圆缺
陈小姐挂掉电话,生气的样子,走到值班室门口,喊道:“刘大爷,您可以联系到左家财吗?”
刘大爷说:“可以啊,可以啊,陈小姐,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麻烦您告诉他一下,我有位朋友的亲戚,偷了工地上的钢管,被他们一位姓莫的下属的手下关起来了,您要他通知手下,马上放人,我等他的消息,所有损失,我来赔偿,好吗?”陈颖仪说。
“啊,好的好的,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陈小姐,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马上就会处理好的。”刘大爷说完,紧张的样子,走进值班室,拿起手机,颤抖着,开始打电话。
陈颖仪回头,看着秦卫民,说:“你放心,十分钟内,如果还没放人,我叫左家财他们全部滚蛋!”
秦卫民惊愕不已,打量着她,想了想,说:“不,千万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了,陈小姐,如果,他们放了人,我就心满意足了,谢谢你,非常感谢!”
“现在不用谢,等下再说吧,来,我们坐到车上去等,好吗?”陈颖仪欣慰的表情,瞅着秦卫民,说。
秦卫民又看了看她,想了想,跟着她向外走去。
工地旁,马路边。陈颖仪走近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打开车门,上车,对秦卫民说:“快来呀,上车吧。”
秦卫民走到车旁,向车内看了看,又缩回身子,尴尬的表情,说:“我身上,很脏啊,不,不可以的。”
“哎呀,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呀,我叫你上来你就上来呀,怕什么,没关系的,等下,我开车去洗一洗就好了,来呀,快点!”陈颖仪瞅着他喊道。
秦卫民紧张的样子,小心翼翼,上了车,关门。
陈颖仪取下墨镜,笑笑,看着他说:“喂,不是吧,看你这样子,怎么像小孩似的呀,呵呵呵呵。”
秦卫民正襟危坐,紧张的样子,看着前方,说:“是吗,呵呵,我还以为,我像个大叔叔呢。”
“你说什么,是不是讨打呀你?”陈颖仪生气的样子,两拳擂在他身上,还举着拳头,瞪着他,呵斥道:“还敢不敢乱说呀?
秦卫民瞟了她一眼,叹息一声,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能与你坐在一起说说话,已经是幸运了,我怎敢乱说呀?”
“哎呀,你不要这么自卑好不好啊,我们都是好朋友了,难道,在你眼里,我是很清高的人吗?如果是,我也一定要改掉,因为,我不想给你留下这样的印象,你知道吗?”陈颖仪满脸无辜的表情,委屈地说。
秦卫民盯着她,一笑,说:“好了好了,我对你也算有些了解了,算我看错了,对不起,行了吧,你不是那种清高的人,你和别的富二代不一样,很,很亲民,很随和,行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颖仪哈哈大笑起来,她捂着嘴,笑出了泪花儿,指着他,说:“你,你在说啥呀,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卫民尴尬的样子,看了看她,不知如何是好。陈颖仪突然一怔,止住笑声,她仔细打量秦卫民,说:“呀,你看你这怪样子,真是好可爱呀,哈哈哈哈哈。”她又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秦卫民瞪了她一眼,低下头,拘谨的样子,不说一句话。陈颖仪不笑了,仔细打量着秦卫民,说:“哎,今天,真的好开心呀,谢谢你,我好久没这样笑过了,要是,每天都能看到你,每天都这样笑一笑,那该多好啊。”
秦卫民看着她,说:“你们女孩子,对生活的要求,都这么简单吗?”
“我们呀,嗯,我想想,嗯,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呢,我的要求还真是这么简单,能这样,有人陪着,开开心心,聊一聊,笑一笑,轻轻松松,快快乐乐,难道,还不够好吗?神仙也有烦恼的呀,至少,我现在,没有一点儿烦恼,对不对?”陈颖仪凑近,仔细打量着他,俏皮的样子,说。
秦卫民淡淡一笑,说:“或许吧,哎,如果,我也是女孩子,那该多好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我们俩对换一下,好不好,哈哈哈哈哈哈。”陈颖仪又哈哈大笑起来,她捂着嘴,笑出了泪花儿。
这时,陈颖仪的电话响铃了,她笑着,看了看,拿出电话,点拨几下,接听:“喂,谁呀……哦,好的,好的,要赔多少钱,我等下送过来……不要?好吧,那谢谢啦。”
陈颖仪把电话放在一边,回头,看了看秦卫民,说:“事情办好了,徐文昊已经放走了,不用坐牢,也不用赔钱,怎样,我办事还可以吧?”
秦卫民惊讶的表情,疑惑地瞪着她,问:“这么快?”
“快什么快呀,我不报复他们就不错了,谁叫你是我的好朋友啊,嘻嘻嘻,怎样,我帮你大忙了吧,你怎样感谢我啊?”陈颖仪调皮的样子,问他。
“我……我请你吃饭,好吗?”秦卫民窘迫的样子,说。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呀,走,咱们吃饭去。”陈颖仪调皮的样子,转过头来,启动车辆,一脚油门,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向前冲去。
街道,店面,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驶进停车位,停下。秦卫民向街道两旁边看了看,疑惑的表情,说:“这里,好像没有饭店啊。”
“我知道。你这一身脏兮兮的,能陪我吃饭吗,先进去,买一套衣服换上,咱们再去吃饭,快点,下车吧。”陈颖仪下了车,把他拉了下来。
“我没带钱!”秦卫民拒绝的样子,焦急地说:“再说,这里的衣服,很贵的啊,都是名牌呀。”
“走啊,你管它什么牌呀,我知道你没带钱,我带了,走吧。”陈颖仪关好车门,拉着他,向服装店走去。
秦卫民还要拒绝,拘谨的样子,着急地说:“这怎么行啊,我,我,一个大男人,怎可以要你花钱买衣服啊,这不行的呀。”
“哎呀,哪来那么多废话呀,你还当不当我是好朋友啊,我要生气啦,走,快点!”陈颖仪生气的样子,瞪着他,气鼓鼓地说。
秦卫民为难的样子,不再说话,任她拉着,走进服装店。
白天,工棚。
工棚外,一辆的士车停下,车门开了,徐文昊下车,向工棚走来。巧英看到丈夫回来了,眼泪一颗颗滑落,她吼道:“你这下好啦,你开心啦,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被你害了吗,啊?”
徐文昊瞟了妻子一眼,委屈的样子,径直向工棚走去。他走进工棚,扑在床上,一动不动。巧英眼泪汪汪,走进来,关了门,颤栗着,问丈夫:“你偷他们那么多钢管,被抓到,他们有没有打你呀,啊?”
徐文昊趴在床上,一声不吭。巧英眼泪汪汪,走过去,坐在床头,关心地说:“你说话呀,文昊,他们是不是打了你呀,啊?”
徐文昊闭着眼睛,流着泪水,酸楚地说:“算了,别提这件事儿了,我不怪他们,都是我自讨的。”
“文昊,文昊,文昊啊,呜呜呜呜呜,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非要去偷钢管啊,呜呜呜呜……”巧英趴在丈夫身上,抽搐地哭起来。
徐文昊翻身,眼泪汪汪,为妻子抹去泪水,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别怕,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儿了。”
巧英搂着丈夫,钻进他胸口,使劲儿哭个不停。徐文昊坐起,将妻子放倒在床上,抚摸她的脸,说:“对不起,我错了。”他俯下身子,搂着她,亲吻她的脖颈。巧英的哭声小了许多,却无法抑制,一直在哭,她闭着眼睛,任由丈夫亲吻,抬手,抱着他,轻轻抽泣着。
徐文昊解开妻子的上衣,慢慢吻了下去……
白天,饭店。
饭店包房内,觥筹交错,杯盘狼藉,秦卫民穿着一身新衣服,端端正正坐着,陈颖仪醉眼朦胧,端着红酒杯,靠在他肩上,说:“我爸爸和妈妈,非要我嫁给一位官二代,可是,我看到那位男孩子,一股奶油味儿,没有半点儿男子汉的阳刚之气,我很反感啊,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和爸爸妈妈斗气,我不想看到那个男孩子,我不要,我真的不要啊,求求你,答应我,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嘛,呜呜呜,民哥,你答应我,好不好啊,呜呜呜呜,如果,你答应了我,我爸爸妈妈就不会要挟我了,求求你,求求你呀,好不好啊,呜呜呜……”
秦卫民冷冷一笑,说:“要是,我答应了你,你是富二代,对方是官二代,你们两家人还不把我生吃了呀。”
“哼哼,呵呵呵,”陈颖仪醉眼朦胧,将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看着他,笑了,说:“你真可爱呀,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就想笑,你说,我是不是着了魔呀,难道,你是魔鬼吗,嗯?你看你这鬼样子,太好玩儿了,真逗呀。”
秦卫民一缩,瞪着她,说:“你喝醉了,我建议你,等酒醒了,再作决定,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后悔?哈哈哈哈,”陈颖仪搂着他,妩媚的表情,说:“我活了二十年,还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哈哈哈哈,反正啊,我不管,今天,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你答应,也是,不答应,也是,怎样?你想逃,哼哼,门儿都没有,来,亲我一个,好不好,来,快点儿。”
秦卫民一怔,警惕地瞪着她,说:“陈小姐,你喝醉了,你会后悔的。”
“我不管,后悔就后悔,后悔也是人生的一种滋味儿,我愿意,我喜欢,我需要,怎么啦,你不许我后悔呀,嗯?”陈颖仪站起,搂着他,凑到他耳边,呼出满口的酒气,说。
秦卫民转过头去,捂着鼻子,说:“哎呀,陈小姐,这里是饭店啊,会被服务员看到的。”
“饭店?你怕呀,好啊,没问题,那,我们去开房,”陈颖仪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如果,到了房间里,你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嗯?”
秦卫民看了她一眼,为难的样子,说:“陈小姐,虽然,你很漂亮,也很迷人,但是,我总觉得,我们俩不是一国的,我没这么好的命,所以,请你三思,不然,到时候,你会恨我的。”
“恨你?为什么呀,不,民哥,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恨你,就算,我恨爸爸,恨妈妈,或者,我恨自己,我绝不会恨你的,因为,你没骗我什么,也没要挟我做什么,一切,都由我做主,都由我自己选择,所以,我恨你干嘛呀?不,不会的,民哥,我说到做到,真的不会恨你的,不信?走,让你见证一下,我们俩,现在就开房去。”陈颖仪将他拖起。
秦卫民被她拖着,犹豫的表情,站好,说:“你刚才说的,都记好啦?”
“记好啦记好啦,怎么,还不相信我呀,要不,你考考我,看我现在是不是糊涂了,好吗,嗯?”陈颖仪容光焕发,凑近他的脸,俏皮的样子,说。
秦卫民抬手,搂着她,闭上眼睛,亲吻她的唇,陈颖仪也闭上眼睛,满脸安详,全神贯注,轻轻回应着,她抬起手,揽着他的脖子,一边亲吻,一边哼哼唧唧地说:“民哥,谢谢你,谢谢,我好幸福,我,我不要你离开,知道吗,知道吗,嗯,民哥,民哥,我喜欢你,我,我喜欢你……”
秦卫民捧着她的脸,静静地亲吻着。突然,陈颖仪身子一缩,瞪着他,说:“走,开房去!”
秦卫民一笑,看着她,说:“走!”陈颖仪牵着他向外走去。
客房部,房门开了。
秦卫民牵着陈颖仪走进,他回头,关了门,又搂着陈颖仪,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弯腰,亲吻她的唇,陈颖仪闭上眼睛,安详的表情,紧紧抱住他,疯狂地热吻起来。秦卫民搂着她,亲吻着,慢慢向床边移动……
白天,工地。
正在施工的楼层内,许多民工在搬运钢管,徐文昊在一旁登记。
柳移山提着一袋构件,说:“昊哥,这很不公平啊,你昨天还偷了他们的钢管,今天反而升官了,今晚,我也偷钢管去。”
大家哈哈大笑。红梅笑着,站好,说:“移山啊,谁叫你还不找女朋友的呀,你看,人家昊哥呀,偷钢管被抓了,有咱女人在,就可以一手摆平。”
大家呵呵笑着。韩德贵说:“那倒不一定啊,移山,你别听她瞎说,昊哥的老婆,进得厅堂,下得厨房,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女人了,人家就有那么好的命,你找一个女朋友,再好,也比不上她的。”
柳移山一边干活,一边得意地说:“别吹了,如果我是女人,呵呵,想干啥就干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呵呵,说不定啊,你们老板的老板,现在都在我手下做事儿呢。”
韩德贵讽刺的表情,说:“吹吧你,移山啊,除非,你愿意脱裤子,天天赔人家睡觉!”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徐文昊听了他们的话,一惊,他想起了什么,他在回忆,回忆内容:
回忆1.白天,工棚。
工棚外,一辆的士车停下,车门开了,徐文昊下车,向工棚走来。巧英看到丈夫回来了,眼泪一颗颗滑落,她吼道:“你这下好啦,你开心啦,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被你害了吗?”
(回忆结束)
徐文昊结束回忆,警惕的表情,想了想,将登记簿塞进柳移山的怀里,说:“你先帮我点一下数,我下去有点儿事情。”说完,转身离去。
工用电梯里,徐文昊站着,焦虑的表情,发呆,电梯在下降。
白天,工棚。
工棚外,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车。一辆的士车快速驶过来,停下,车门开了,徐文昊下车,警惕的表情,瞪着门前这辆白色小车,看了看,惊愕不已,赶向厨房跑去,看到:厨房内,锅里正在煮着什么,不见巧英的身影。他紧张起来,又跑到别的房前,逐一向窗口察看,也没看到人,只有一间房的门和窗紧闭着,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他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一惊,她听到了巧英的哭喊声:“不要啊,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了,不要啊,呜呜呜……”
第9章 血刃色狼
徐文昊赶紧冲到厨房,看到一把菜刀,扑过去,抓住菜刀,快速冲来,一脚踹开房门,他无比惊愕的表情,看到:宋老板正在施暴,巧英在使劲儿挣扎,伤心地哭着。
“放开她!”徐文昊大吼一声,冲过去,宋老板听到喊声,一惊,回头,看到:徐文昊举刀砍下!宋老板头一偏,菜刀重重砍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啊!”地一声,捂住喷血的脖子,裸身下床,踉踉跄跄,徐文昊猛地一脚,将他蹬倒在地,徐文昊扑上去,扔掉菜刀,挥拳猛揍。
巧英穿好裤子,冲过来,拉住徐文昊,大喊道:“别打啦,别打啦,好多血啊,会出人命的呀,文昊,文昊,文昊呀,你别打了呀,不要打啦,不要打啦,呜呜呜……”她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徐文昊打累了,松手,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身边,宋老板一动不动,已喷出一大片血迹。他望着老婆,气喘吁吁,说:“老婆,对不起,我杀人了,这是死罪呀,这一辈子,我不能陪你了,你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对不起,我,不怪你,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怪你,也请你,原谅我啊。快,快报警,巧英啊,快报警,这也算是自首吧,快,你打120,我打110,快啊,快啊!”
两人惊慌失措地爬起,都颤抖地抓着手机,慌乱地点拨着电话号码。
白天,公安局。
公安局院内,警灯闪烁,跑出许多警察,冲上警车,关上车门,两辆警车快速开出院门,右转,向前驶去。
一片建筑工地,路上,一辆120急救车响着警笛,向前行驶。两辆110警车闪着警灯,快速驶来,超过了120急救车,三辆车快速向工棚驶去。
白天,工地。
楼上,许多人正在劳作。柳移山的电话响铃了,他拿起电话,看了看,点拨几下,电话接通:“喂,昊哥啊……什么?啊,天呐……好好好,我们马上来,我们马上来。”
柳移山挂掉电话,惊慌失措地对大家喊道:“不好啦,出事儿啦,出事儿啦,快回去啊,昊哥杀人啦,昊哥杀人了呀!”说完,他跑向工用电梯。
大家愕然,都丢下了手中的物品,跟着冲进电梯,有人问:“怎么啦,怎么啦?”“昊哥为什么杀人啊?”“不可能吧,移山啊,你有没有搞错啊?”……
移山痛苦的表情,他在回忆,回忆内容:
回忆1.徐文昊将登记簿塞进柳移山的怀里,说:“你先帮我点一下数,我下去有点事情。”说完,转身离去。
(回忆结束)
电梯在一楼停下,门开了。徐文昊冲出,大家跟着跑出。
白天,工棚。
一辆的士车驶过来,车门打开,来自向阳村的几位民工下了车,他们看到:工棚外,停着两辆警车,还有一辆120急救车。工棚门外,围着许多人。他们挤了进去,看到:巧英在伤心哭泣,旁边,有警察在问话,有警察在登记。室内,几位医护人员拿着担架挤出人群,他们回到了120车上,车辆启动,离去。室内,几位警察开始拍照,地上,有一大片血迹,躺着一具赤裸的男尸,徐文昊戴着手铐,眼泪汪汪,被几位警察押着,向外走出。人群让开,他们走上了警车。
警灯闪烁,警笛长鸣。警车启动,向前开去,对面,来了一辆殡葬车,停下,门打开,几人下车,走进室内,将尸体抬进一只蓝色的袋子里,拉上拉链,抬起走出,他们上了殡葬车,关门,殡葬车启动,向前开去。
这时,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开过来,停下,车门开了,下来两人,正是:秦卫民和陈颖仪(开发商股东陈总的女儿)。秦卫民惊愕的表情,冲过去,挤进人群,看到:巧英正在伤心地哭着,室内,地上,有一大片血迹。
柳移山挤过来,将秦卫民拉出,紧张的表情,激动地说:“民哥,这下完了呀,昊哥杀人了呀,这下,完蛋了呀,他把宋老板杀死了呀。”
“啊,为什么,为什么呀,昊哥偷钢管,宋老板没罚他一分钱啊,为什么还要杀他呀?”秦卫民惊愕的表情,不解地问。
柳移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民哥,没那么简单啊,是因为,宋老板,他,他强暴了巧英姐,被昊哥抓到现场啦。”
“啊,真的?姓宋的,这王八蛋,畜生,该杀,死有余辜!”秦卫民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说。
身后,开发商股东陈总的女儿陈颖仪伸手,捏着秦卫民肩上的衣服扯了扯。秦卫民回头,看了看,问道:“怎么啦?”
陈颖仪瑟瑟的样子,瞪着他,说:“我有点儿冷,先回去吧,我们商量一下,都想想办法,看我能不能帮到什么忙。”
柳移山看了看他俩,好奇的表情,疑惑地问:“民哥,她是谁呀?”
秦卫民没有回答,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先走了,这里,你先照看一下,我们保持联系,好吧?”
“哦,好的。”柳移山惊愕的表情,看着他俩离开。他俩上了一辆红色的豪华小车,车辆启动,慢慢掉头,向前驶去。
白天,酒店。
客房部,走廊,房间,秦卫民心事重重,低头走进。陈颖仪(开发商股东陈总的女儿)焦虑的样子,也跟着走进。
房间内,秦卫民走到床边,沮丧的样子,一屁股在床上。陈颖仪关门,担心的样子,走来,坐在他身边,说:“民哥,别这样啊,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改变不了了,你先别急,我再找找爸爸的朋友,看他们能不能帮到什么忙,好吧?”
秦卫民一怔,眼泪汪汪,看了看她,说:“谢谢你,但愿,你能帮到昊哥,帮了他,就是帮了我,因为,我们是一起来的,我和他,是一个村的,我们,就像兄弟一样啊,呜呜呜呜,我恨不能,帮他坐几年牢啊,呜呜呜呜……”
“别这样,别这样,民哥,不要这样,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这样啊,呜呜呜……”陈颖仪哭着,站起,将他的头揽在胸口,浑身颤栗。
秦卫民抽泣着,说:“谢谢你,颖仪,想不到,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不但帮了我,还安慰我,谢谢,我真的很幸运啊,谢谢,谢谢你!如果,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陈颖仪流着泪水,低头,为他抹去眼角的泪痕,说:“你先别急,会有办法的,啊,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别急呀,好吗?”
“嗯,好,谢谢,谢谢你!”秦卫民紧贴她的胸口,闭上眼睛,激动地说。
陈颖仪俯下身子,吻他的眼睛,慢慢向下,吻他的唇。秦卫民搂着她,一起倒了下去,任由她亲吻……
白天,工棚。
室内,来自向阳村的六位民工在开会。巧英坐在角落,她在哭泣。
韩德贵说:“现在,文昊被抓了,肯定是要判刑的,我们都希望,判得越轻越好。现在,我们也帮不到什么忙,我提议,大家先从阿姨的赔款里,抽出一万二千元钱来,捐给巧英,帮她走出眼前的困境。这钱,以后,我们再补上,每人承担两千,大家说,好不好啊?”
“我同意!”“行,没问题。”“好吧,可以。”大家纷纷响应。
“那好,就这么定了。巧英啊,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们都是向阳村的人,放心,今后,无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出手相助的,已经发生的事情,都会成为过去,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坚强一点,往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呀。”韩德贵激动地说。
“谢谢大家,谢谢!”巧英抽泣着,说:“这几天,发生了许多可怕的事情,都令我心寒啊,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崩溃的,呜呜呜呜,我要离开这里,换一个环境,不想看到这里的一切,我讨厌这地方,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里,呜呜呜呜……”
韩德贵皱着眉头,说:“可是,文昊还关在里面,还没有结果啊,你是他的妻子,也是证人,很多事情都要你来处理的呀。”
“这些,我知道,我不会走远,电话号码也不会改变,我会与你们保持联系的,放心,我不会学阿姨,或许,我就在附近,找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好让自己走出这些痛苦的记忆,不再让自己活得这么累,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
红梅哀叹一声,说:“巧英姐,我支持你。我理解你的心情,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只是,如果,你离开了这里,我们都会牵挂的,记住,你不要走远了,要常联系我们啊。”红梅抽泣起来,低下头,擦拭着泪水。
一旁,玉珍也在抽泣,她低着头,颤抖着,使劲儿抹泪。
门外,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停下,车门开了,秦卫民与陈颖仪下车。秦卫民跑了过来,陈颖仪向周围看了看,也怯生生地走来。
秦卫民冲进室内,看了看大家,说:“你们都在啊,正好,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大家看到秦卫民,个个惊疑的表情。
后面,陈颖仪走来,怯生生的样子,向里面看了看,抓着秦卫民的胳膊,拘谨的样子,礼貌地对大家笑笑。秦卫民自信的表情,说:“我来介绍一下,”他回头,看了看陈颖仪,说:“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陈颖仪小姐。这次,是她帮了我们,她找了公司里最好的一位律师,这位律师已经介入昊哥的案子,不用我们花钱。律师说:昊哥事出有因,还有自首的情节。我们政府为法律提供了足够大的伸缩空间,加上现代人的觉醒,网民要求法律为弱势群体提供更多安全保障的呼声越来越高,许多公民都有了紧急避险和正当防卫的法律意识,所以,很可能,法院对昊哥的判决不会很重,如果,律师能提供足够多的证据,昊哥就有被免于刑事处罚的可能,退一万步,对昊哥的判决,也不会超过三年。”
“啊?”“真的呀?”“是吗?”“天啊,太好了太好了。”大家惊讶的表情,说。
韩德贵站起,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陈颖仪,说:“谢谢你呀,陈小姐,多亏有你帮助我们。我呢,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报答你,我就帮你好好监督卫民吧,绝对不会让别的女孩子靠近他,只要发现敌情,立即向您报告!”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陈颖仪羞得满脸通红,躲在秦卫民的背后,低下头去。
这时,后面,走来一位雍容华贵、珠光宝气的妇人(黄丽霞,陈颖仪的妈妈),后面,跟着两位男随从。她走近工棚,喊道:“颖仪,你过来一下。”
陈颖仪一惊,猛回头,看到:黄丽霞已站在身后。她一怔,惊愕的表情,不解地问:“妈妈,你怎么来啦,你知道我在这里?”
黄丽霞冷冷一笑,说:“难道,我知道女儿在哪里,这也奇怪吗,再说了,你看看,这一大片,都是你爸爸的地盘呀。”
陈颖仪赶紧松开秦卫民,向妈妈走去,问道:“妈,您到这里来,是找我有事儿吗?”
黄丽霞冷冷一笑,看了看她,又瞟了秦卫民一眼,对女儿说:“叫他也过来,快点!”
“啊,您找他呀,您知道他是谁吗,您认识他?”陈颖仪不解的表情,问。
“哼哼,女儿呀,你在外面找了男朋友,以为妈妈不知道?如果,这么大的事情,妈妈都搞不清楚,那么,这样的妈妈,算不算窝囊呀,嗯?”黄丽霞得意的表情,说。
陈颖仪嘟噜着小嘴,警惕的眼神,说:“哼,那好吧,妈妈,我警告你,别把我逼急了,你女儿敢想敢做,到时候,可别怪我先斩后奏啊!”
“呦呦呦,还敢想敢做、还先斩后奏呀,你当妈妈是傻子啊,你还什么没做呀,啊?是不是要妈妈抓到现场了,你才会老实啊,嗯?”黄丽霞生气的样子,说。
秦卫民看到他们母女俩一来二去,走来,抠着后脑勺,笑呵呵地说:“伯母,您找我呀?”
黄丽霞生气的样子,瞟了他一眼,说:“你到我的车上来。”说完,黄丽霞转身,上了车。
陈颖仪嘟噜着小嘴,气鼓鼓的样子,拉着秦卫民,说:“上去就上去,来,别怕!”他俩也上了车,关了车门。外面,两位随从恭恭敬敬地站着,一动不动。
车内,黄丽霞冷冷的表情,看了看秦卫民,说:“你叫秦卫民,你们都是向阳村的,是吧?”
“妈,您有事儿就说事儿,扯那么远干嘛呀?”陈颖仪焦急的表情,瞪着妈妈,生气地说。
“我扯那么远干嘛,哼哼,你说呢?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成人,现在倒好,你长翅膀了,想飞了,不要妈妈了,是吧?”黄丽霞眼泪汪汪,说。
“妈,您这是说的一个几呀,不管怎样,我都是您的女儿呀,就算,我长翅膀了,能往哪里飞呀?”陈颖仪眼泪汪汪,委屈的表情,说。
“好,那你告诉我,如果,你嫁到农村去了,妈妈也老了,谁来照顾我呀?”黄丽霞冷冷的表情,说。
陈颖仪一怔,看了看秦卫民,想了想,说:“妈,您老了,我照顾您,那是天经地义的呀。”
“如果,秦卫民的爸爸妈妈也需要照顾呢,你怎么办?”黄丽霞生气的样子,瞪着她,问道。
“那……我……我把他的爸爸妈妈也接过来呀,我和民哥一起照顾你们,不行吗?”陈颖仪焦急地说。
“嗯,很好,很好,那么,小秦,你现在打电话,问问你的爸爸和妈妈,将来,是不是愿意和我们一起住,好吗?”黄丽霞赌气的样子,说。
秦卫民看了看黄丽霞,又看了看陈颖仪,为难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陈颖仪气鼓鼓地瞪着妈妈,说:“好,打就打,民哥,你打电话,我来说。”
秦卫民担心的样子,看了看她俩,拿着电话,点拨几下,电话接通了,免提传出一位妇人(秦妈妈)的声音:“卫民啊,你打电话来啦,儿子啊,你还好吧?”
秦卫民刚要开口,陈颖仪抢过电话,冲着电话说:“伯母,我是您儿子的女朋友,您还好吧?”
第10章 情归何处
电话里,传出一位妇人(秦妈妈)的声音:“哎呦,天呐,声音这么甜啊,我儿子有女朋友啦,呵呵呵呵,太好啦太好啦,什么时候,让卫民带你回来呀,我好想看看你呀,好不好啊?”
“嗯,好,我会和民哥商量的。伯母,我想问您一件事情,可以吗?”陈颖仪捧着电话,紧张的表情,说。
“好啊,好啊,孩子啊,有什么事情,你只管问啊。”电话里,传出秦妈妈的声音。
“我想,问您一下,”陈颖仪看了看秦卫民,又瞟了妈妈(黄丽霞)一眼,说:“将来,我和民哥结婚了,我的爸爸妈妈也老了,需要照顾,您和伯父也老了,也需要照顾,那时候,我们把你们两位老人都接过来,和我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可以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电话里,传出秦妈妈开心的笑声,说:“你们就讨论这事儿啦,哎呀,谢谢你呀孩子,我就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我们农村很好的呀,自己养鸡,自己养鸭,自己还种了菜,想吃什么,都不用花钱啊,还是绿色食品呢,呵呵呵,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行啊,不要惦记我们,要是去了城里呀,我们会很不习惯的。”
陈颖仪听了,看着秦卫民,不知如何是好。秦卫民接过电话,对着电话说:“好了好了,妈,她只是随便问问,没事儿了,您忙吧,我改天再给您打电话。”
“哦,好啊好啊,孩子啊,你在外面做人,要随和一点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电话里,传出秦妈妈的声音。
“好的好的,妈,我知道了。”说完,秦卫民挂机。
黄丽霞瞟了女儿一眼,冷冷地说:“下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等我老了,你是不是要把妈妈和爸爸送到农村去,和他的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呀?我先告诉你,我们是绝不会去农村过日子的。”
秦卫民和陈颖仪惊愕的表情,面面相觑。
“怎么,都不说话啦,你们俩,总不至于那么自私吧,父母把你们养大成人,结婚了,就不管老爸老妈啦?”
陈颖仪气鼓鼓的样子,瞪着妈妈,说:“我不管,反正,我要跟民哥结婚,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哼哼,好啊,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了。不过,我要告诉你,妈妈不是那么糊涂的人,这样把你们分开,再把你交给一位你不喜欢的男孩子,确实有些残忍。如果,你不喜欢那位官二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有几位朋友要帮你介绍呢,你可以再选一选啊,只要你和小秦分开,一切都好商量。小秦啊,如果,你们俩,能心平气和地分手,我愿意为你们做很多的事情,甚至,我已和她爸爸商量好了,他正需要助手,我们可以安排你到公司上班,参与高层的管理工作,还可以把一栋楼房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让给你,就当是,我又多了一个儿子吧,你看,我这样安排,可以不可以呀?”黄丽霞说。
陈颖仪倔强的样子,伤心哽咽起来。秦卫民眼泪汪汪,说:“阿姨,我听颖仪的,您和颖仪谈吧,如果,您说服不了她,她不想分手,那么,我是不会和她分开的。”
黄丽霞瞪了秦卫民一眼,说:“可能吗,孩子,你不要太固执了,如果,你们俩一定要违背父母的意愿,那好,你就带着她离开这里,去农村生活吧,我们容不下你这样的职员,我也不指望女儿养老了,我要看看,你们俩的翅膀到底有多硬,能飞多远!”
“好,妈妈,这可是你说的,离开就离开,走,民哥,我和你去农村,现在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再也不回来了,呜呜呜呜……”陈颖仪倔强的样子,伤心哽咽着。
黄丽霞冷冷一笑,说:“哼哼,别嘴硬了,颖仪啊,你以为这是去旅游啊,如果你去了,一天都呆不下去的,告诉你:他们的厕所里,满是苍蝇;他们房前屋后,常有毒蛇和黄鼠狼跑来跑去;夜里,鸡鸣犬吠吵吵闹闹;早上,必须早点起床,放鸡放羊、养猪养鹅、采菜做饭,还要干农活呢,你去农村,哼哼,笑话,小姐呀,拜托,你别开玩笑啦!”
陈颖仪惊疑的表情,看着妈妈,又回头,瞪着秦卫民,欲言又止。秦卫民看了看颖仪,说:“是的,阿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陈颖仪狠狠地瞪着妈妈,不说一句话。
“怎么,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呀,又不是我诚心要设陷阱来害你,你问问小秦嘛,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而且呀,我才说了千分之一呢,还有很多很多,都是你无法忍受的事情,说都说不完啊。”黄丽霞回头,看了看秦卫民,说:“小秦啊,你先下车吧,我和颖仪单独谈谈,如果,她知道农村是怎么回事儿了,还坚持要和你在一起,那么,我就认命了,好吧?”
秦卫民沮丧的样子,打开车门,下了车。
“卫民,卫民!”车后,有人小声喊他。秦卫民回头,看到,房门口,几位来自向阳村的老乡探着身子,个个神秘的表情,使劲儿向他招手。
秦卫民没理他们,烦恼的样子,回头,一个人向前走去。这时,一阵风儿吹来,卷起一路风沙,从他裤脚掠过,越飞越高,渐渐消散。
秦卫民眼泪汪,独自向前走着。这时,他想起了徐文昊朗诵的那首诗歌,他在回忆,回忆内容:
回忆1.徐文昊打开纸张,几颗眼泪滴落在纸张上,现出湿漉漉的印痕,他开始朗读:“《车站》:挑夫进车站,竹摆两肩歪,春来思乡时,站前无票买。内衣藏八千,回家还旧债,慈父治咳嗽,贤妻添衣彩,堂前盖新瓦,梁上列荤菜,文钱初算好,火车再离开,列车寻北去,冷风向南来。
(回忆结束)
秦卫民走着走着,泪水接连落下,他禁不住,使劲儿哽咽起来。又一股风儿吹来,卷起一路风沙,从他裤脚掠过,越飞越高,渐渐消散。
后面,巧英追了上来,喊道:“卫民,等等我。”
卫民回头,看到:巧英追了过来。巧英喘息着,说:“卫民啊,我想找你帮个忙。”
“你说啊。”卫民看着她,说。
“都说你女朋友神通广大,我想,拜托她,帮我重新找一份工作,好吗?”巧英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说。
秦卫民想了想,说:“对于她来说,帮人找一份好工作,应是小菜一碟啊。等下,我帮你问问她,好吗?”
巧英低下头,说:“好啊好啊,谢谢啊,卫民啊,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准备,跟文昊离婚,就算,他被无罪释放,我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啊?怎么可以啊,巧英姐,这时候,你要离婚,对昊哥的打击有多大呀,你怎可以这样做啊?”秦卫民惊愕的表情,瞪着她,说。
“其实,是昊哥提醒了我,那一刻,他冲进房间,将宋老板砍死,然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和我离婚,要我另找一户好人家。民哥,你知道吗,我的丈夫,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就算,他可以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自己啊,所以,我选择逃避,不然,只要看到他,我就会心如刀绞,难道,我的丈夫,他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吗。那滋味儿,你是想象不到的。”巧英颤抖地抹着泪水,说。
秦卫民眼泪汪汪,说:“巧英姐,你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吗?现在,我无法说服你,找工作的事情,等下,我问问颖仪,好吧?”
“好的,谢谢民哥。现在,我想通了,人生,不过是一场赌博的游戏,有人赢了,赢得金山银山,有人输了,输得倾家荡产,甚至,输得家破人亡。本来,我不是喜好赌博的人,可是,竟然输得如此彻底,我不解,也不服,反正,已是一无所有,我倒想赌一把了,我会全力以赴的,我就不信,这世界,不给一个全心全意赌博的人一点儿赢的机会。”巧英激动地说。
秦卫民听了,心思沉重,看着远方,不说一句话。
这时,黄丽霞(陈颖仪的妈妈)的小车驶过来,停下,陈颖仪下了车,关门,小车向前驶去。陈颖仪走到巧英身边,一笑,说:“嫂子,您好点了吧?”
“谢谢你,小妹妹,”巧英欣慰的表情,看着陈颖仪,说:“真想不到啊,我这位弟弟居然还有这么好的福气,找了你这样一位仙女做女朋友啊。”
陈颖仪腼腆一笑,眼泪汪汪,说:“嫂子,可是,我的爸爸和妈妈不许我和民哥在一起呀。”陈颖仪转过身去,使劲儿抹泪,她又转过身来,对秦卫民说:“民哥,你就做我的哥哥吧,好吗?求求你,不要怪我,原谅我,好吗?”陈颖仪满眼是泪,嘴唇颤栗着,说。
秦卫民抹着泪水,背对着她,说:“颖仪啊,在你面前,我从不敢奢求什么,似乎,我是水上的浮萍,只能任由风吹浪打,将来,无论是怎样的结局,我都认命了。现在,我想求你帮个忙,对你来说,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什么事,民哥,你只管说,只要能做到,我一定会帮你的。”陈颖仪擦拭着泪水,说。
巧英笑笑,说:“哦,是这样的,陈小姐,是我要他找您帮忙,我想另外找一份工作,不知,您可不可以帮帮我啊?”
陈颖仪一笑,说:“多小的事儿呀,民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啊。走,我请你们喝咖啡,走吧?”
“咖啡?”巧英不解的表情。
“走吧,”秦卫民笑笑,对巧英说:“如果,你不想咖啡,坐她那辆小车兜兜风也好啊。”
巧英抬头,看到:前面,停着一辆红色小车。巧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秦卫民,说:“兜风?”
“对,走吧。”秦卫民斜睨着她,说。
“走就走!”巧英果断地说。
“走!”秦卫民也果断地说。
“呵呵呵呵,好啊,来呀,呵呵呵呵!”陈颖仪笑呵呵地,走在前面,秦卫民笑笑,跟着,巧英犹豫地走来。
马路上,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小车在行驶,引来众多行人的目光;海边,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小车在行驶,音响放着雷人的音乐,巧英秀发飞扬;海上,陈颖仪驾驶着摩托艇,后面坐着巧英和秦卫民,向前方冲去,摩托艇在浪尖跳跃;沙滩,蘑菇亭,陈颖仪、巧英、秦卫民坐着,桌上摆着饮料,面向大海,两位女子怡然的样子,脸颊发丝轻扬……
白天,别墅。
房内,床上,躺着一位老奶奶,旁边,坐着一位老大爷(邱大爷),他身边,放着一支拐杖。巧英端着一盆水走来,她为老人洗脸。洗完脸,巧英端着水,走出。老大爷看了看,紧张的表情,也站起,跟着走出。
老爷爷颤巍巍地,走到巧英背后,说道:“巧英啊,爷爷还想要你帮点儿忙,你,愿不愿意啊。”
巧英回头,笑笑,说:“爷爷,您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您尽管说。”
“如果说了,不管你同不同意,那都是秘密啊,不要告诉别人了,好不好啊。”邱大爷拄着拐杖,说。
“好啊,您说吧,呵呵,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巧英微笑着说。
“巧英啊,爷爷老了,走不动了,还要自己洗澡,很不方便啊,你看,我再加一倍的工资,以后,你帮我洗洗,好不好啊?”邱大爷拄着拐杖,紧张地说。
巧英一怔,说:“哦,行啊,只是,您加一倍的工资干嘛呀,不必加那么多啊。”
“孩子啊,你邱爷爷已是耄耋之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些钱留着,还有啥用啊,能把钱交给对我好的人,那也一种幸福啊。别说是一倍的工资,就是两倍三倍,四倍五倍,我都愿意啊。”邱大爷拄着拐杖,紧张地说。
巧英惊疑地看着他,说:“爷爷,您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呀,您今天没喝酒啊?”
邱大爷拄着拐杖,紧张地说:“巧英啊,爷爷说的都是真心话呀。”
“哦,呵呵,好啊,没事儿,您什么时候想洗澡,叫我就是。”巧英笑笑,说。
“我现在,就,就想洗啊。”邱大爷窘迫的样子,说。
巧英一怔,疑惑的表情,看了看他,想了想,说:“那,您等一会儿,我先去放水,好吧?”
“好好好,你先放水吧。”老爷爷颤巍巍地,走进了房间,他打开柜子,取出一扎钞票,又颤巍巍地走来,进了浴室,看到:浴缸里正在加水,巧英在准备沐浴用品。邱大爷拿着一扎钞票,递给巧英,说:“巧英啊,我先把工资付给你,拿着。”
巧英看到这么多钞票,大惊,疑惑的表情,说:“爷爷,这么多钱啊,这是两个月的工资吧?”
“这是一个月的工资,而且,还不够啊,我还会给你发奖金的。”邱大爷颤巍巍地把钱递给她,紧张地说。
巧英看了看,接过钱,低下头,想了想,她转身,把钱放进柜子里,走来,关掉龙头,说:“好了,爷爷,您坐在这里吧,我帮您脱衣服。”
邱大爷拄着拐杖,慢慢走近,巧英警惕的表情,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又缩回身子,关了门。
浴室内,邱大爷坐着,巧英为他脱去上衣,又为他脱去裤子,说:“爷爷,您先躺进去泡一会儿吧。”
邱大爷窘迫的样子,说:“好,好,”他伸手,抓住巧英的手,巧英以为他要站起,赶紧扶着他。邱大爷却不愿站起,抓紧她的手,拉到眼前,仔细看着,说:“孩子啊,你的手,真是艺术品啊,好美好美呀。”
巧英站着,不再看他,任由邱大爷拉着她的手,轻轻揉搓。邱大爷颤抖着,将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巧英一怔,欲抽回,却被紧紧抓住,巧英泪水一颗颗落下来。
邱大爷看了看,说:“孩子啊,你才三十四岁,这么小,真是委屈你啦,我知道,你很不情愿,可是,这时候,我又不想顾虑太多啊。”
巧英擦拭着泪水,说:“爷爷,您抓紧时间啊,我现在就帮您洗吧。”
邱大爷看了看,颤抖着站起,被她扶着,爬进了浴缸,说:“孩子啊,你也把衣服脱了,上来吧。”
巧英看着他,想了想,说:“爷爷,如果邱叔叔回来,他会骂死我的。”
邱大爷愤怒的表情,说:“他敢!不会的。再说啊,他白天不会过来的,你放心吧。”
“那,您要快点啊,我好怕。”巧英看着他,眼泪汪汪地说。
“好的好的,孩子啊,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邱大爷紧张地说。
巧英看了看他,想了想,站起,长吁一口气,开始脱衣……
第11章 施工现场
白天,法院。
法院门外,三辆警车驶过来,进入院内,停下,门开了,许多警察下车。几位警察押着徐文昊,向法院侧门走去。
法院正门,院外,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驶过来,后面,跟着两辆黑色小车,停下,门开了,下来好几人,他们正是:秦卫民、陈颖仪、律师、巧英、以及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老乡们。
法庭内,坐满了人,秦卫民、陈颖仪、以及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老乡们坐在前排位置,律师坐在辩护人的位置。徐文昊坐在庭审台前。
法官正在宣读判决书:“判决如下:”大家都在认真听着。
这时,书记员喊道:“全体起立!”大家都站了起来。
法官继续宣读判决书:
一.被告人徐文昊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二.被告人徐文昊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宋程死亡赔偿金33156.5元,处理丧葬事宜的交通费、误工费3420元,共计36576.5元。(以上赔偿款限期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过付)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到本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这时,徐文昊回头,他看到:巧英站着后面,眼泪汪汪地向他挥手。他委屈的表情,喊道:“巧英,你要保重啊!”
一位法警走来,瞪着他,呵斥道:“不许喊叫!”
徐文昊低着头,使劲儿哭起来。宣判完毕,大家开始退庭。两位警察押着徐文昊,向法庭一侧的小门走去。走出小门,后面,律师急匆匆追了过来,递给徐文昊一份资料,说:“您好,徐先生,这里,有您妻子起草的一份离婚协议书,请问,您是否支持她的决定?”
徐文昊看了看协议书,抬头,盯着律师,眼泪汪汪地说:“我支持,现在,我签了吧。”他接过笔,颤抖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转身,泪水接连落下,徐文昊擦拭着泪水,被警察押着,上了警车,警灯闪烁,向院门外驶去。
白天,街道,高楼大厦。
一座漂亮的高楼,楼上,电梯门开了,秦卫民拿着一叠资料走出,进了大厅。大厅内,坐着数十人,每人一张办公桌。一位女孩(王秘书)看到秦卫民,赶紧跑来,接过秦卫民手里的资料,说:“秦总,各个施工队伍的资料已经发到您邮箱里了,您看到了吗?”
秦卫民想了想,说:“不看了,王秘书啊,你帮我再查一查,找出我们公司给差评最多的一家施工队伍,然后,以我的名义,责令他们停工,把账结了,结账的时候,不要卡得太紧,甚至,可以做一些让步,然后,我另外安排一家施工队伍进来,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秘书说:“哦,好的,秦总,我明白了,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办,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嗯,好的,王秘书,辛苦了,谢谢你!”秦卫民盯着她,说。
“呵呵,我们就不用客气了,秦总,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王秘书恭恭敬敬的样子,问。
“没了,你忙去吧。”秦卫民笑笑,说。
“嗯,好的,Bye!”王秘书笑笑,摆摆手,离去。
白天,工棚。
来自向阳村的几人进了工棚,正准备吃饭。
柳移山跑来,兴奋地喊道:“好消息,好消息啊,发财啦发财啦,这下,我们都发大财啦!”
大家惊愕的表情,瞪着柳移山。红梅说:“有什么好消息啊,乐成这样子了,难道,你找到女朋友啦?”
柳移山跑来,兴奋地说:“找女朋友,那事儿急什么呀,到时候,女孩子排队要我选,我还没时间呢。告诉你们啊,民哥和女朋友分手了,那女孩的妈妈把第十六号楼百分之五的股份让给了民哥,还让民哥当上了董事长的助理,兼职第十六号楼的项目总经理,民哥要我们赶快找施工队伍来,他帮我们挂靠一家建筑公司,然后,让我们承包大工程,这样,我们就可以坐在空调房里,一边玩电脑,一边等着分钱呐,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玩电脑,一边等着分钱,切,还没睡醒吧你?”红梅生气的样子,讽刺地说。
姜青林想了想,问:“卫民真是这么说的?”
“呵呵呵,大概就这意思啦,那女孩的妈妈给了民哥两个选择,要么,就要股份,要么,就要她女儿,只能选其一,结果,我的民哥真是聪明啊,他选择要股份,你们说,这下,我们是不是要发财了呀,哈哈哈哈哈哈!”柳移山开心地说。
“啊,天呐,这应该是真的,我相信,我完全相信!”玉珍紧张的表情,说。
白天,街道,高楼林立。
一座漂亮的高楼,楼上,电梯门开了,秦卫民走进电梯,关了门,电梯在下降。这时,他的电话响铃了,他拿出电话,点拨几下,接听:“喂,颖仪啊。”
电话里,传出陈颖仪的声音:“民哥,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好想你呀。”
“啊,我们不是答应你妈妈了吗,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俩是分不开的呀。”秦卫民为难地说。
“我不管,”电话里,陈颖仪哭着说:“我现在,好想好想你,我要你来呀,呜呜呜呜,快点过来呀,老地方,我已经到了,还是那间房,里面,还有你的气味儿呢,可是,我看不到你的人,呜呜呜呜……”
“哎呀,颖仪啊,我已经通知老乡准备上岗了,要是你妈妈发现我俩又在一起,把我赶下来,叫我情何以堪啊,我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的呀。”秦卫民焦急地说。电梯门开了,他听着电话,走出电梯。
“民哥,你过来呀,最后一次,好吗,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不会为难你的,好吗,最后一次,从明天开始,我们俩,就是兄妹关系,或者是朋友关系,好吗?”电话里,传出颖仪楚楚的声音。
“最后一次,你做得到?”秦卫民一笑,不屑地说。
“嗯,我做得到,我说话算数,好不好?”电话里,传出颖仪调皮的声音。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我马上就来。”秦卫民挂了电话,淡淡一笑,秦卫民走出大厅,拦下一辆的士车,坐上去,关了门,的士车向前驶去。
白天,宾馆。
客房部,走廊。秦卫民走来,敲门,门开了,陈颖仪站在里面,秦卫民走进,反手关门。
室内,陈颖仪站着,楚楚的样子,眼泪汪汪,撅着小嘴,瞪着他。突然,她捂嘴一笑,又严肃的样子,说:“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吗,难道,我会吃掉你呀?”
秦卫民没说话,走到床边,叹息一声,说:“哎,我不是这意思,我是害怕你妈妈呀,如果,被你妈妈发现了,我就完蛋了呀。”
“你还那么怕她呀,哼,告诉你,我可不吃她那一套,我就不信,妈妈敢对你耀武扬威,难道,她不顾及我的感受?我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呀,哼!”陈颖仪楚楚的样子,撅着小嘴,说。
“你是你,我是我,你妈妈让着你,不代表她也会让着我呀。”秦卫民焦虑的样子,说。
“什么你是你,我是我呀?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如果妈妈敢欺负你,哼,第一次,我忍着,第二次,我警告,第三次,我就,我就一刀两断!”陈颖仪嘟噜着小嘴,赌气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俩不分手啦?”秦卫民疑惑地看着她,说。
“哎呀,我也不知道,先别管它,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嘛,我舍不得你,至少,现在不行,绝对不行!”陈颖仪嘟噜着小嘴,委屈的样子,说。
秦卫民看着他,赌气的样子,说:“好吧,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要杀要剐随你们。”
“是吗,要杀要剐都可以呀,嗯?好啊,来,老实点,给我躺下,我现在就要杀了你。”陈颖仪捏捏他的鼻子,故作敌意的表情,说。
秦卫民举手,投降的样子,闭着眼睛,向后倒下,躺在床上。
陈颖仪捂着嘴巴,偷偷一笑,差点儿笑出声来。她忍俊不禁的样子,说:“我来了啊,你怕不怕呀!”
“怕也来不及了,来吧,我秦卫民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秦卫民闭着眼睛,微笑着说。
陈颖仪噗呲一笑,她掩着小嘴,看了看,说:“你横着睡干嘛呀,转过来,快点!”
秦卫民睁开眼睛,看了看,一怔,赶紧坐起,转过来,顺着床位躺下。陈颖仪看了看,小心翼翼上床,趴在他身边,伸出指头,轻轻触碰他的眉毛,又看了看,轻轻触碰他的睫毛,她俯下身子,脸蛋凑近他的脖颈,说:“民哥,你是我的,无论,谁反对,我都不让你离开,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的好,你的坏,你的优点和缺点,都深深吸引着我,令我陶醉,我们俩开过的房间,还能嗅到你的味道。不过,说实话,我平时,是很讲究的哦,我不喜欢那些杂七杂八的味道,可是,你不一样,你身上的汗味儿,还有一股男人特有的怪味,我都喜欢,如果你不在,我就会想念你的味道。现在,我必须让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想你,必须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地爱你,我现在才明白,今生今世,我们俩,已是不可能分开了!”陈颖仪趴在他身上,吻他的唇。
秦卫民睁开眼睛,看着她,说:“那,你到底决定没有啊,是要我,还是不要我,还是要把我杀掉啊?”
陈颖仪笑笑,满眼泪花儿,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想那么多干嘛呀?”她趴在他身上,微闭眼睛,认真亲吻他的唇。秦卫民搂紧她,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迎合着……
白天,建筑工地。
楼顶,许多人在施工。聂伟(乙方监工)拿着图纸,与几位包工头在说话,他说:“等下,我们建筑公司的韦总会亲自来视察,如果他问你们什么,大家都要往好处说啊,明白吗?”
“知道!”“明白!”“好的,知道了。”几位包工头回应。
说曹操,曹操到,工用电梯门开了,建筑公司的韦总带着助手和秘书走了过来。聂伟(乙方监工)看到,一惊,赶紧跑过去,笑嘻嘻地招呼道:“韦总,您真是亲自来的呀?”
韦总瞥了他一眼,说:“等下,项目部的几位老总会带着甲方的监工上来视察,你再叮嘱叮嘱,都仔细检查检查,千万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问题来呀,明白吗?”
“哦,好的好的,韦总,您放心,我会好好督促他们的。”聂伟(乙方监工)抓着图纸,紧张的样子,说。
“啊,来了来了!”突然,女秘书焦急地喊道:“韦总,快来呀,他们上来了。”
韦总赶紧冲过去,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他冲到工用电梯前,看到:几位项目部的老总与甲方监工走出了电梯。他们正是:来自向阳村的柳移山、姜青林、红梅(姜青林的妻子)、韩德贵、玉珍(韩德贵的妻子),以及一位甲方的监工:刘兴旺。
韦总笑呵呵地上前迎接,拿出香烟,逐一派递,只有韩德贵接了一支,其余几人看都不看一眼,向里面走去。韦总的秘书和助理站在远处,微笑地观望着。
玉珍瞥了韦总一眼,说:“你把质量抓好一点啊,在我的文件柜里,还有十多家建筑公司递来的资料,都等着要活儿干呢,如果你们做得不好,别怪我不留情面啊。”
“知道知道,您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的,一定要做到:又快又好又安全,我们要用实力说话,争得更多业务,呵呵呵呵,您看,这外面的风好大啊,是不是,我们先去茶楼坐坐,再一起吃个饭,好不好啊?”韦总笑呵呵地说。
红梅瞥了韦总一眼,回头,对刘兴旺(甲方监工)说:“刘工啊,你检查一下,看质量能不能过关?”
刘兴旺(甲方监工)扶了扶眼镜,说:“哦,好的。”他向一旁走去,弯腰,仔细察看着。突然,他看到了什么,一边招手一边喊:“韦总,你过来一下,这里有问题啊。”
韦总一惊,赶紧跑过去,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老总,个个惊疑的表情,也向那边走去。
刘工指着钢筋网,问韦总:“这边大梁的箍筋为何用的是圆钢啊?”
韦总看了,大惊失色,质问旁边的钢筋工:“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呀,这些箍筋为何没用螺纹钢啊,你们还想不想要工资啊,啊?”
前面,聂伟(乙方监工)跑来,紧张的样子,解释道:“这里,是昨晚赶时间,仓库里没有箍筋了,所以,就地取材,用圆钢临时制作了几十个,他们请示了我。”
“这怎么行啊,你作为乙方的监工,居然同意他们用圆钢扎箍筋,出了问题,你是要负责任的呀。”刘兴旺(甲方监工)扶了扶眼镜,说。
聂伟(乙方监工)看了看他们,委屈的样子,低下头,不说一句话。
红梅瞥了韦总一眼,质问道:“韦总,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啊?”
“拆了,拆了,快!把它拆掉,重新扎,快,你马上通知小工包头,要他们立即抽调几个人来协助一下,快点!”韦总紧张的表情,对聂伟(乙方监工)指手画脚地命令道。
“这有什么问题嘛,多小的事儿呀,早知是这样的结果,我们将箍筋的整体数量减少一点,您就不会要我们拆了。”聂伟(乙方监工)委屈的表情,说。
“你废话,我要你拆,你就拆,哪有价钱可讲的呀?”韦总愤怒的表情,对聂工吼道。
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老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如何是好。
“这次就算了吧,下次要注意啊,”刘兴旺(甲方监工)扶了扶眼镜,说:“以后,你们需要多少材料,要提前把计划造好,只能多,不能少,知道吗?”
“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聂伟(乙方监工)委屈的表情,说。
韦总一笑,说:“呵呵呵,是的是的,下次,我们一定注意,绝对不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呵呵。”
红梅瞪着他,生气的样子,说:“下次,下次,我看啊,下次这里要换人了!”
第12章 考验爱情
工地上,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老总脸色很不好看。
“嘻嘻嘻,老总息怒,老总息怒,都是我的错,没抓好质量,我有责任啊,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唱歌去,算是赔罪认错了,好不好啊?”韦总嬉笑着说。
“嗯,这态度还可以。”玉珍瞥了他一眼,说。
“当然啊,你们是我的衣食父母啊,必须的呀,我做错了事情,还态度不好,那还得了啊,嘻嘻嘻,走,我现在打电话订餐,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去唱歌,好吧?”韦总嘻笑着,在前面带路。
玉珍笑笑,得意地跟着,红梅也想笑,忍住了。
韦总站在工用电梯门口,恭请他们走进,他本人最后走进电梯。电梯关了门,开始下降。
白天,酒店。
两辆小车驶过来,在酒店门口停下,车门开了,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老总下了车,韦总笑呵呵地站在前面迎接。
酒店门内,站着两排美若天仙的小姐,她们微笑着,礼貌鞠躬,道:“欢迎光临!”红梅吓了一跳,退了出去。玉珍笑了,赶紧跑来,牵着红梅,随大家走了进去。
酒店大厅内,好几十桌坐满了人,红梅踩着厚厚的地毯,跟着他们,小心翼翼,向前走去。两位迎宾小姐把他们带到了包房门口,只见:包房内,桌上,已摆满了一桌山珍海味。大家走进,韦总笑呵呵地,安排大家坐下。
玉珍讶异地说:“天呐,韦总啊,这一桌要不少钱吧?快告诉我,这一桌,要多少钱,你说实话!”
韦总嘿嘿一笑,说:“不多,不多,哎呀,这钱,还不是你们让我赚的呀,来来来,我们开始吧,呵呵呵呵。”
两位美若天仙的服务小姐走来,小心翼翼启开红酒,慢条斯理地倒酒。
红梅瞪着韦总,生气的样子,说:“你怎么回事呀,我姐问你这一桌要多少钱,你为什么不回答呀?”
韦总为难的神色,看了看大家,说:“这一桌啊,这个,我办了贵宾卡,本是一万二的,给我打了折,只收八千八百八十八。不贵的,很便宜,哈哈哈哈。”
两位服务小姐将红酒递到每个人面前,退后站着。韦总举杯,开始敬酒……
夜晚,KTV歌厅。
包房内,正在放音乐,韦总与女秘书手拉手,在对唱情歌。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老总,个个腼腆的样子,认真看着显示屏。
一曲唱完,韦总与秘书手拉手,举杯敬酒,说道:“来来来,今天,大家能坐在一起喝酒唱歌,这是千年修来的缘分啊,大家一定要玩个痛快,好不好啊?”
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老总,个个腼腆的样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韦总带着女秘书举杯,兴致盎然的样子,大喊道:“干杯!”
“干杯!”“呵呵,干杯!”“好啊,干杯!”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老总,互相碰杯,一饮而尽……
夜晚,滨海大道。
天空,月色朦胧,海边,浪花翻涌,沙滩,游客徜徉,林带,情人缱绻。辅道,停着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跑车旁的林带中,一棵大树下,一对恋人站着,紧紧相拥,在接吻。他俩正是:秦卫民与陈颖仪。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Rolls-Royce)小轿车驶过来,开过了红色法拉利跑车,停下。下来三人,正是:黄丽霞(陈颖仪的妈妈)和她的两位保镖。
黄丽霞冷冷的表情,看到:林带中,大树下,秦卫民和陈颖仪紧紧相拥,在接吻。黄丽霞故意咳嗽一声,他俩没听到,黄丽霞又故意咳嗽一声,他俩还是没听到。
黄丽霞瞪着他俩,生气的样子,走了过去。越走越近,黄丽霞又故意咳嗽一声,他俩一惊,看过来,看到:黄丽霞已走到了身边。黄丽霞故意视而不见,看着夜色中的大海,说:“这样的夜景,实在是美呀,但是,在这如梦似幻的夜色里,一个令人遐想连篇的地方,与一位不会令自己幸福的人相约,会不会留下遗憾呢?”
“妈,您怎么来啦,您说什么呀?”陈颖仪放开秦卫民,走到妈妈身边,偏着头,看着她,说:“妈,您就那么肯定,我和民哥在一起不会幸福吗,当年,爸爸不也是一位从农村来的穷小伙儿吗,您为什么不换位思考一下,一定要阻挠我们俩在一起呀?”
黄丽霞没看女儿,冷冷的表情,说:“对,没错,当年,你爸爸也是一位从农村来的穷小伙儿,但是,那个只要你敢想敢做就有可能成功的年代已成为历史,熟话说,创业难,守业更难,实话告诉你吧,如果,我是说如果,社会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我们再次变得一无所有,那么,我认为,小秦不具备创业和守业的能力,因为,我看不出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基因,颖仪啊,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妈,我再次警告你,请注意自己的言辞,对民哥放尊重一点儿,你们有什么大不了的本事啊,你和爸爸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如果,社会又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我们再次变得一无所有,那么,您认为,爸爸还具备创业和守业的能力吗,啊?谁有啊,谁可以保证自己有啊,您告诉我,您认为谁有,啊?您告诉我呀,我倒要看看他是谁,只要他能写下保证书,保证将来,无论社会怎样变化,他都有这样的天赋和基因,那好,我就嫁给他好了,明天就结婚,行了吧,他是谁,您告诉我呀!”陈颖仪眼泪汪汪,咄咄逼人地大声说道。
黄丽霞愤怒的表情,瞪着女儿,克制地说:“颖仪啊,这世界上,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只有你的爸爸和妈妈呀,我们都是为你好啊,你为何不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呢?”
“我理解你们的苦心?凭什么呀,放弃自己的幸福,然后,过自己不想要的生活,与自己不想见的人在一起,这就是理解你们的苦心?妈妈,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哼,我不会一直这样忍下去的,我是人,不是动物,为什么您就不能理解我呢?”陈颖仪气鼓鼓的样子,说。
黄丽霞望着夜色中的大海,长吁一口气,说:“好吧,颖仪啊,我不想逼你,以免伤了我们母女的和气,反正,你还小,我就给你自由吧,你和小秦一起生活、独立创业试一试,随时,如果你想回头,我一样欢迎你。但是,请你们记住:三年之内,不要借用父母的人脉和资源,这点,可以做到吧?”
“不借就不借,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信,不借用父母的人脉和资源,我们就干不出一番事业来。”陈颖仪气鼓鼓地说。
秦卫民惊愕的表情,看着她们母女俩,不知如何是好。
“好吧,小秦,你辞职吧,我们公司不欢迎你。颖仪啊,请你保重,妈妈随时,欢迎你回来,呜呜呜呜……”黄丽霞捂着嘴,抽泣着,转身,向小车走去。
陈颖仪瞪着妈妈离去的背影,眼泪汪汪,也哭了起来,突然,她转身,扑到秦卫民的怀里,抱着他大哭,说:“民哥,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啊,我们自己创业去,就不依赖他们,好不好呀?呜呜呜呜……”
“独立创业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走太远啊,因为,我还有那么多老乡在这里,走远了,我不放心,还有,如果我们走远了,也怕你爸爸妈妈担心啊,再说,天有不测风云,假如我们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谁来帮我们啊。”秦卫民抚摸着她的头,说。
“啊,还有这么多问题呀,”陈颖仪扬起脸,眼泪汪汪地说:“那,我们就在附近找一份工作吧。”
“嗯,对。可是,颖仪啊,我真不知道,你能做什么工作啊?”秦卫民捧着她的头,担忧地说。
“我啊,你别小看我了,放心,你能做的,我都能做,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好不好?”陈颖仪又仰起脸,眨巴着睫毛,打量着他,说。
秦卫民苦苦一笑,搂紧她,低下头,脸紧紧贴在她的头发上,说:“好吧,下一步,我们去找工作。”
白天,建筑工地,围墙。
项目部,室内,有张桌子,桌前,坐着一位负责人。秦卫民和陈颖仪站在里面,老老实实的样子。负责人看了看资料,抬头,看了看秦卫民与陈颖仪,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适合你们两位的工作,你们再去别的工地看看吧。”
“哦,好的,谢谢您。”秦卫民一笑,转身,拉着颖仪走出。
颖仪眼泪汪汪,说:“民哥,这么难啊,问了六家,怎么还没人要我们呀?”
秦卫民迷惘的表情,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会找到工作的。”
俩人走着,失望的表情。
围墙一侧,俩人一前一后,秦卫民回头喊道:“颖仪,你快点啊,我们去前面看看。”
“不行啦,不行啦,不找工作了,我要休息啊,累死啦,哎呀,走不了啦。”陈颖仪说着,痛苦的表情,蹲了下去。
“才走三个多小时呢,你就不能走啦,要是找到了工作,还要干一整天呢,你干得下去啊。”秦卫民走来,说。
“哎呀,你又不是天生就会干活儿的,要慢慢锻炼、慢慢适应的呀,我要先休息一下,过两天,我们再出来找工作,好不好?”陈颖仪痛苦的表情,吃力地站起,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秦卫民冲过去,扶着她,说:“不行啊,不能懈怠呀,懈怠是创业的克星啊。”
“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了呀,呜呜呜,我们坐的士回去,把车开出来,咱们开车找工作,好不好?呜呜呜呜呜。”颖仪眼泪汪汪,委屈地说。
“开着法拉利找工作?嘻嘻嘻,人家会骂我俩是精神病的。”秦卫民看着她,说。
“我不管,要不,就别找工作了,反正,我还有一百多万零花钱,节约一点儿,够咱俩花两、三年的了。”颖仪委屈地说。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自己赚钱,不花那笔零花钱的吗?”秦卫民看着她,说。
“可是,你把我逼急了呀,我也没别的办法了。”颖仪瞟了他一眼,嘟噜着小嘴,说。
“那好吧,开车就开车,走,把法拉利开出来,呵呵,呵呵!”秦卫民神经质地笑笑,摇摇头,伸手,拦下一辆的士车。
俩人上了的士车。的士车启动,向前方驶去。
白天,建筑工地。
围墙边,一辆白色丰田小车停下,两位工地老总下了车,其中一位拿着图纸。突然,俩人一惊,看到:后面,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驶过来,急刹车,停下,下来一男一女,向他俩冲过来。
拿着图纸的老总惊疑地问道:“你们找谁呀?”
“嘻嘻嘻,对不起,打扰您了,”颖仪卑躬屈膝的样子,问:“请问,这里招工的负责人是谁呀?”
“我们很多团队都在招人,我也招,请问,您是记者吗?”拿着图纸的老总惊疑地问。
“不是,嘻嘻嘻,老板,您好,我们是来应聘的。”颖仪挤出笑容,说。
“什么,您说什么,呵呵呵,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啊小姐,我们很忙的,对不起,我们还有事儿了。”拿着图纸的老总说完,转身要走。
“你站住!”颖仪眼泪汪汪,愤怒地瞪着他俩。俩人惊愕地回头,望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秦卫民赶紧抱着她,捂着她的嘴巴向后拖。拿着图纸的老总摇摇头,说:“这女孩可能是刚从里面跑出来的。”
“不会吧,”另一人惊愕的表情,说:“如果是从里面跑出来的,她怎么会开车呀。”
“间歇性的,还不是很严重。”拿着图纸的老总说。
“哦,这样啊,怪可怜的,这么漂亮,可惜了呀。”另一人摇摇头,怜惜地说。
“你放屁,什么叫可惜了呀,啊!放开我,放开我,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他们,过来,你们俩都过来!”颖仪使劲儿挣扎,大喊道。
俩人赶紧回头,向里面跑去。
颖仪拼命挣扎,抱起秦卫民的脚,将他摔倒在地,她挣脱秦卫民,追了过去。俩人向后看了看,又快速向里面逃去。
颖仪冲到门口,“啊!”地叫了一声,她弯腰,捂着右脚,痛苦的表情,喊道:“完了完了,民哥,快来救我呀,我的脚啊,崴了一下呀。”
秦卫民赶紧冲过去,抱起她,一步一步,向那辆红色小车走去。
白天,宾馆。
室内,颖仪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她皱着眉头,眼睛眨巴着,泪花闪动,秦卫民站在床边,看着她,说:“你还是别去找工作了,就我一个人找,我来养活你,好不好?”
“不行啊,民哥,我一定要做给妈妈看,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再说了,民哥啊,就你那点儿工资,能养活我吗,仅我那辆小车消耗的费用,远远不止你那点儿工钱呀。”颖仪泪花闪动,看着秦卫民说。
“那,你的意思,还是要去找工作?”秦卫民疑惑的表情,问道。
“对,我还要找工作。”颖仪坚定地说。
秦卫民苦苦一笑,说:“好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只能随你了。”
“你说什么,好啊,你这敢骂我?把头伸过来,让我打一下,快点!”颖仪气鼓鼓地瞪着他,命令道。
秦卫民想了想,举起双手,闭着眼睛,把头伸过去。
颖仪一把搂着秦卫民的脖子,将他拉倒,开怀大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抓到你啦,哈哈哈哈哈,你还敢不敢骂我呀,啊?快说!”
“不敢了,不敢了。”秦卫民的脸紧贴她的脖子,说。
“可是,你刚才已经骂了我呀,怎么办,你说?”颖仪搂着秦卫民的脖子,笑着说。
秦卫民的脸紧贴她的脖子,说:“我让你亲一下。”
“不行!”颖仪摇头,说。
“你让我亲一下。”
“也不行!”颖仪摇头,说。
“那,怎么办啊,啊?”
“你说怎么办,嗯?”颖仪转过身子,看了看他,闭上眼睛,凑过来,亲吻他的唇。秦卫民小心翼翼地回应着……
第13章 柳暗花明
白天,建筑工地。
一幢正在建设的高楼,楼顶上,数十人在劳作。
工用电梯门开了,来自向阳村的五位民工走出。柳移山走在前面,喊道:“聂工啊,我们都不是老总了,被炒鱿鱼了,现在来这里上班,是你的员工了。”
乙方监工聂伟瞪了他们一眼,说:“快来啊,韦总给我打了电话,都安排好了。下次注意啊,上班一定要准时,你们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再这样,就要扣工资,明白吗?”
玉珍生气的样子,说:“你的话怎么冷冰冰的呀,我们今天来得晚,是有特殊原因的呀,大不了,我们今天不要工资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呀。”
韩德贵抓着韩德贵的妻子玉珍,呵斥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瞎嚷嚷什么呀你,以为自己还是这里的老总、人家还要请你吃饭唱歌呀?弄不好,人家会赶你走的!”
红梅气鼓鼓地,说:“我就不信,他敢赶我们走,今天,这笔账都记这儿了,他一个小小的乙方监工,算个球啊,昨天还对我们谨小慎微、点头哈腰地,今天,就不依不饶、耀武扬威了,哼,到时候,等我们翻身了,这笔账都还给他,要让他知道:我们向阳村的人都不是好欺负的!”
乙方监工聂伟脸色铁青,瞪着他们,克制的表情,说:“什么意思啊,你们昨天来检查,是老总的身份,是我老板的上级,我看你们不顺眼,已经忍得很难受了,现在,我是你们上级的上级,帮你们安排了工作,还看你们的脸色?滚,都给我滚!”
“咿呀,看不出来呀,今天,你要是不发火,我还以为你有点儿发育不良呢,原来,你还是一只大老虎呀,你不就是一位小小的监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好,你记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到时候,可别怪梅姐不给你面子!”红梅气得不行,瞪着他说。她又回头,说:“走,我们不干了,此处不留爷,自留爷处!”
“好啊,我等着你们,没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过,我就要跳槽了,最多只等三个月,不会等三十年的,你们好自为之吧,再见!”聂伟脸色铁青,克制的表情,说完,转身离去。
“哼!我们走。”红梅拉着玉珍,转身就走。后面,几位男人迷惘的表情,跟着她俩,向工用电梯走去。
白天,建筑工地。
一栋即将竣工的高楼,售楼处,一辆红色法拉利轿车开过来,停下。车门开了,下来俩人,正是:秦卫民和颖仪。
两位售楼小姐笑盈盈地跑来,一位小姐喊道:“小姐好,先生好,今天是良辰吉日呢,两位选择这么好的日子来看房,必定人财两旺,大发特发呀。”
颖仪站着,看了售楼小姐一眼,回头,对秦卫民说:“嗯,这位售楼小姐不错,你记下她的联系方式,将来,等咱俩也开发了楼盘,就出高价把她撬走。”
秦卫民惊愕的表情,狠狠瞪着颖仪,走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们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撬人的,你说话注意点儿呀。”
“哦,呵呵,知道了知道了,放心,绝对不会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了。”颖仪边说边回忆,回忆内容:
回忆1.颖仪挤出笑容,说:“嘻嘻嘻,老板,您好,我们是来应聘的。”
“什么,您说什么,呵呵呵,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啊小姐,我们很忙的,对不起,我们有事儿了。”拿着图纸的人说完,转身就走。
“你站住!”颖仪眼泪汪汪,愤怒地瞪着他俩。俩人惊愕地回头,望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秦卫民赶紧抱着她,捂着她的嘴巴向车上拖。拿着图纸的人摇摇头,说:“这女孩可能是刚从里面跑出来的。”
“不会吧,”另一人惊愕的表情,说:“如果是从里面跑出来的,她怎么会开车呀。”
“间歇性的,还不是很严重。”拿着图纸的人说。
“哦,这样啊,怪可怜的,这么漂亮,可惜了呀。”另一人摇着头,说。
“你放屁,什么叫可惜了呀,啊!放开我,放开我,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他们,过来,你们俩都过来!”颖仪使劲儿挣扎,大喊道。
俩人赶紧向里面跑去。
颖仪拼命挣扎,抱起秦卫民的脚,将他摔倒在地,她追了过去。两位拿着图纸的人看了看,又快速向里面逃去。
颖仪冲到门口,“啊!”地大叫一声,她突然弯腰,捂着右脚,痛苦的表情,喊道:“完了完了,民哥,快来救我呀,我的脚啊,崴了一下呀。”
秦卫民爬起,跑过去,抱起她,扶着,一步一步,俩人小心翼翼,慢慢向红色小车走去。
(回忆结束)
售楼小姐笑盈盈递上一张名片,说:“是吗,好啊好啊,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嘻嘻,来来来,两位要多大的房子,要什么户型,我先带你们去售楼部看看吧,好吗?”
“哦,呵呵,小姐呀,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俩是来找工作的,请给个方便,带我俩去见见你们的总经理,好吗?”颖仪尴尬的表情,说。
“找工作,找工作找到这里来啦?走吧走吧,快走,浪费我的表情了,真是的!”售楼小姐脸上晴转多云,生气地说。
“咿呀,你脸上的表情变得这么快呀,这是什么态度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想着,将来要把你撬走呢。”颖仪瞪着她,轻蔑地说。
“将来把我撬走?哼哼,真是谢谢您了,多谢多谢,我三年后结婚,四年以后,就要生孩子了,等您撬走了我,我也只能在你那边生孩子了,谢谢谢谢,快走吧,我还有事儿呢,Bye!”售楼小姐冷冷的表情,摆摆手,转身离去,另一位也跟着她走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啊?”颖仪懵了,眼泪汪汪,她回头,气鼓鼓的样子,对秦卫民吼道:“我们走,这鬼地方,招我当总经理我都不干了,我们走!”颖仪打开车门,上车,愤怒地说。
秦卫民一笑,又憋住,低头上了车。
白天,建筑工地。
临时办公室内,几人坐在电脑前,在认真工作。一位老总模样的人(孙总)站起,走出,他看到:外面驶来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车停下,门开了。他一惊,赶紧走过去,笑呵呵地迎接,礼貌问道:“请问,你们找谁呀?”
“请问,你们这里还要不要人啊?”颖仪问。
“要人,什么意思啊?”孙总惊疑的表情,问。
颖仪瞥了他一眼,说:“我和他,是来找工作的,您看,能给个方便吗?”
“哦,呵呵,这样啊,不会吧,您在开玩笑吧,开着法拉利到我们这儿找工作,嘻嘻嘻,您不是在逗我玩儿吧?”孙总抠着脑门,说。
“谁逗你玩儿呀,您就说:要还是不要,就这么简单,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好吧?”颖仪又瞥了他一眼,说。
“啊?你们是认真的啊,呵呵呵呵,有意思啊,啊,说实话,我这里只招小工,很累的,你们做不了啊,不过,你们的车,我倒是看上了,在我需要应酬的时候,租你们的小车用一用,那收入,不比你们上班的工资少啊。”孙总看了看法拉利小车,说。
“要是长期把车租给你,还配给你两位司机,您一个月给多少钱?”颖仪看着孙总,问。
“啊,可是,我不用长期租啊,还配两位司机,那更贵了,给少了,你们不合算哪。”孙总为难的表情,说。
“没关系呀,我给你打五折,然后,你还可以找人合租,再找一家,每人出一半的租金,不就解决了吗?”颖仪瞥了孙总一眼,说。
“噢,还可以这样啊,好主意好主意,哈哈哈,好啊好啊,正好,我这里还有几位同行的好朋友,我和他们商量商量,如果可以,你们明天就来上班,好不好啊?”孙总大悟的样子,笑呵呵地说。
颖仪欣慰一笑,说:“好啊,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她礼貌伸手,与孙总握了手。
孙总拘谨的样子,说:“好,欢迎你们,说不定,我还可以聘请你们做点别的事情呢,就这么定了,好吧?”
“嗯,好!”颖仪回答。她得意地转身,与秦为民相视而笑,举手“啪!”地一声,俩人击掌。
白天,建筑工地。
工棚,来自向阳村的几位民工背着行李,提着水桶和衣物,随着包工头走进一间房。
“啊,终于换地方了,感觉空气都清鲜了许多呀。”红梅向四周看了看,说。
“是啊是啊,早点儿换就好了。”玉珍惋惜的表情,说。
柳移山、韩德贵、姜青林三人心事重重的样子,将行李放好。
一幢建设中的高楼,工用电梯升起,停下,门开了,来自向阳村的几位民工由一位包工头(彭老板)带着,走出了电梯。“来来来,快点,把那堆材料转过去。”包工头(彭老板)喊道。
“好的好的,来啦来啦。”韩德贵回应,向大家使了个眼色,小声说:“这次啊,求求你们两位女大侠,说话一定要小心啊。”
玉珍瞥了他一眼,气鼓鼓的样子,向前走去,大家跟着,开始干活儿。
白天,工地旁。
马路上,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在行驶。陈颖仪戴着墨镜,她在开车,副驾驶坐着秦卫民,后面,坐着孙总。孙总紧张的表情,叮嘱道:“等下见了客人,你们两个,尽量不要说话啊,如果穿帮了,业务搞砸了,你们就没有工资了,明白吗?”
陈颖仪淡淡一笑,说:“哦,孙总,那,您要我们怎么做呀?”
“你们就装作华侨的样子,严肃点儿,最好啥也不要说,明白吗?”孙总激动地说。
“华侨?还要严肃点儿,呵呵呵呵,您看看,我身边这位傻瓜,他倒是很像的呀,哈哈哈哈哈。”陈颖仪开心地笑了。
“没错,他是确实有点儿像华侨,可是,我很担心你呀,小姐,拜托,这业务对我来说很重要啊。等下,我的客人来了,你们俩也观察观察,帮我出出主意,看怎样才能拿到这笔业务,如果,是你们出的主意,或者,是你们用的其他办法,帮我拿下了这笔业务,那么,我还可以把工程款总额的百分之三提出来,给你们作奖金,美女,你听明白了吗?”孙总激动地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放心吧孙总,我知道该怎么做啦。”陈颖仪开着车,说。
白天,茶楼。
茶楼大门,三人走进。里面,站着几位服务小姐,鞠躬,齐声道:“欢迎光临!”
“我打电话定了的,1988,中包。”孙总对服务小姐说。
“好的,您这边请!”两位小姐带着他们向包房走去。
秦卫民严肃的样子,目不转睛看着前方,一步一步试探地走着,陈颖仪挽着他的手臂,说:“傻瓜,你这样子越来越不像华侨啦,倒像是木头人耶。”
孙总瞪着秦卫民,急得直跺脚,紧张地说:“哎呀,你怎么现出这样的表情了呀。”
陈颖仪噗呲一笑,一手捂着嘴,一手挽着秦卫民,笑着向前走去。
包房内,三人坐下。
这时,服务小姐又带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一男一女走进,孙总霍地站起,冲过去握手迎接,笑呵呵地说:“温总好,温总好,呵呵呵,请坐请坐,这位是……是您的秘书吧?”
“是的是的,她是我们建筑公司的才女,也是我的秘书,凌小姐。”温总微笑的表情,说。
“啊,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哎呀,凌秘书啊,早认识您就好了,我知道,现在包工程啊,只要甲方的秘书表了态,那就等于是老总表了态呀,哈哈哈哈哈。”孙总讨好的样子,笑哈哈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温总开怀大笑。
凌秘书脸红了,她腼腆的样子,向里面看了看,走进,找了个位置,慢条斯理坐下。
温总笑呵呵走进,突然,他看到了陈颖仪,大吃一惊,喊道:“陈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啊?”
陈颖仪瞟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你们认识啊?”孙总惊疑的表情,问温总。
“啊,你,你们认识啊?”温总惊疑的表情,反问孙总。
“你别瞎说啊,温总,虽然,我也姓陈,但是呢,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不是吗?” 陈颖仪站起,走来,眨眨眼,使了个眼色,说。
“哦,是的是的,姓陈的女孩子呀,都长得漂亮,而且呀,都长得很像,我看错了,看错了,呵呵呵。”温总尴尬的样子,说。
“哼,看来,你还不傻嘛,以后,说话要动动脑子哦,不要随便乱说,知道吗?”陈颖仪瞪了温总一眼,又坐了下去。
“啊,你,你,你说什么?”孙总大惊,对陈颖仪吼道:“你,你,你太过分了,难道,你要搞砸我的业务啊,你不想混了是吧,啊?”
温总拉拉孙总的手臂,笑着说:“哎呀,孙总,您见外了,见外了,您的团队有这么优秀的人才,业务不会搞砸的,来来来,我保证,这业务不会搞砸,不会搞砸,哈哈哈哈哈。”
孙总惊愕地看了看温总,莫名其妙的表情,紧张地说:“还,还不会搞砸呀,哦,谢谢谢谢,谢谢您啊温总,您大人大量,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啊。”
陈颖仪咳嗽一声,说:“下面,我要强调一件事情。我呢,姓陈,是从美国回来的华侨,我身边这位先生呢,是我的秘书,他姓秦,温总,请问,您记好了吗?”
“记好了,记好了,您放心,我记好了,呵呵呵呵。”温总点头哈腰,笑着说。
“哼!”凌秘书撅着小嘴,猛地站起,瞪了温总一眼,气冲冲向外走去。
“诶,小凌,小凌,小凌啊,小凌啊,你听我说啊,你回来,你要去哪里呀。”温总赶紧追了出去。
第14章 异恋奇缘
茶楼,包房内,孙总眼泪汪汪,瞪着陈颖仪与秦卫民,生气地说:“完啦,完啦,这下,彻底完蛋啦,完蛋了呀!我这是瞎了眼啊我,为什么要租你们的车呀,你们这两个大傻瓜,像猪一样的大傻瓜,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为什么偏偏让我遇上了呀,啊?”孙总绝望的表情,瞪着他俩,说。
酒店,大门外,温总冲出,追到了凌秘书,抓着她的手臂,说:“哎呀,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儿呀,你误会啦,你误会啦!”
“误会?”凌秘书转身,气鼓鼓地瞪着他,凶狠的样子,说:“姓温的,你以为,我是个傻瓜呀,还误会?你说,怎么误会啦,你说呀!”
“哎呀,我的姑奶奶呀,今天,真把我的思维搞乱啦,你说,那女孩子,明明认识我,她偏要说不认识,还撒谎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华侨,哎呀,你想想啊,这肯定是有原因的呀,可是,你,你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温总不解的样子,愁眉苦脸地说。
“我唱的哪一出?难道,这出戏,你不是男一号吗,作为男一号的你,还不知唱的是哪一出?哼!”凌秘书白了他一眼,气鼓鼓的样子,说。
“哎呀,小凌啊,你知道那女孩是谁吗,她爸爸手下的一个小股东,就是我们建筑总公司的后台老板啊,谁知道她今天发了什么精神病,要在这里扮演归国华侨的角色啊,你说,我能不配合吗?差点儿,我就说漏嘴啦,要是得罪了她,我们公司就完蛋了呀,小姐,你明白吗,啊?”温总焦虑的表情,说。
“真的呀?”凌秘书认真打量着他,想笑。
“什么真的假的呀,快进去吧,你快急死我啦,哎呀!”温总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
凌秘书一笑,看了看他,神秘的表情,又低着头,向里面走去。
包房内,孙总正在大发雷霆,训斥陈颖仪与秦卫民。凌秘书笑容可掬地走进来,坐下,温总也跑了进来,对大家说:“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呀,误会啦误会啦,刚才,凌秘书要打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大家包涵一下,包涵一下,千万别介意啊,呵呵呵。”
“咿,不对呀温总,明明是我们错了,应该由我们赔不是才对呀,”孙总不解地说。他又回头,对陈颖仪与秦卫民吼道:“还不向温总道歉,嗯?快点,站起来!”
秦卫民愧疚的样子,谨慎地站起,陈颖仪使劲儿一拉,又将他拉到了座位上,瞪着他,说:“这里又不是在美国,你不用那么害怕,明白吗?”
“对对对,太对了,呵呵呵,这里不是美国,不用道歉,不用道歉,大家都不要讲客气了,好吧,嘻嘻嘻嘻!”温总卑躬屈膝的样子,说。
凌秘书笑笑,对大家说:“是呀是呀,大家都是一家人,都不要客气呀,”她又笑嘻嘻站起,来到陈颖仪身边,坐下,抓着她的手,说:“陈小姐呀,我还是第一次和华侨打交道呢,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您多多原谅呀,呵呵呵呵。”
“好啦好啦,不要说那么多了,我很累,要休息了,你们快把生意谈好吧。”陈颖仪靠着沙发,闷闷不乐的样子。
“谈好了呀,就这么定了,孙总啊,我们承建的那栋楼,十六到二十五层,全部给你们施工,施工金额超过了四千万哪,可以吧,啊,哈哈哈哈!”温总笑哈哈地说。
“啊,天呐,真的啊,咿呀,太谢谢啦,啊哈哈哈,谢谢谢谢,哈哈哈哈。”孙总手足失措的样子,说。
“哎呀,不要谢我呀,要谢,就谢你们这位华侨小姐,说实话,我们就是要向海外发展哪,今天,很荣幸,认识了这位华侨小姐,呵呵呵,我们总算走出了第一步啊,啊,哈哈哈哈哈。”温总开心地说。
陈颖仪不屑的表情,拉着秦卫民,站起,说:“好啦,不必说那么多了。孙老板,你们签好了合同,一定要记得,把百分之三的奖金打到我的账上哦,Bye!”
孙总懵了,左看看,右看看,说:“哦哦哦,行啊行啊,好的,好的。”
陈颖仪拉着秦卫民走出了包房。
白天,街道,高楼林立,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驶过。
滨海大道,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驶来。车上,陈颖仪看了看秦卫民,大声说道:“怎样,一百多万,马上就要到账了,爽不爽啊,啊?”
秦卫民满意的表情,大声说:“爽是爽,不过,下不为例啊,你不是答应过,不借用父母的人脉和资源吗,要是被你爸爸和妈妈知道了,我们的脸往哪儿搁呀,再说啊,如果,你爸爸将孙总的业务取消,那不是要了人家的命啊?”
“先别管它,找份工作要紧呀,以后,我们注意点儿就是了。”陈颖仪得意的表情,说。
“哼哼。”秦卫民笑笑,闭上眼睛,靠着座椅,不再说话。
天空,白云幽幽,海边,巨浪滚滚。辅道,停着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林带中,一棵大树下,一对恋人站着,紧紧相拥,在接吻,他俩正是:秦卫民与陈颖仪。
白天,别墅。
别墅一楼,房间内,床上,躺着一位老奶奶,旁边,坐着邱大爷,他身边,放着一支拐杖。巧英端着一盆水走来,她为老奶奶洗脸。洗完脸,巧英端着水走出。老大爷看了看,也慢慢站起,跟着走出。
浴室,巧英倒掉水,回头,看到:老大爷站在门口,颤巍巍地,可怜兮兮的样子。巧英疑惑的表情,问老大爷:“您又要洗澡啊?”
邱大爷望着她,说:“我还要洗一洗,可,可以吗?”
巧英瞪着他,说:“爷爷,这样不好吧,我不要您的钱,求求您,别再这样了,好吗?”
邱大爷听了,一动不动,突然,他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巧英赶紧冲过来,拉起他,说:“好了好了,您别这样啊,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啊,好吗?”
邱大爷不说话,慢慢走到浴缸边,坐下。巧英忙着在浴缸里加水,回头,看了看,又想了想,伸手,为他脱衣。很快,她将邱大爷的衣服脱完了,小心地将他扶进了浴缸,让他躺下。邱大爷抓住她的手,颤抖地抚摸着。巧英抽了抽,说:“等下啊,别抓住了,我还没脱衣服呢。”
邱大爷松了手,静静地看着她,看到:巧英脱去了外套,又脱去了内衣,捋了捋头发,扎好,反手解开胸罩……
别墅外,一辆小车驶过来,院门自动打开,小车驶进大院,停下,车门开了,下来一人,此人正是:邱总(邱大爷的儿子)。
邱总拧着包,走进别墅。进了别墅,看了看,客厅没人,他想了想,走到自己房间,将包放好,向卫生间走去,看到:浴室门紧闭。邱总疑惑的表情,想了想,正要离开,突然,浴室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邱总一惊,侧耳听了听,听到巧英的声音:“好了好了,我要走了,等下,您儿子会回来的。”邱大爷说:“等一下啊,等一下再走啊,我儿子不会回来的,来啊,等下再走啊。”
邱总大惊失色,愤怒的表情,他抬起手,欲敲门,试了试,最终没有敲下,他回头,鼓胀着眼珠,向房间走去,进了房间,走到床边,坐下,发呆。
突然,邱总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走出房间,打开另一间房,看到:床上,邱太太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言不发。邱总走近,一笑,说:“妈,您没睡啊,还好吧?”
老太太躺在床上,看着他,嘴唇颤栗,眼眶湿润了,不说一句话。
邱总一怔,说:“妈,保姆在外面剪花草,爸爸也在外面晒太阳,您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我吧。”
老太太看着他,顿了顿,一笑,结结巴巴地说:“你,吃饭了吗?”
“妈,放心吧,我吃过了,今天在外面陪客人喝酒,吃得很好的。”邱总坐在床边,将被子拉上一点儿,说。
这时,外面传出什么声音,邱总一惊,故作镇静,站起,走了出去。他向浴室走来,突然,他一惊,吓了一跳,看到:巧英眼泪汪汪,搂着衣服,赤裸裸跑出,差点儿撞到了他。
两人相遇,巧英也大吃一惊,她捂着嘴,睁大眼睛,极度恐惧的表情。她想了想,低下头,绕过邱总,冲进自己的房间。邱总愤怒的表情,想了想,转身,向巧英的房间走来,抬手,敲门:“咚咚咚!”门没开。他又敲门:“咚咚咚!”,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巧英已穿好衣服,站在里面,眼泪汪汪,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害怕的样子。
邱总想了想,说:“就当我没看见,知道吗?”
巧英噗通跪下,说:“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啊邱总。”
邱总将她拉起,想了想,说:“我刚才,对妈妈说,你在外面剪花草,老爷子在外面晒太阳,记住了吗?”
“嗯,好,记住了,我记住了,呜呜呜呜……”巧英哭着,使劲儿抹泪。
“别怕,我不会害你的。这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商量着处理吧,好吗?”邱总说。
“嗯,好,谢谢老板,谢谢,呜呜呜……”巧英低着头,抽泣着说。
“你先不要对任何人说,等下,我打你电话,你出来一下,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邱总瞪着她说。
“嗯,好,我知道了。”巧英擦拭着泪水,说。
邱总长吁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巧英一怔,快速擦去泪水,到梳妆台前梳头。她梳好头发,理好衣服,低着头,向外走来,抓起一支拖把,走进老太太的房间,使劲儿拖地,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奶奶,我还有一点儿花草没剪完,等下还要去剪,您先休息休息,啊。”
床上,老太太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明天,再剪,别累坏呀。”
巧英笑笑,说:“没事儿的,奶奶,我不累。”这时,邱大爷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坐下。
巧英看到,冷冷的表情,抓着拖把,走了出去。
花园内,巧英正在剪花草,电话响铃了,她拿出手机,接听:“喂,邱总啊……哦,好的好的,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巧英挂了电话,跑进房间,对老太太说:“奶奶,我有一位老乡来了,要去见一面,很快就会回来的,啊。”说完,她快速跑了出去。
巧英快速走出别墅外,拦了一辆的士车,开门,上车,的士车向前驶去。
白天,建筑工地。
一辆的士车驶来,停下,门开了,巧英下车,看到:路边,停着两辆车,一辆奔驰,一辆法拉利。邱总、伍新年、陈颖仪、秦卫民四人站在车旁,在等她。巧英一怔,低下头,犹犹豫豫,害怕的样子,一步一步走过去。
陈颖仪笑呵呵走来,抓住巧英的手,说:“巧英姐,你看啊,我们邱总想得多周到呀,他还帮你找了一位对象呢,来来来,你看看,这位,是邱总工地上的小工包头,为人实在,能吃苦耐劳,您看看,行不行啊,如果不行,再换一个,好不好?呵呵呵呵。”
巧英低着头,眼泪汪汪,不说一句话。
秦卫民惊疑的表情,问道:“巧英姐,你这是怎么啦,好像很不开心?你已是单身,还想过去的伤心事干嘛呀,邱总帮你介绍对象,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啊。”
巧英一怔,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邱总。
邱总笑笑,说:“巧英啊,你想多了,我什么也没对他们说,找对象嘛,很平常的事情,你不要想得太复杂了,好吧。”
巧英垂下眼睑,吁了一口气儿,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低着头,说:“随便你们,我无所谓,邱总,谢谢你!”
陈颖仪开心的样子,笑呵呵地说:“噢,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这么快就通过了呀,伍大哥,恭喜你呀,呵呵呵呵。”
“真的呀,一看就中了,哈哈哈哈哈,好,等下,我把向阳村的老乡都叫来,咱们好好庆祝一下,好吧?”秦卫民开心地说。
“对呀对呀,我们去档次高一点儿的酒店,伍大哥,这次,我来买单,下次你买,好吧?呵呵呵呵。”陈颖仪笑呵呵地说。
伍新年抠着脑壳,笑着,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呵呵呵,谢谢,谢谢啦,嘻嘻。”
“巧英啊,以后,你就在这里上班吧,老太太那里,我又安排了一位护工,你尽管放心。伍师傅,你陪她去把行李拿过来,好吧?”邱总说。
伍新年说:“哦,好的好的。”他拦了一辆的士车,拉开门,巧英上车,伍新年也坐了上去,士车向前驶去。
陈颖仪回头,对邱总笑笑,说:“谢谢您啊,邱叔叔,您对员工太好了。”
邱总笑笑,说:“呵呵,陈大小姐介绍来的员工,我敢怠慢哪,啊?呵呵呵。”
陈颖仪挽着秦卫民的手臂,对邱总说:“邱总是看了民哥的面子吧,民哥和巧英姐是老乡呢。”
“呵呵呵,反正,你们俩,我都不能得罪呀,呵呵呵呵。”邱总看了看他俩,笑着说。
陈颖仪得意的表情,笑笑,冲着邱总说。“走,咱们先去酒店订餐,今天,大家好好庆祝一下,好吗,嗯?”
邱总笑笑,说:“好啊,我们走!”他走去开车。陈颖仪和秦卫民也上了车。
白天,酒店。
酒店包房内,坐着许多人,他们是:巧英、伍新年、邱总、陈颖仪、秦卫民、柳移山、玉珍、韩德贵、红梅、姜青林。圆桌在转动,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来来来,我先敬一杯,祝愿巧英姐和伍大哥白头偕老,百年好合!”陈颖仪端着酒杯走来,巧英与伍新年赶紧起身,一起碰杯,干杯。
来自向阳村的老乡们叫着,喊着,笑呵呵地,使劲儿鼓掌。
红梅笑着,也端着酒杯走来,说:“来,巧英姐,我也要敬一杯,祝愿两位早生贵子,一定要生双胞胎哟,大家说,好不好啊?”
“对对对,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哈哈哈哈。”“就这么定了呀,哈哈哈哈!”……大家开心地喊着,笑着,好不热闹。
第15章 建筑股东
夜晚,建筑工地。
建设中的楼房,似与天上那一轮圆圆的月亮近在咫尺,月光下,云纱幽幽,夜风轻轻,世界一片宁静。
一栋未竣工的楼房内,两面通风。伍新年搂着巧英,坐在一堆模板上。巧英依偎在他怀里,说:“伍大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又不知,该不该问。”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啊。”伍新年拍拍她的肩膀,说。
巧英看了看他,又钻进他怀里,说:“我想问,你这么有钱,人又好,还长得这么帅气,为何还没找女朋友啊?”
伍新年一怔,想了想,说:“我离婚了,是她先提出来的。”
“啊,离婚?那我更不明白了,像您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为什么要离开您呀?”巧英微笑地看着他,问。
伍新年深深叹息,说:“说实话,我曾经,也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可是,后来,我摔伤了,开发商赔了我八十万,我的家,就这样毁掉了。”
“啊?怎么会呀,您摔伤了,现在不是好了吗,还赔了那么多钱,小日子应该好过了呀?”巧英不解的表情,看着他,问。
“不,不是这样的。巧英啊,说实话,三年来,很多人给我介绍对象,我都没有接受,因为,我看透了,甚至,开始讨厌女人了。可是,你很例外,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被你的善良深深地吸引了,感觉,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已认识几千年似的。你身上,有一股常人没有的磁力,再加上,你是我老板介绍的,所以,很快,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你娶回来,咱俩一起过日子。”伍新年激动地说。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迫于老板的压力,才和我在一起的呀,是吧,嗯?”巧英嘟噜着小嘴,生气的样子,说。
“不不不,不是,巧英啊,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不但年轻、漂亮,而且善良,聪明,能与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在一起,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啊。”伍新年抚摸着她的头发,说。
“我很想知道,你前妻是怎样一个人,能说说吗?”巧英依偎在他怀里,说。
“哎,别提她了,我受伤后,开发商赔了八十万,银行卡都交给了她,想不到,她外面又有了男人,而且,比她小五岁,她把钱都借给他,以为他在工地有股份,结果,都被他赌博输掉了。那天晚上,我发现,他俩在工地上大吵大闹,才知道,我的一切,就这样毁了。”伍新年颤抖着,说。
“哦,这样啊,天哪,对不起啊,我不该问你这么令人伤心的事情。”巧英颤栗着,说。
“三年来,已有很多人问过我了,只是,我没解释这么清楚,因为,我觉得,那是极不光彩的事情,对我,打击太大了,呜呜呜……”伍新年颤抖地哭泣着。
“您说在工地摔伤了,赔了八十万,很严重吗,我看你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啊?”巧英疑惑地看着他,问。
伍新年擦拭着泪水,伤心地说:“我现在,等于是一个残疾人,我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呜呜呜……”
“啊,你说什么,有,有这么严重啊?”巧英惊愕不已,瞪着他,说。
“是的,有这么严重,都是老天安排的,我认命了。”伍新年眼泪汪汪地说。
巧英松开他,无比惊愕的表情,瞪着他,不再说话。
伍新年擦去泪水,说:“明天,你帮我去工地计数,好吗。”
巧英低下头,想了想,说:“好吧。”
白天,工地。
楼顶,伍新年带着一对人马走来,指着一堆钢材说:“你们把那一堆25的螺纹钢转过去,动作快点啊,那边催得紧。”大家走过去,两人一组,开始运钢材。
巧英拿着笔和纸,弯腰,在点模板的数量。一位大工(技术工包头,杨正强)拿着一把卷尺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在她耳边问道:“美女,今天运走了多少模板啊?”
巧英一怔,回头,笑笑,说:“是你啊,杨师傅,吓死我了。”
“吓死你啦?我又不吃人,喂,你怎么跟了伍新年啊,小妹妹,你这么漂亮,这么有女人味儿,我羡慕死了,今晚,我请你跳舞去,怎样?”技术工包头杨正强假装数着模板,说。
“你羡慕呀,可是,我已经有男人了呀。”巧英瞥了他一眼,说。
“哎呀,这里,谁都知道,你那男人已是残废了,你总不能跟着他守活寡吧?”技术工包头杨正强假装数模板,说。
“你死开一点,我现在要上班呢,不要说这些好不好?”巧英又瞥了他一眼,生气的样子,说。
“哦,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反正,晚上八点,我在十字路口等你,那棵大树下面,好吗?”技术工包头杨正强假装在数模板,说。
巧英疑惑的表情,打量着他,问:“你怎么不带老婆去呀。”
“她呀,她在家乡,两千多公里。”技术工包头杨正强蹲下,假装看模板,说。
“那,要是你的妻子跟别人去跳舞,你会怎么想啊?”巧英瞥了他一眼,说。
“嗨,你以为她不会那么做啊,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每年分开这么久,傻瓜才相信,她不会出去玩呢。”技术工包头杨正强又在地上捡起一根钢管,用尺子量了量,说。
“快走开,等下,我男人看到了,会吃醋的。”巧英瞪了他一眼,说。
“那,你答应我,好不好?”杨正强望着她,焦急地说。
“到时候再说,你快走啊。”巧英白了他一眼,说。
“好嘞,反正,晚上八点,我在那边等你。”杨正强说完,站起,向后看了看,他看到:伍新年向这边看了几眼。杨正强喊道:“喂,伍师傅,等你老婆把这里点完了,你还运五十张过去啊。”
“哦,好嘞,马上就来。”伍新年(小工包头)尴尬一笑,回应着。杨正强拿着一根钢管,向另一边走去。
工用电梯在上升,停下,门开了。走出三人,正是:秦卫民、陈颖仪、邱总。
“巧英姐!”陈颖仪惊喜地喊道。
巧英正在点数,抬头,看到他们,惊喜地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啦。”
邱总笑笑,说:“巧英啊,你老乡和陈小姐很关心你呀,一定要来看看,他们来了,我能不来吗,呵呵呵。”
陈颖仪说:“哎呀,邱叔叔,拜托拜托,你再提拔一下呀,让他们坐办公室好了,不要让他们做得这么辛苦呀。”
邱总笑笑,说:“陈小姐,您说了算,呵呵呵,我另外再安排一下,好吧?”
“是呀,这就对了,邱叔叔啊,我就知道,您不会把我们当外人的,是吗,嗯?”陈颖仪调皮的样子,说。
“嗨,当然啦,我们都是一家人嘛,哈哈哈哈哈。”邱总笑哈哈地说。
“民哥,这下,你放心了吧,嗯?”陈颖仪看了看秦卫民。
秦卫民笑笑,竖起大拇指,说:“没说的,还是那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后悔!”
陈颖仪鼓胀着眼睛,瞪着他,举手要打,秦卫民快速逃跑,围着一堆模板转,陈颖仪追累了,气喘吁吁,站着吼道:“好啦,别跑啦,走啊,回去再收拾你!”
邱总与巧英哈哈大笑。
秦卫民害怕的样子,举手投降,喘着气,说:“别,别闹啦,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陈颖仪瞥了他一眼,嘟噜着小嘴,气鼓鼓的样子,走向工用电梯,邱总与秦卫民跟着走进,电梯关门,开始下降。
电梯内,陈颖仪说:“民哥呀,我们看看你另外的老乡去,好不好?”
“嗯,好啊,走吧。”秦卫民说。
白天,另一片工地。
楼顶,工用电梯升上来,门开了,走出俩人,正是:秦卫民和陈颖仪。他俩看到:来自向阳村的几位民工正在搬运钢管。
陈颖仪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大声喊道:“向阳村的老乡们,你们好吗?”
来自向阳村的几位民工正在搬运钢管,他们看到了秦卫民和陈颖仪,无人回答。
秦卫民一惊,走到柳移山身边,小声问道:“你们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呀?”
“刚才,我们被包工头骂了,他怪我们话说多了,骂我们屎少屁多,差点儿打起来了。”柳移山放下钢管,紧张的样子,向远处看了看,说。
陈颖仪嘟噜着小嘴,说:“啊,这样的态度啊,你们又不是仇人,说说话都不可以啊,民哥,等我俩成了开发商,制度不要太严了,好不好?”
这时,对面一位包工头大喊:“你们两位是干什的,走开走开,别耽误他们干活了,我们的任务很重啊,要赶工期,明白吗?”
陈颖仪愤怒的样子,刚要喊话,被秦卫民拉退两步,他小声说:“你要干什么,想打架呀?我的姑奶奶,你忍着一点儿行不?”
“哼!”陈颖仪生气的样子,对柳移山说:“山哥,你们做好准备,我一定会给你们换一个好工作。”
“哎呀,你们先走吧,等我们结了账再说,免得激怒他们啊,到时候,又扣这个又扣那个的,我们白干了。”柳移山扛起钢管,走了。
秦卫民抓着气鼓鼓的陈颖仪,向工用电梯走去。
路上,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向前冲去,车上,坐着陈颖仪和秦卫民。
白天,建筑工地。
孙总的建筑工地,围墙边,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开过来,停下,门开了,陈颖仪和秦卫民下车,向临时办公室走去。
临时办公室,孙总看到他俩走来,赶紧起身,说:“啊,你们两位来啦,我正要找你们呢。”
“我也有事情要找您帮忙,您先说吧。”陈颖仪坐下,说。
孙总一怔,想了想,说:“好吧。这次,非常感谢,你们俩帮我接下了一单大业务,我说过,要拿出工程款的百分之三,作为奖金发给你们,但是呢,甲方要等我们把工程做完,才把工程款的百分之八十付给我,目前,我要带资进场,最少要垫六百万元以上。所以呢,现在呀,周转有点儿困难,我就想啊,我们,能否更深入地合作一回:你们俩,再凑两百万来,加上我欠你们的奖金一百三十五万,都作为股份,投入进来,这样啊,你们就成为了这个项目的大股东,直接参与监管工作,等工程结束,就能拿回本金,还可以分得百分之五十的红利,你们考虑考虑,这样合作,是否可行?”
“百分之五十的红利是多少钱,这项目大约要做多久,最后百分之二十的工程款什么时候付清,能具体说说吗?”秦卫民严肃地问。
“这个项目,甲方为我们预定的承建金额为四千五百万元,若进展顺利,不出什么大问题,利润可达总额的二分之一,至少两千万元,由此算来,百分之五十的红利,约是一千万元左右,这就是你们俩的利润。工期为三个月。完工后,百分之二十的余款由我来捡账,不论甲方是否结清余款,我都会把这一千万的红利付给你们,可以吧?”孙总认真地说。
秦卫民惊愕的表情,看了看陈颖仪,说:“这利润很高啊,颖仪,咱们就干他一票吧?”
颖仪也惊愕的表情,看着秦卫民,说:“可是,咱们没有三百万的本钱啊,我的零花钱全拿出来,也不够啊。”
“这样吧,”秦卫民低下头,想了想,说:“这三百万的股金,咱们再细分一下:你出一百万,算33%的股份,我们俩从业务奖金里拿出一百万,算34%的股份,咱们向阳村的老乡也出一百万,算33%的股份,等工程结束,再退本,按占股的比率分红,可以吗?”
“啊,也可以哦,”颖仪想了想,说:“好啊,我的股份,全交给你,你当总经理,管理这67%的股份,好吧?”
“你不怕我跑啊?”秦卫民笑着说。
“哼,你跑,跑到天上去呀,要是被我抓到,看我不剥掉你的皮!”颖仪捏着他的脸蛋,扯了几下,狠狠地说。
“啊,啊,好啦好啦,我不跑!哎呀,好疼啊。”秦卫民痛苦的样子,揉着脸蛋,气鼓鼓地说。
孙总看了,呵呵一笑,说:“这就对啦,你们敢想敢做,一看,就是做大事儿料啊,佩服,佩服!”
颖仪瞥了孙总一眼,说:“好啦,孙总,现在,我还有件事情要找你帮忙呢。”
“哦,好啊,你说。”孙总看着她,说。
“他们向阳村的几位老乡,在别的工地上班,民哥很不放心啊,我想,把他们都调过来,到您这里上班,可以吗?”颖仪看着他,说。
“哦,就这么小的事情啊,呵呵,再过几天,我们一起合作的工地就要开工了,你们俩位,还有秦卫民的那些老乡,都成了我的股东啊,让他们参与管理,天经地义,合情合理,这没必和我商量啊,你们安排就是,好吧?”孙总笑着说。
“嗯,好的,那,我们就不客气啦,”颖仪满意笑笑,回头,对秦卫民说:“今晚,我们召集各位老乡,先开一个股东大会,帮他们初定一个入股方案,好吧?”
“哦,好的,我计划,把老乡那33%的股份分为一百股,所需的一百万元资金,分摊下去,谁出资多,谁占的股份就多,不够的部分,用华叔和馨兰阿姨的遗产补上,作为他们孩子的股份,好不好?”秦卫民看着颖仪,说。
孙总听了,笑呵呵地竖起大拇指,说:“太对了,呵呵呵,我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先从小股做起,再慢慢做大,东扯西拉,转来转去,不知转了多少圈呢。”
颖仪笑笑,看着秦卫民,说:“智慧永远敌不过经验,民哥呀,既然,孙总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师都为你点赞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认可你的方案呀,行,就这么定了!”
“那好,我请客,把老乡都请来,大家好好庆祝一下,顺便,开一个股东大会,好吧?”秦卫民站起,信心满满地说。
颖仪笑笑,起身,向孙总摆手,道:“Bye!”
孙总起身,摆手,道:“Bye!”
秦卫民也挥手示意,与颖仪走出,向红色法拉利走去。他俩上车,关门,跑车向前驶去。
第16章 摆脱色狼
夜晚,工地。
十字路口,停着一辆摩托车。技术工包头杨正强坐在摩托车上,耷拉着脑袋,他在吸烟。后面,走来一位女子,此人正是:巧英。
巧英紧张的表情,向后看了看,又若无其事的样子,低着头,向摩托车走来。
“你来啦,真守信用啊,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你不会来呢,嘻嘻。”杨正强看着她走来,笑嘻嘻地说。
巧英走到她身边,低着头,紧张地说:“快走啊,要是被年哥看到,我就走不了啦。”
“哦,知道了知道了,嘻嘻,”杨正强赶紧抓好把手,启动摩托车,轰了两把油门,摩托车“呜呜”地响着。他望着她,说:“你上来呀!”
巧英抓住他的衣服,抬脚,跨上了摩托车,坐好。摩托车猛地向前冲去,巧英向后一仰,“啊!”地尖叫一声,搂住他的腰,喊道:“你慢点儿呀,吓死我了呀。”
杨正强哈哈大笑,继续加速,摩托车向前冲刺。巧英闭着眼睛,惬意的表情,秀发飞扬。
夜晚,小旅馆。
小旅馆前,一辆摩托车停下,杨正强与巧英下了车。巧英疑惑的表情,东张西望,又瞪着杨正强,说:“杨师傅,你不是说去跳舞吗,来这里干嘛呀?”
杨正强低着头,嘻嘻一笑,小声对巧英说:“哎呀,咱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转弯抹角了,我俩抓紧时间,先开一个钟点房,休息一会儿,等下,我就送你回去,好吧?”
巧英愤怒的样子,狠狠地瞪着他,说:“既然,你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不早说?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欺骗我的男人。”巧英说完,气鼓鼓地转身,向前方走去,她伸手,拦下一辆的士车,开门,上了车,关门,的士车一溜烟,向前驶去。
杨正强无比愤怒的表情,瞪着的士离开的方向发呆。这时,小旅馆里走出一位妇人,笑盈盈地问道:“老板,您要开房吗?”杨正强回头,愤怒地瞪着她,看了看,没说一句话。他启动摩托车,轰了两把油门,摩托车“呜呜”地响着,他鼓胀着眼珠子,向小旅馆看了看,又轰了两把油门,突然,摩托车发出急促的咆哮声,向前冲去。
夜晚,滨海大道。
一辆的士车驶过来,停下,门开了,巧英下车。
海风吹来,巧英一手捂着头发,向两边的丛林看了看,看到:灯光下,丛林里,一对对情人相互依偎,有的在漫步,有的在呢喃,有的在接吻……
巧英低下头来,长吁一口气,走进丛林。丛林里,她拿出电话,看了看,想了想,她在回忆,回忆内容:
回忆1.白天,工棚。
巧英坐在工棚外面,她在清理芹菜叶。她抬头,看到:一辆白色小车驶过来,停下。车上,下来一人,此人正是:宋老板。她赶紧站起,招呼道:“宋老板,您来啦,请坐请坐。”
回忆2.巧英无比惊愕的表情,瞪着他,问:“啊,您说什么,宋老板,我老公出什么事情啦?”
“他呀,他盗窃工地上的钢管,被我们抓到了,两车呀,这可是要坐牢的呀。”宋老板脸上掠过一丝淫笑。
回忆3.视频里,徐文昊被捆绑着,躺在地上,痛苦的表情,说:“巧英,现在,不要说这些了。你快去找卫民商量一下,看他们要多少钱,帮我先垫一下,都付给他们,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还给他的。”
宋老板一把夺过手机,笑笑,说:“看到了吧,现在,你相信了吗?”
巧英捂着嘴巴,使劲儿哭起来,说:“宋老板,您放心,要赔多少钱,我们会想办法的,求求您,先把我老公放了,好吗?”
回忆4.宋老板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说:“好啦好啦,不要哭了,听到没有啊。”
巧英抓到了枕头,咬住枕头一角,使劲儿颤抖着,无比伤心的样子,哼哼地哭着。
宋老板爬上床,一边亲吻她的脸,一边抚摸……
回忆5.白天,工棚。
工棚外,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车。一辆的士车快速驶过来,停下,车门开了,徐文昊下车,警惕的表情,瞪着门前这辆白色小车,看了看,惊愕不已,赶紧向厨房跑去,看到:厨房内,锅里正在煮着什么,不见巧英的身影。他紧张起来,又跑到别的房前,逐一向窗口察看,也没看到人,只有一间房的门和窗紧闭着,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他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一惊,她听到了巧英的哭喊声:“不要啊,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了,不要啊,呜呜呜……”
回忆6.“放开她!”徐文昊大吼一声,冲过去,宋老板听到喊声,一惊,回头,看到:徐文昊举刀砍下!宋老板头一偏,菜刀重重砍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啊!”地一声,捂住喷血的脖子,裸身下床,踉踉跄跄,徐文昊猛地一脚,将他蹬倒在地,徐文昊扑上去,扔掉菜刀,挥拳猛揍。
回忆7.徐文昊看了看离婚协议书,抬头,盯着律师,眼泪汪汪地说:“我支持,现在,我签了吧。”他接过笔,颤抖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转身,泪水接连落下,徐文昊擦拭着泪水,被警察押着,上了警车,警灯闪烁,向院门外驶去。
回忆8.邱大爷拉着巧英的手,轻轻揉搓。邱大爷颤抖着,将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巧英一怔,欲抽回,却被紧紧抓住,巧英泪水一颗颗落下来。
回忆9.“那,您要快点啊,我好怕。”巧英看着他,眼泪汪汪地说。
“好的好的,孩子啊,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邱大爷紧张地说。
巧英看了看他,想了想,站起,长吁一口气,开始脱衣……
回忆10.邱大爷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巧英赶紧冲过来,拉起他,说:“好了好了,您别这样啊,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啊,好吗?”
邱大爷不说话,慢慢走到浴缸边,坐下。巧英忙着在浴缸里加水,回头,看了看,又想了想,伸手,为他脱衣。很快,她将邱大爷的衣服脱完了,小心地将他扶进了浴缸,让他躺下。邱大爷抓住她的手,颤抖地抚摸着。巧英抽了抽,说:“等下啊,别抓住了,我还没脱衣服呢。”
邱大爷松了手,静静地看着她,看到:巧英脱去了外套,又脱去了内衣,捋了捋头发,扎好,反手解开胸罩……
回忆11.巧英眼泪汪汪,搂着衣服,赤裸裸跑出,差点儿撞到了邱总。
两人相遇,巧英大吃一惊,她捂着嘴,睁大眼睛,极度恐惧的表情。她想了想,低下头,绕过邱总,冲进自己的房间。
回忆12.巧英噗通跪下,说:“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啊邱总。”
回忆13.巧英垂下眼睑,吁了一口气儿,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低着头,说:“随便你们,我无所谓,邱总,谢谢你!”
陈颖仪开心的样子,笑呵呵地说:“噢,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这么快就通过了呀,伍大哥,恭喜你呀,呵呵呵呵。”
回忆14.巧英与新男友在工地约会,巧英疑惑地看着他,问:“您说在工地摔伤了,赔了八十万,很严重吗,我看您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伍新年擦拭着泪水,伤心地说:“我现在,等于是一个残疾人,我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呜呜呜……”
回忆15.巧英一怔,回头,笑笑,说:“是你啊,杨师傅,吓死我了。”
“吓死你啦?我又不吃人,喂,你怎么跟了伍新年啊,小妹妹,你这么漂亮,这么有女人味儿,我羡慕死了,今晚,我请你跳舞去,怎样?”技术工包头杨正强假装数着模板,说。
回忆16.杨正强低着头,嘻嘻一笑,小声对巧英说:“哎呀,咱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转弯抹角了,我俩抓紧时间,先开一个钟点房,休息一会儿,等下,我就送你回去,好吧?”
巧英愤怒的样子,狠狠地瞪着他,说:“哼哼,既然,你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不早说?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欺骗我的男人!”巧英说完,气鼓鼓地转身,向前面走去,她伸手,拦下一辆的士车,开门,上了车,关门,的士车一溜烟,向前驶去。
(回忆结束)
巧英靠着一棵树,坐下,闭着眼睛,愤恨的样子,泪水接连滑落,突然,她使劲哽咽起来,哽咽一阵,巧英伏在臂弯里,失声痛哭。
一对情侣走来,忧心的样子,向巧英看了看,情侣又对望一眼。女孩蹲下,关心地说:“小姐,您怎么啦,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巧英一怔,抬起头来,擦擦泪水,抬头,看了看他俩,想了想,说:“我没事儿,谢谢!”
女孩站起,挽着男友的手臂,不放心的样子,三步一回头,向前走去。
巧英眼泪汪汪,看着他俩走远,深深叹息一声,靠着树干发呆。片刻,她一怔,拿起手机,看了看,恍惚的表情,拨弄几下,手机视屏上,出现许多电话号码,突然,她看到了柳移山的电话,定下视屏,她想了想,站了起来。
巧英拿着电话,又看了看,终于,她点拨两下,电话接通了……
晚上,大酒店。
酒店包房内,来自向阳村的几人在开会,柳移山的电话在震动,来电显示姓名:巧英姐。柳移山赶紧站起,走出包房,来到卫生间,接听:“喂,巧英姐啊,你怎么来电话啦?”
电话里,传出巧英的声音:“移山啊,我一个人在海边,现在,和我说说话的人都没有啊,您能过来一下吗,我好想,找人说说话呀,可以吗?”
“哦,这样啊,好的好的,我们正在开股东大会呢,很快就要结束了,我马上就来,好吧?”柳移山担心的样子,说。
“嗯,好吧。移山啊,你不要让他们知道了,好吗?”电话里,传出巧英的声音。
“哦,好的好的,行,你先发个定位来,我挂机了,啊。”柳移山挂了机,回头,向包房走去。
柳移山回到酒店包房内,他看到,秦卫民在做总结。秦卫民说:“就这么定了,啊,再过几天,你们都是股东了,这也是我们向阳村的大喜事儿啊,如果,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和想法,随时可以联系我,我和颖仪,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好吧?”
“好好好。”“辛苦了辛苦了。”“没问题了。”……大家回答。
陈颖仪看了看大家,兴奋地说:“好啦,今天的股东大会,就此结束啦,大家散会吧。”大家站起,有说有笑,走出包房。
柳移山抢先挤出包房,急忙走出酒店,拦下一辆的士车,开门,上车,的士向前驶去。
夜晚,滨海大道。
一辆的士车驶过来,停下,门开了,柳移山下车,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巧英,向她跑过去,喊道:“巧英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呀,吃饭了吗?”
巧英看了看柳移山,转身,向沙滩走去。
沙滩上,柳移山跟着巧英,慢慢走着,留下两串规整的脚印。柳移山疑惑的表情,看着巧英,问:“巧英姐,今天,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啦?”
巧英眼泪汪汪,看了看他,又低下头,说:“对不起,移山啊,我不该叫你来,可是,我真的,一个人,好孤单啊,我,好害怕呀。”
“巧英姐,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可以对我说吗?”柳移山疑惑的表情,看着巧英,问。
巧英站定,望着扑向岸边的海浪,说:“移山啊,你能告诉我吗,人,活在世界上,到底是为了啥呀?”
柳移山走到她面前,挡住她,说:“这个问题呀,我也不清楚哦,听工友说,女人,年轻的时候,是为了爱情,老了,是为了安全。所以啊,女人年轻的时候,敢于冒险,老了,就不冒险了。”
“呵呵呵呵,”巧英满眼泪水,居然笑了起来,她捂着嘴,瞪着柳移山,又生气的样子,说:“移山,你好坏呀,你是在故意逗我玩儿吗?”
柳移山看了看巧英,欣慰地说:“巧英姐,看到你笑了,我真的好开心。其实,对于人生,我没有什么领悟,我只希望:天天有活儿干,年底,能拿到工资,这就足够了。”
“就这么简单呀,你看看人家卫民啊,不但赚了钱,还有大美女陪着,那多好呀。”巧英瞪着柳移山,说。
柳移山苦苦一笑,说:“我没那么好的命啊,混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巧英看着他,说:“我觉得很奇怪呀,你这样一位大小伙儿,一直没找女朋友,难道,你不想吗?”
“想,怎么不想啊。”柳移山瞟了她一眼,转过身去,望着大海。
“想?有多想啊,可以告诉我吗?”巧英瞪着他,说。
“很想很想,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做梦都想,巧英姐,不怕你笑话,有时,我一个美梦醒来,就整夜睡不着觉了。”柳移山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巧英看着他,说:“啊,天呐,这么想啊?可是,你一直都是单身啊,怎么办呀?”
柳移山低着头,长吁一口气,说:“我就这个命了,有什么办法呀。”
“要不,今晚,我陪你说说话,好吗?”巧英看着他,说。
柳移山一惊,回头,看着她,问:“真的啊,巧英姐,有这么好的事?”
巧英眼眶里还有泪花,她一笑,说:“那你到底是愿不愿意嘛?”
“走,我们开房去,好不好?”柳移山兴奋不已,激动地说。
巧英看了他一眼,羞涩地低下了头。她转身,向辅道走去,柳移山大喜的样子,冲过来,拉着她的手,快速向前跑去。
夜晚,小旅馆。
小旅馆外,一辆的士车驶过来,停下,门开了,下来俩人,正是:柳移山和巧英。
柳移山拉着巧英,走进旅馆。
老板娘疑惑的表情,问道:“要开房吗?”
“是的。”柳移山紧张的样子,递给她身份证,还有一张百元钞票,回答。
老板娘接过,走到里面,一边刷身份证,一边问:“开几间?”
“一间。”柳移山紧张的样子,回答。巧英背对着他们,不说一句话。
“哦,好,跟我来。”老板娘把身份证还给了他。
老板娘带着他俩上了楼,开门,柳移山和巧英走进房间,柳移山转身,关了房门。
第17章 色狼纠缠
巧英站在房间里,拘谨地向里面察看。
柳移山不好意思的样子,也向里面观望。巧英回头,瞅着他,呵斥道:“你看什么呀?”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就随便看看,呵呵,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呵呵。”柳移山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说。
巧英瞪着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鼓鼓地说:“你一个人好好看吧,我先睡了,啊。”说完,她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脱了鞋子,躺下,盖上被褥,闭上了眼睛。
柳移山看了看,手足失措,问:“你就睡觉啊,今天,你很累吗?”
巧英闭着眼睛,不答。
“我,我也坐到床上来,好不好?”柳移山结结巴巴,紧张地说。
巧英闭着眼睛,不答。
“我,我来了啊,你,你不会怪我吧?”柳移山结结巴巴,紧张地说。
这时,巧英翻过身子,背对着他,侧躺着。
柳移山紧张的样子,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慢慢坐下,看了看,抬起一只手,试探地放在巧英肩膀上。巧英一动不动,似睡着了。
他摸了摸她的肩膀,问道:“巧英姐,你冷吗?”
巧英向里面挪了挪,让出半边空位,没有回答。柳移山紧张的样子,脱了鞋子,慢慢揭开被子,颤抖地上床,躺下,盖上被子。
“巧英姐,你转过来,我们说说话,好吗?”柳移山激动地说。巧英不回答。
柳移山转过身去,轻轻掰了掰她的肩膀,说:“巧英姐,你转过来,我们说说话,好吗?”
巧英转过了身子,看着他,说:“你想说什么呀,嗯?”
柳移山一怔,说:“啊,天呐,看到你的脸,我又不知该说什么了,我好紧张啊。”
“那怎么办啊,要怎样,你才不紧张啊?”巧英嘟噜着小嘴,瞪着他,说。
“我,我,我躲到被子里去,好不好?”柳移山紧张的样子,说。
“随便你,我又不是法官,你问我干嘛呀。”巧英瞥了他一眼,说。
柳移山顿了顿,突然,他拉起被褥,向前一钻,整个脸都贴在了巧英的怀里。巧英闭上了眼睛,满脸幸福的表情,任由他在胸口钻来钻去。片刻,巧英转过了身子,仰卧着。被褥下,柳移山趴在她身上,看了看,又将被子向上拉了拉,被子将俩人捂得严严实实,巧英睁开眼,看着他,说:“你要干嘛?”
柳移山紧张的样子,看了看,不说话,又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脸。巧英又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亲吻。渐渐,巧英的呼吸声越来越大,偶尔哼出一两声。柳移山一怔,停手,紧张的表情,问道:“巧英姐,你怎么啦。”
巧英不回答,她闭着眼睛,脸上红扑扑的,呼吸声越来越小,渐渐,她恢复了平静。柳移山疑惑的表情,看了看,又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脖颈。渐渐,巧英的呼吸声越来越大,又哼出了声音。柳移山又一怔,停手,紧张的表情,问道:“巧英姐,你怎么啦。”
巧英睁开眼睛,喘息着,小声说:“我没事儿,你别管,我没事儿。”说着,她又闭上了眼睛。
“我想脱你的衣服,可以吗?”柳移山看着她,问。
巧英闭着眼睛,头转向一边,没说话。
“你不会怪我吧?”柳移山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说。
巧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没说话。
“我开始了啊。”柳移山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说。
巧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没说话。
柳移山一怔,手忙脚乱,开始为巧英脱衣。巧英闭着眼睛,任由他脱了个精光。柳移山迅速在她胸口吻了几下,爬下床,自己脱去衣裤,上床,压在了巧英身上……
白天,建筑工地。
围墙外,停着几台小车。来自向阳村的几位民工下了车,他们从车上取出行李,向工棚走来。孙总笑呵呵地迎接,将他们带进休息室,说:“各位老乡,先委屈一下,啊,过一段时间,咱们再换好一点的房子,好吧?”
“这房子很好啊。”“对对对,就这样的房子,足够了,我喜欢,哈哈哈哈。”“又不是结婚,要那么好的房子干啥啰。”……大家说着笑着,将行李放好。
临时办公室,孙总走进,后面,跟着来自向阳村的几位民工。孙总笑呵呵地说:“以后,你们都是我的股东了,大家就在这里办公吧,环境是差了点儿,但是,应有尽有啊,呵呵呵呵。”
“好好好。”“哎呀,我们也有办公室了呀。”“是呀,工地上那些耀武扬威的包工头都没办公室呢。”“对对对,我们很幸运,一人升天,仙及鸡犬,呵呵呵呵!”“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呀,啊?”“打他打他!”……大家追追打打,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白天,建筑工地。
一片在建的高楼,数台塔吊在缓缓地传送材料,路上,几台搅拌车在行驶。
路边,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驶过来,后面,跟着两台黑色小车,停下,车门开了,下来许多人。孙总和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股东戴着白色头盔走来,后面,三位技术员(工程师)戴上了红色头盔。
围墙进口处,三位戴着红色头盔的施工员迎接他们,笑盈盈地引路,带着他们走向一栋在建的高层建筑。
楼顶,数十位工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大家走出公用电梯,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股东看了看,个个扬眉吐气的样子。
孙总笑呵呵地说:“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随意看看吧,以后,一个星期来一次就足够了。”
“一个星期呀,那,我不放心的呀。”红梅看着孙总,说。
孙总笑呵呵地说:“有监管人员和技术人员在呀,不用我们亲自上来的。再说了,我们还可以坐在办公室里看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顶楼的监控,没留下一平米的死角呢。”
“哦,这样啊,以前我在工地做小工,还以为上面的大老板看不到我们呢。”红梅认真地说。
“你想偷懒是吧?”柳移山笑笑,看着她说。
“哪里呀,我从来不偷懒的,你看,我手上的老茧,像树皮一样了呀。”红梅说。
秦卫民笑着说:“各位老乡,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好啊好啊。”“走。”“好啊,我们也是师傅了呀,看看去,走!”……大家说着,向里面走去。
楼顶,来自向阳村的几位股东在仔细察看,个个认真的表情。
玉珍皱着眉头,问身边的人:“喂,师傅,这混凝土是谁负责施工的呀?”
旁边一位中年人听到,走来,说:“老板,我是这里的监工,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啊,这一根立柱的密实度好差呀,怎么会有这么多风眼啊,快把它拆了吧,这质量太差啦。”玉珍严肃的表情,说。
姚监工一怔,看了看,说:“老板,这点小问题在所难免啊,工期太紧了,浇出的柱子多少会有点儿瑕疵的。”
“工期太紧,这也是理由?不行,这样的质量怎能过关啊,你以为我不懂吗,我在别的工地也做过,人家浇的柱子都是溜溜光光的,哪有这么多风眼啊,拆了,快安排一下,必须拆!”玉珍激动地说。
姚工惊愕的表情,看着柱子,委屈的样子,一动不动。
秦卫民与陈颖仪也疑惑的表情,走了过来。孙总笑呵呵地看了看,说:“哎呀,确实是因为工期太紧了呀,天气预报说再过两天,就要连续下几天大雨了,所以,做快了一点儿,做出的质量就没达到那么高的标准了,这样吧,下不为例,好吧,姚工啊,你快点安排一下,要他们弄点儿水泥浆来,把每根立柱刮一下,要快,不然,被甲方看到了湿印,就露出了马脚,是要罚款的呀,明白吗?”
“知道了,我已经通知了泥工包头,他马上就会派人处理的。”姚工委屈地说。
玉珍不服气的样子,对孙总说:“孙总,您对质量的要求太不严格了吧,这么明显的问题,怎能带过呀。”
孙总尴尬笑笑,说:“玉珍啊,你有这份心,当然是好事情啊,只是,这立柱不好施工啊,施工时,如果多几次震动,会耽误时间,还有炸箍的可能,少几次震动,就会出现这样的风眼啊。我们还算好的,有的工地,许许多多的大空洞,猫都能钻进去啊,修补一下,还不照样验收?反正,只要是赶工期,就不会有那么好的质量了,及时修补一下,是很难看出破绽的,呵呵呵。”
陈颖仪听了,说:“你就不担心温总过不了质量关,被开发商扣钱?”
“哎呀,陈小姐,我们和开发商是一条船的人,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们也想息事宁人啊,你说是吗,呵呵呵呵。”孙总带着他们向前走去,边走边说。
“他们不是有监工守在这里吗?”陈颖仪边走边问。
“是啊,说起监工啊,不知有多少呢,有政府部门的,有开发商的,有承包商的,有建筑商的,有施工队的。这么多监工,必须将他们引开才行啊,还要花钱将他们的嘴堵上,不然,神仙都做不下去的呀。”孙总边走边说。
“喂喂喂,等下等下,”玉珍看到:前方,有人正在将地上的工程废渣铲入圈梁里,与混凝土混在了一起。她跑过去,惊愕的表情,问道:“你们这是干嘛,把这么多废渣铲进去,会降低结构力的呀,停下停下!”
工人看了看,为难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孙总赶紧跑来,对玉珍说:“哎呀,这事儿是甲方安排的呀,这是温总包工包料接下的业务,只要我们帮他节约了材料,很多小问题都是可以带过的,明白吗?”
玉珍回头,惊愕地看着孙总,说:“我们在别的工地,怎么没看到这样的做法呀?”
孙总耐心解释说:“你说的那情况,是开发商配备的材料,要多少给多少,所以,没必要节约材料。而我们这工地,是包工包料的,层层转包,利润几乎抽完了,如果按正常标准用料,温总是赚不到钱的,知道吗?”
“啊?这也可以呀,难怪,这圈梁里的钢筋很细呀,温总这么做,要省下多少材料啊。”玉珍惊愕地说。
“这很正常啊,有的砖混工程,多数的圈梁里,承包商没放一根钢筋,那才叫省呢。所以,你们将来买房啊,我建议:多了解一下,看材料是开发商配备的,还是下面的承包商配备的,如果是承包商配备的,质量就会差很多,明白吗?承包商的层级越多,克扣的材料也越多。”孙总解释说。
陈颖仪听了,警惕的表情,问:“孙总,你知道,这楼盘的开发商是谁吗?”
“我不认识,只知道,公开了身份的开发商有两位,一位股东姓黄,一位股东姓陈,和你一个姓,呵呵。”孙总笑笑,说。
陈颖仪警惕的表情,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再说话,转身,向公用电梯走去。
秦卫民也警惕的表情,想了想,追了过来。
白天,建筑工地。
另一处工地,楼顶。巧英与伍新年戴着红帽子,一边察看,一边走着。巧英到了杨正强(技术工包头)身边,装作没看见,继续向前走去。杨正强抬头,挤眉弄眼,说:“巧英啊,你们俩一夜之间,就升为总经理助理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用什么办法征服了邱总啊,是不是邱总也看上你啦,啊?”
巧英瞥了他一眼,生气的样子,说:“你少废话呀,我警告你,要是被年哥听到了,不揍你,也会开除你的,知道吗?”
“哎呀,别吓唬我呀,你以为,离开了这里,我就找不到工作啦,呵呵,喂,这几天,我发现你和一位年轻男子偷偷摸摸地,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儿告诉年哥?”杨正强装作检查质量的样子,说。
巧英大吃一惊,倒吸一口冷气,瞪着他,说:“你在跟踪我?”
“呵呵,怎么会呀,我这个人呢,晚上啊,喜欢出来走走,不巧,就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这不叫跟踪啊,对不对?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因为,我很喜欢你呀,我好想和你一起开房啊,今天晚上,你就答应我一回,好不好啊?”杨正强装作检查质量的样子,说。
“如果,我不答应呢?”巧英瞪着他,冷冷地说。
“不答应,哼哼,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如果你不答应,我真的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到时候,你就没脸见人了呀,对不对?”杨正强装作检查质量的样子,说。
巧英愤怒的样子,浑身颤栗,说:“哼,你敢!”说完,她又瞪了他一眼,克制的表情,向前走去。
杨正强抬头,冷冷一笑,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晚上,十字路口。
路边,停着一辆摩托车,杨正强(技术工包头)坐在摩托车上。后面,走来一位女子,正是:巧英。巧英越走越近,警惕的表情,向后看了看,又回头,疑惑地看了看杨正强,低下头,从他身边走过。
“喂,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啊,来,我送你去。”杨正强赶来,抓住她的手,说道。
“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放开我,不用你送,我坐的士去。”巧英挣扎着喊道。
“为什么,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如果,你真这么绝情,那么,对不起了,我现在就回去,把你的事情说出来,你是离了婚的女人,曾在邱总家当保姆,现在,又与伍新年搞在了一起,邱总突然把你和伍新年提拔上来,难道,你和邱总之间,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还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白脸,这些,如果都说出来,我看你今后怎么做人,大不了,我不在这里干了,明白吗,啊?”杨正强抓住她的手,威胁地说。
巧英眼泪汪汪,瞪着他,颤栗着说:“你,到底想怎样?”
第18章 色狼被杀
杨正强瞪着她,冷冷的表情,威胁道:“哼哼,我想怎样,难道,你还不知道?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看你很有女人味儿,整天都在想你了,所以,我要和你在一起,今天,如果你还不答应,我一定会把你的事情都说出去,明白吗?”
巧英无比愤怒的样子,瞪着他,颤栗着说:“那好,现在,你送我去旅馆,我要和朋友见一面,和他说清楚了,再跟你走,可以吗?”
“可以啊,走,快上来,我送你去。”杨正强松手,说。
巧英爬上了摩托车,杨正强猛加油门,向前冲去。
摩托车后座,巧英在编辑短信,内容:有人威胁我,要和我开房,否则就把我们的事说出,我坐在他车上,马上到。她点击发送:柳移山,短信发出了。
不一会儿,巧英收到了回信,她点开,看了看,短信显示内容:知道了,等下,你听我的。
巧英回信:好。
夜晚,小旅馆。
旅馆外,一辆摩托车驶过来,停下。门口,柳移山走来,说:“巧英啊,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忘记带钱包了,你送我回去一趟,好吧?”
“好啊,快点,上来吧。”杨正强睨了他一眼,说。
巧英一惊,说:“不,我要一起去。”
柳移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压抑的表情,看了看杨正强,说:“好的,走吧。”说完,他爬上了摩托车,坐在杨正强身后,巧英也爬上了摩托车,坐在柳移山身后。
摩托车启动,向前开去。建筑工地,围墙边,一辆摩托车停下,柳移山下了车,快速向里面走去,巧英追来,惊慌失措的样子,小声说:“移山啊,你要去哪里呀?”
柳移山警惕的表情,看了看杨正强,回头,小声说:“威胁你开房、否则就要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的,是他吗?”
“是啊,就是他,你要干嘛,吓唬吓唬他就可以了,千万别做啥事儿呀。”巧英担心的样子,望着他,说。
“知道了,你先稳住他,别让他走了,告诉他,等下,我请他吃夜宵去,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明白吗?”柳移山警惕的表情,说。
“哦,好。”巧英忐忑的样子,说着,转身,向摩托车走去。
巧英来到摩托车旁,忐忑地说:“杨师傅,我男朋友拿钱去了,等下,他请你吃夜宵,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吧?”
杨正强冷冷一笑,说:“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傻瓜呀,还要和我好好谈一谈,有什么好谈的啊。我不等了,你是留下,还是和我一起走,随便你,我要走了。”说着,他启动了摩托车,轰了两把油门,摩托车发出“呜呜”的响声。
巧英赶紧抓住摩托车后架,用力拖住,喊道:“等下等下,这里没有的士车,你走了,我怎么回去呀。你先等一等,我跟他说一下,马上就跟你走,好吧?”
“好啊,你快点。”杨正强回头说。
巧英回头,看了看,她看到:柳移山正向这边跑来。巧英喊道:“移山,快点呀,他要走啊!”
杨正强一惊,警惕的表情,骑着摩托车,猛加油门,向前冲去,柳移山举起螺纹钢,猛打下去,不偏不倚,正巧打中了杨正强的头,摩托车冲出几米,“哐啷”一响,哗啦啦倒地,路灯下,柳移山冲过去,举着螺纹钢,一下接一下,打在他身上。
“别打啦,移山,移山啊,会出人命的呀,别打啦,别打啦!”巧英死死抱住他向后拖,一个踉跄,俩人倒地,滚在了一起。
俩人挣扎着爬起,走近一看,看到:路灯下,杨正强两脚抽搐,头顶还在冒血,地上,染红了一大片。
“啊——”巧英尖叫起来,极度恐惧的表情,颤抖着说:“完啦,完啦,杀人啦,我们杀人了呀,完啦,移山啊,怎么办呀,啊?”
柳移山喘着粗气,紧张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巧英急得直跺脚,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儿哭了起来。她哭着,向两边看了看,看到:旁边,有一个下水道井口,赶紧爬起,走到柳移山的身边,指着井口说:“移山啊,你别怕,来,帮帮我,把他扔到井里去,来,快点啊。”
柳移山看到井口,一怔,紧张地说:“哦,好好好,快点,快!”
俩人拖着杨正强,来到井口边。柳移山回头,看到了摩托车,惊愕的表情,说:“不行啊,不能丢下去,他的摩托车还在这里啊。”
巧英说:“没关系呀,等下,把摩托车藏起来就没事儿了呀。”
“哦,好吧。”柳移山揭开井盖,现出一个圆圆的井口,俩人一起动手,拖着杨正强,将他塞了进去。柳移山盖好井盖,站起,警惕的表情,向四周看了看,说:“快走!”
俩人快速跑向摩托车,将摩托车扶起,都坐了上去。柳移山启动摩托车,轰了一把油门,摩托车快速向前驶去。
夜晚,大桥。
一辆摩托车驶过来,下来俩人,正是:柳移山和巧英。他俩向大桥两端看了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待两辆小车驶过,他俩迅速动手,提起摩托车后座,靠在桥边的护墙上,又弯腰提起前轮,将摩托车倒立,翻过了护墙,直直坠落,“嘭!”传出一声巨响,摩托车在河面的水花中消失。
俩人喘息着,惊魂未定的样子。一辆的士车驶过来,柳移山拉着巧英,使劲儿向的士车招手,的士车停下,俩人上了车,的士车向前驶去。
白天,建筑工地。
楼顶,巧英警惕的表情,向楼下的公路看了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快步追上伍新年,俩人一起走着,在工地巡查。
电话响铃了,巧英一惊,慌乱的样子,点开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姓名:柳移山。巧英惶恐的表情,看了看伍新年,看到:伍新年边走边看,向前走去。她低下头,转身,慌乱地点了几下手机显示屏,听着电话,向一边走去。
“喂,移山啊,你那边没什么事儿吧?”巧英拿着电话,紧张的样子,向周围看了看,问。
电话里,传出柳移山的声音:“暂时还没事儿,不过,昨晚,我一夜没睡啊,这一次,我们真杀人了呀,我想,是祸躲不过,还不如,我们去自首吧?”
巧英走进消防通道,哭着说:“不,不要,不要啊,移山,你不可以坐牢啊,我不要你坐牢,呜呜呜,如果,有人来调查,你就说杨正强是被我打死的,好不好啊,呜呜呜呜……”
电话里,传出柳移山激动的声音:“不,不行啊,巧英姐,你以为警察都是傻瓜呀,他们不会相信你的,再说,就算是你打死的,我也应该多担一些责任啊,巧英姐,谢谢你,看来,我是躲不过这场牢狱之灾了。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巧英姐,你要好好保重啊。另外,我还要谢谢你,巧英姐,你知道吗,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许,就是最后一个了,呜呜呜……”
巧英一屁股坐在梯坎上,伤心哭起来,她大哭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啊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这时,她一惊,回头,看到,一位工友带着四位警察来到了楼梯口。工友指着巧英,对警察说:“昨天吃完晚饭,杨正强要见的人,就她。”
“你能确定?”一位警察严肃的表情,看着工友,问。
“不会错的,我是杨正强最好的朋友,他什么话都对我说,前两天,强哥还带着她去了桃红旅馆,后来,这位女人生气跑了,不信,你们去调监控啊。”工友对警察说。
巧英抓着手机,无比恐惧的表情,看着他们,浑身颤栗。突然,她转身,快速向楼下跑去。两位警察一惊,立即追了过来,一位警察迅速转身,冲进公用电梯,一位警察立即掏出对讲机喊话。
楼下,许多警察冲上来,几位警察看到了巧英,将她包围,两位警察冲上去,抓住了她。
“老实点,说:为什么抓你?快说!”一位警察呵斥道。
巧英眼泪汪汪,惊惶失措的样子,看了看他们,低下头,说:“是我一个人杀的,与别人无关。”
“与谁无关,快说?”一位警察按住她,呵斥道。
巧英眼泪汪汪,惊惶失措的样子,看了看他们,低下头,不再说话。
“带走!”警察押着她,向公用电梯走去。
工地,楼下,停着两辆警车,几位警察押着巧英上车,关门。两辆警车闪着警灯,掉头,向前驶去。
白天,大桥。
桥上,拉起了警戒线,停着几辆警车,许多警察站在周围。吊车从水中吊起一辆摩托车,巧英和柳移山戴着手铐,被警察押着,指着吊起的摩托车。两位警察在忙着拍照。
白天,围墙边。
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快速冲过来,急刹车,停下,门开来,陈颖仪跳下车,向临时办公室跑去。
办公室,陈颖仪冲进来,气喘吁吁,对秦卫民喊道:“民哥,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呀!”
秦卫民一惊,站起,赶紧走过来,瞪着陈颖仪,问道:“怎么啦,颖仪,发生什么事儿啦?”
“刚才,邱总打电话给我,说,巧英姐和柳移山杀了人呀!”陈颖仪眼泪汪汪,颤栗着说。
“啊,怎么可能啊,走,在哪里,我去看看。”秦卫民拉着陈颖仪向法拉利跑去,俩人上了车,陈颖仪紧握方向盘,“呜——”跑车发出激烈的咆哮声,向前冲去,在远方消失。
白天,工地旁。
路边,停着几辆警车。井口,拉起了警戒线,许多警察站在周围。井口,有人用绳子吊起一具尸体,巧英和柳移山戴着手铐,被警察押着,指着尸体。两位警察在拍照。
远处,出现了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被警察拦下。秦卫民与陈颖仪下车,挤进人群,看到:前面,巧英和柳移山戴着手铐,被警察押着,上了警车。秦卫民无比惊愕的表情,向前冲去,几位警察挡住他,命令他退后。人群中,出现了邱总的身影,他跑过来,抓住秦卫民,吼道:“卫民,你不要过去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你冲过去,就能解决问题吗?”
秦卫民惊惶失措的样子,鼓胀着眼珠,说:“快告诉我,邱总,发生了什么事,邱总,他们俩,怎么会杀人啊,快告诉我,求求你,快告诉我啊。”
“你先冷静一点儿,现在,铁的事实,已摆在我们的眼前,无论你怎么做,都于事无补了,明白吗?”邱总瞪着他吼道。
“啊,天呐,我,我怎么向父老乡亲们交代呀,啊,呜呜呜……”秦卫民突然蹲下,捂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向阳村的几位村民都已赶到,他们挤进人群,个个惊愕的表情,手足无措的样子,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儿啦?”“天呐,巧英和移山怎么会杀人啊?”……
警灯闪烁,几辆警车已启动,缓缓驶过来,后面,跟着一辆殡葬车。第一辆警车内,柳移山戴着手铐,眼泪汪汪,望着窗外,他看到:几位向阳村的老乡十分不解的样子,惊恐地望着警车。第二辆警车内,巧英戴着手铐,伤心地抽泣着,向窗外看了看,她也看到:几位向阳村的老乡十分不解的样子,惊恐地望着警车。
陈颖仪站在秦卫民身边,瞪着警车,酸楚的表情,泪水一颗颗滑落,警车从他们身边驶过,陈颖仪赶紧向警车挥手,突然,她捂着嘴,使劲儿哽咽起来。
车队越走越远,很快,在前方消失。围观的人们陆续散去。
邱总眼眶湿润了,他向周围看了看,对大家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和卫民好好谈谈。”
“呜呜呜,好,呜呜呜。”颖仪哭着转身,向跑车走去。
玉珍与红梅使劲哽咽着,由韩德贵与姜青林搀扶着,上了一辆的士车。
白天,茶楼。
茶楼卡座内,坐着俩人,正是:邱总和秦卫民。
秦卫民躺坐在沙发上,脸上仍有泪痕。他嘴唇抽搐,说:“邱总,您的意思是说,巧英和移山是情人关系,对吗?”
“是的,其实,这无可厚非,只是,我们知道得太晚了,以至于他俩偷偷摸摸,被我工地上的员工杨正强钻了空子,杨正强死缠烂打,引发了矛盾,于是,他们就杀了他。”邱总难过的表情,瞪着秦卫民。
“啊,天呐,为什么,为什么呀,我的父老乡亲,都在家乡等着我们回去啊,呜呜呜……”秦卫民躺坐在沙发上,伤心哽咽着。
“卫民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倒下啊,这么多老乡,都在望着你呀,要尽快振作起来才行啊。”邱总激动地说。
“可是,可是,我们一起,来了……来了十个人,现在,如果回去,只有五个人了呀,呜呜呜……”秦卫民躺坐在沙发上,伤心哽咽着。
“卫民啊,还有我和颖仪呢,你放心,我们都会协助你的。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和颖仪来处理吧,我和颖仪,必须马上着手,帮他俩请两位最好的律师,争取找到更多对他俩有利的法律依据,不惜一切代价,能拉回多远,就拉回多远,但愿,年底,你能多带一个人回去,也好对父老乡亲多一份交代呀。”邱总愁苦的样子,说。
“好,谢谢,拜托啊,呜呜呜……”秦卫民伤心恸哭着。
白天,街道。
一辆黑色的小车上,坐着邱总、陈颖仪、还有两位律师,他们在搜集证据:1.他们来到邱总的工地,走访杨正强(死者)的工友;2.他们来到了交警队,调取夜晚杨正强骑摩托车路过监控区域的视频;3.他们来到小旅馆,询问旅馆老板娘,了解杨正强在外停留的情况;4.两位律师走进刑警队,查阅口供笔录;5.两位律师走进看守所询问室,询问柳移山;6.两位律师在看守所询问室,询问巧英……
白天,法院。
法院里,审判台上,坐着几位法官,审判台下,坐着巧英和柳移山,旁听席坐满了人。法官开始宣读判决书:“判决如下:”大家都在认真听着。
这时,书记员喊道:“全体起立!”大家都站了起来。
法官宣读判决书:“一.被告人柳移山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全场哗然。
旁听席,来自向阳村的几人站起大叫:“不,不要啊!”“判得太重啦,太重啦!”“他是激情杀人啊,事出有因啊!”……
法官敲响木槌,高声喊道:“肃静!请保持安静。”
第19章 爱情苦涩
法庭,旁听席,来自向阳村的几人还在大喊大叫,许多警察冲过去,将玉珍和红梅强行拖出法庭。法庭外,玉珍和红梅坐在地上,伤心大哭。
韩德贵与姜青林也被警察请了出来,他俩分别来到自己女人的身边,愁苦的表情,不知如何是好。韩德贵呆了呆,眼眶红了,他低着头,蹲下,说:“我们不要闹了,刚才,律师也说了,判十五年不算重,他们认为,量刑适当,没有必要上诉了。”
“啊?那,那巧英姐呢,她判了多重啊,啊,你快告诉我啊。”红梅泪眼模糊地看着丈夫姜青林,问。
姜青林低着头,擦拭着泪水,说:“我还不知道,很快,就有结果了,等下问卫民吧。”
这时,秦卫民快速跑了出来,看到他们,说:“还好啊,还好啊,巧英姐只判了两年,她没动手打人,还有制止打斗的行为,所以,判得很轻啊。”
“啊,还轻啊,两年啊,为什么要判这么重啊,民哥啊,两年怎么过呀?”红梅眼泪汪汪地瞪着他,说。
“律师说,她错在不该与移山一道,将死者(杨正强)拖进井里。如果没有这个情节,她就会当庭释放。”秦卫民说。这时,法庭内,走出了许多人。
“就,就这一个动作啊,两年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玉珍眼泪汪汪地瞪着他,说。
“律师说,对俩人的判决结果很满意,达到了他们的最高期望值。巧英和移山当庭表示服从判决,都不上诉,所以,我们也就认了吧,最近,大家都没休息好,终于有结果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秦卫民眼眶红了。他回头,看到陈颖仪眼泪汪汪地走了出来,对她说:“走吧,颖仪啊,勿论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的。”
陈颖仪眼泪汪汪,一手捂着嘴,一手挽着秦卫民,俩人走下台阶,向红色小车走去。
白天,建筑工地。
马路上,围墙边,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驶过来,停下,秦卫民与陈颖仪下车,俩人向临时办公室走去。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小车跟着驶过来,停下。下来三人,正是:陈颖仪的妈妈黄丽霞和她的两位保镖。黄丽霞抬手,示意保镖止步,她一个人尾随秦卫民和陈颖仪,也向临时办公室走去。
前面,陈颖仪回头,看到:黄丽霞走来。陈颖仪大吃一惊,喊道:“妈,您怎么来啦?”
“哼哼,笑话,这片区,都是你爸爸开发的楼盘,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呀,”黄丽霞瞥了女儿一眼,说:“相反,我要问你呀,你在这里干啥呀?”
“我干啥?我,我,我在上班呀?”陈颖仪看了看秦卫民,尴尬地回答。
“他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这位白马王子也在这里上班吧,你们俩,是怎么找到这份工作的呀?”黄丽霞又瞥了女儿一眼,说。
“妈,您是什么意思啊,您到这里来,到底要干啥?”陈颖仪气鼓鼓的样子,瞪着妈妈说。
“哼哼,我要干啥,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不遵守诺言,我还能原谅,因为,你是女孩子,从小,就娇生惯养,我把你宠坏了,可是,你的这位白马王子,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出尔反尔,说一套做一套,这样的男孩子,我非常瞧不起他,明白吗?”黄丽霞愤怒地说。
秦卫民听了,气呼呼的样子,正要说话,被陈颖仪一拉,拉退了几步。陈颖仪冷冷的表情,瞪着妈妈,说:“没错,妈,我们是出尔反尔了,可是,我们不是故意的,刚来的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里也属爸爸开发的片区,根本没有借用你们人脉和资源的故意,之所以,我们会就近找工作,是因为,我们担心,如果和爸妈分隔远了,万一出了个什么事情,我们彼此,都能随呼随到,难道,仅因这善意的想法,我们就近找到了一份工作,就犯了您的大忌吗?”
“哼哼,别扯远了,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想见的,不是一个可以为你创造多少财富的机器人,而是一个言必有信、行必有果的男子汉。”黄丽霞又瞪着秦卫民,冷冷地说:“告诉你,小伙子,咱们陈家,至少未来一百年,都不需要你为我们赚钱,但是,我们陈家人,都视信誉为生命,若没有坚守信誉的魄力和人格,我们陈家,绝不会走到今天,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黄丽霞瞪着他俩,严厉的表情,说。
秦卫民听了,气呼呼的样子,正要说话,又被陈颖仪瞪眼制止了。陈颖仪眼泪汪汪,克制的表情,看着妈妈,说:“妈,我警告你,别把女儿逼急了,好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看你们俩这窝囊的熊样,哪是成大业的料啊,哼哼,我不管,曾经,我们有约在先,而且,彼此都认为那约定是公平合理的,所以,我们必须履行承诺,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么,你们独立创业,不要借用你爸爸的人脉和资源,要么,你们一刀两断,各奔前程!”黄丽霞指着他俩说。
陈颖仪眼泪汪汪,克制的表情,说:“哼,妈,您这么做,会后悔的。”
“哼哼,这点,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我和你爸爸,早已做好了后悔的准备!”黄丽霞又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转身,愤怒的表情,向小车走去。
黄丽霞与两位保镖上了车,黑色劳斯莱斯(Rolls-Royce)小车掉了头,向前方驶去。
陈颖仪转身,抱着秦卫民,使劲儿哭起来。秦卫民拍拍她的背脊,说:“或许,你妈妈是善意的。其实,他说得对,我们确实言而无信,借用了他们的人脉,太窝囊了,所以,颖仪啊,你要想清楚,他们的人脉和我之间,你只能选其一,否则,我们违背了诺言,必将受到惩罚,还可能株连身边的许多人,那将是一个可怕结局,会更令人难以承受,知道吗?”
陈颖仪哭着,说:“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民哥,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放下啊,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啊,呜呜呜……”
“你确定吗,离开这里,意味着要独立谋生、自主创业、从零开始,你受得了吗?”秦卫民抚摸着他的背脊,激动地说。
“可是,如果失去你,还有什么意义呀,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无所谓,独立谋生、自主创业、从零开始,我都愿意,我都愿意啊,呜呜……”
“好吧,我们试一试吧,如果,什么时候,你反悔了,我也会理解你。”秦卫民眼泪汪汪,激动地说。
“民哥,你放心,我不会反悔的,不会,不会,永远都不会,呜呜呜……”陈颖仪紧贴在他的胸口,使劲儿哭着。
秦卫民闭着眼睛,泪水溢出,满脸酸楚的表情。
后面,传来孙总的声音:“啊,你们俩都在呀,进来进来,我正有事儿要找你们呢。”
俩人一怔,彼此松开,向孙总看去。孙总忧郁的样子,看了看他俩,哀叹一声,说:“进来吧。”
秦卫民看了看,带着陈颖仪,向孙总的办公室走去。办公室内,俩人坐下。
孙总忧郁的表情,说:“刚才,温总打电话给我,说你就是开发商陈总的女儿,对不起,陈小姐,让你受委屈了,事已至此,我就不说客气话了,现在,我的事业,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你们是知道的,对吗?”
陈颖仪一怔,眼泪汪汪,问道:“孙总,如果,是因为我们,阻碍了您事业的发展,那么,无论您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理解您,不会为难你的。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孙总低下头,丧气的样子,说:“这次,总部派人来检查,说我们的工程质量有问题,责令温总全面停工整顿,温总私下里对我说:如果,不把你和向阳村的小股东清出门户,那么,总部就会取消与温总的合作关系,而且,我们还将面临总部的巨额罚款。”
“是我爸爸派人来检查的吗?”陈颖仪眼泪汪汪,瞪着他,问。
“我不清楚,不过,我估计,总部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你爸爸肯定是知道的。”孙总愁眉苦脸的样子,说。
“那好吧,孙总,我不怪你,您说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陈颖仪委屈地说。
“抱歉,我只能按温总的意思来处理,将你们向阳村的小股东全部清出。”孙总无奈的表情,说。
“好,孙总,我理解你,那么,你什么时候退回我们的股金?”陈颖仪担忧的表情,问。
“温总应收的款项全被总部冻结了,要等到总部解冻,他才可以付给我,我才可以付给你们,请多谅解。”孙总无奈的表情,说。
“好,我知道了,民哥,我们走!”陈颖仪愤怒的表情,站起,拉着秦卫民向外走去。
孙总赶紧喊道:“等下,你们去哪里?”
陈颖仪回头,眼泪汪汪,瞪着他,说:“不知道,不过,您放心,我们不会饿死的。”
孙总焦急的样子,说:“卫民啊,我联系了一位朋友,他的搅拌站还需要几位搬运工,我先把你们向阳村的几位老乡调过去吧?”
“好的,谢谢,孙总,给您添麻烦了,抱歉!”秦卫民难过地说。
“咱们就别客气了,有什么需要,你们只管说啊,只要我能做到,孙某义不容辞。”孙总心思沉重地说。
“知道了,谢谢!”秦卫民转身,拉着陈颖仪,走了出去。
围墙外,路边,秦卫民与陈颖仪丧气的样子,走向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打开车门,上了车。车辆启动,向前驶去。
白天,搅拌站。
路旁,停着几辆搅拌车。坪地上,停车一辆大货车,几位工人在卸货,只见:车厢内,工人将车厢中间的水泥包拖至车厢边沿,一包包立好,车下,工人抓紧水泥包驮在背上,快速走向库房。库房内,弥漫着灰尘,随着一声声丢包的声响,灰尘接连扑向空中,里面堆放着数百墩水泥包,整齐排列。
一辆的士车驶过来,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两男两女,正是:来自向阳村的韩德贵、姜青林、红梅、玉珍。
一位中年妇女走出,笑盈盈地接待他们,问:“你们都是向阳村的吧?”
玉珍走近,笑笑,说:“是的是的,请多关照,呵呵,给你们添麻烦了呀。”
“哎呀,大家都是打工的人,不必客气呀,老板来电话了,说你们是他的朋友,要我多多照顾呢,呵呵呵,来来来,房间已经安排好啦,你们就住这一间吧,等下,就可以上班了。”中年妇女笑呵呵地说。
大家跟着她,向房间走去,进了房间,都把行李放好。
白天,大海。
滨海大道,车流如梭,辅道边,停着许多小车,中间,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赫然醒目,辅道旁,片林郁郁葱葱。沙滩上,可见许许多多的游客,还有放风筝的小孩,海边,浪潮滚滚而来,接连扑向沙滩。
沙滩上,陈颖仪坐着,面对大海,一个劲儿恸哭,秦卫民站在她身边,眼泪汪汪。
天空,一只风筝徐徐下降,落在了陈颖仪的身边。两位小孩(一男一女)像比赛一样,冲了过来,俩人都向陈颖仪看了看,看到:陈颖仪泪水涟涟,伤心哭着,两位小孩没捡风筝,吓呆了。
小女孩惊恐的表情,睁大眼睛,扬起脸蛋,看了看秦卫民,又疑惑地看了看小男孩,说:“阿姨在哭呢,为什么呀?”
小男孩担忧的表情,扬起脸蛋,看了看秦卫民,又疑惑地看了看陈颖仪,摇摇头,不说话。
陈颖仪一怔,泪眼模糊,看了看两位小孩,捡起风筝,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手背在后面,眼里泛着泪花,睁大眼睛,盯着陈颖仪,委屈的样子,说:“阿姨,您别哭了,好不好呀?”
陈颖仪勉强一笑,噙着泪花儿,说:“好,阿姨不哭了,谢谢你,你真乖,你和哥哥玩去吧,好吧?”
“阿姨,是不是你的大哥哥欺负了你呀?”小女孩接过风筝,眼里泛着泪花,盯着陈颖仪,委屈的样子,说。
陈颖仪又勉强一笑,噙着泪花儿,说:“不是,我的大哥哥没有欺负我,你放心,好吧?”
“那,您为什么要哭呀?”小女孩担心的样子,眼里泛着泪花,盯着陈颖仪,委屈地说。
“我……我呀,我的风筝飞走了,不见了呀,所以,阿姨就哭了呀。”陈颖仪笑笑,欣慰的表情,噙着泪花儿,说。
“噢,那,您的风筝,是什么样子的呀?”小女孩眼里泛着泪花,睁大眼睛,好奇的表情,看着陈颖仪,问。
“我的风筝啊,是一座希望之塔,像高楼那样,很高很高,很长很长的那种,知道吗?”陈颖仪认真的表情,噙着泪花儿,说。
“噢,难怪呀,那么好的风筝飞走了,换作是我,我也会哭的。阿姨,没关系的,您要妈妈再买一个吧。”小女孩看着她,期待的表情,说。
“妈妈?”陈颖仪听了,一怔,她想了想,摇摇头,又哭起来。
秦卫民蹲下,拍拍小女孩,对她说:“你们俩守在这里,阿姨就会想起自己那只飞走的风筝,会很伤心的,你们去那边玩儿吧,好吗?”
两位小孩疑惑的表情,睁大眼睛,看了看他俩,转身,向前方走去。
沙滩上,秦卫民坐在陈颖仪身边,搂着她,说:“颖仪啊,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后悔吗?”
“不,民哥,我不后悔,呜呜呜……”陈颖仪伏在膝盖上,哭着,使劲儿摇头。
秦卫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那些老乡,能天天见面的,越来越少了,下一步,我想和他们一起工作,我好担心,若是,他们再出个什么事情来,我真的,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啊。”
“嗯,好,民哥,我理解你,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工作。”陈颖仪伏在膝盖上,说。
秦卫民惊愕的表情,说:“你?难道,你也去背水泥?不,不可以的。”
陈颖仪抬头,满眼泪花儿,委屈的表情,瞪着他说:“我要去,我要去。”
“哼哼,”秦卫民冷冷一笑,说:“好吧,哪怕,你要去流浪,我也会陪着你的,还是那句话,我认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陈颖仪一怔,瞪着他,呵斥道:“你说什么?”她猛地将他推到,把他压在沙滩上,举手要打,说:“还敢乱说不?”
“饶命啊,饶命啊,不敢了,不敢了。”秦卫民惊恐的样子,举手投降,说。
前面,两位小孩哈哈大笑起来,俩小孩望着他俩,大喊道:“打他,打他,打他!”
第20章 民工之苦
沙滩上,陈颖仪按住了秦卫民,听到小孩喊叫,抬头,看到:俩小孩得意的样子,在笑。她笑了,松开秦卫民,站起,拍拍身上的沙粒,向绿化带走去。
秦卫民也爬起,看了看,看到:两位小孩还在笑。他赶紧拍拍身上的沙粒,向陈颖仪跑去。他跑到陈颖仪身边,挽着她的手,蓦回头,看到:两位小孩不笑了,愣在那里,疑惑地看着他俩。
秦卫民向小孩挥挥手,俩小孩不好意思的样子,转身跑了。
秦卫民与陈颖仪坐进了红色法拉利跑车。辅道旁,小车启动,向前驶去。
白天,搅拌站。
路旁,停着几辆搅拌车。坪地上,停车一辆大货车,几位工人在卸货,只见:车厢内,工人把水泥包从车厢中间拖至车厢边沿,一包包立好,车厢旁,工人抓紧水泥包,驮在背上,快速走向库房。库房内,弥漫着灰尘,随着丢包的巨响,灰尘接连扑向空中。
一台红色法拉利小车驶过来,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一男一女,正是:秦卫民与陈颖仪。他俩向库房走来,看到:来自向阳村的两对夫妻四位民工,身上灰尘扑扑,在忙忙碌碌地背运水泥。
“老乡,你们歇一会儿吧。”秦卫民关心地喊道。
韩德贵从仓库内快速走出,摆摆手,说:“不行啊,只要一个人休息,大家都会乱套的。你看,车上俩人转包,车下八个人背包,刚好啊。”他说着,又急匆匆走到车厢旁,驮着一包水泥,急匆匆向库房走去。
这时,红梅从仓库内走出,疲倦的样子,喘息着,说:“不行了,不行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吧,我,我受不了啦。”
玉珍也从仓库内走出,疲倦的样子,喘息着,说:“休,休息一下吧,我,我也不行啦。”
车上,一位民工说:“这样吧,你们几位老乡都休息一下,我们几位继续,好吧?”
“好啊好啊。”“休息休息。”红梅与玉珍满脸灰尘,走出了队伍。
“你们两位女人先休息吧,我们继续。”姜青林满脸灰尘,急匆匆地走出库房,来到车厢旁,又驮着一包水泥,急匆匆向库房走去。
韩德贵满脸灰尘,也走出了库房,笑笑,说:“我还好,你们先休息吧。”他又急匆匆走到车厢旁,驮着一包水泥,急匆匆向库房走去。
陈颖仪眼泪汪汪,看到此情此景,无比震惊的表情,突然,她转身,抱着秦卫民,使劲儿哽咽起来。
秦卫民搂着她,说:“看到了吧,颖仪啊,这么重的活儿,你不能做啊。”
“不,我要做,我要做,呜呜呜,民哥,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可以,我可以,呜呜呜……”陈颖仪抱着秦卫民,哭着说。
“那好,既然来了,我们就试一试吧。”秦卫民搂着她,说。
陈颖仪松开他,看了看,一笑,说:“好啊,我们俩现在就上班,嘻嘻。”
车上,一人喊道:“来来来,快点。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啊,如果,你们做得慢,工资就没我们的高,不介意吧?”
陈颖仪噙着泪花儿,笑笑,说:“给多给少无所谓,但是,你要凭良心给呀。”
“那当然,人心都是肉长,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来上班,就算只背了一包,也要给足饭钱的呀。”车上的人说。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嘻嘻嘻嘻。”大家开心地笑了。
陈颖仪还噙着泪花儿,也尴尬地笑笑,问:“哪里有衣服换啊?”
“换衣服?没有,你们俩进去,里面有头套和披肩,可以拿来用一用。”车上的人说。
“你们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带来的吗?”陈颖仪噙着泪花儿,好奇地问。
“带什么衣服啊,呵呵呵,不用的,小姐啊,你是看我们穿的衣服都一样是吧,呵呵呵,你只做半个小时,身上的衣服也就和我们一样了,呵呵呵。”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嘻嘻嘻嘻。”大家开心地笑了。
陈颖仪不服气的样子,擦去泪水,瞪了他们一眼,气冲冲走进库房,拿出头套和披肩,笨拙地戴上头套,系好披肩,走进了队伍中。
“呀,天呐,颖仪妹妹,你要来真格的呀。”红梅惊愕地喊着,又回到了队伍中。
秦卫民也戴上了头套,系好披肩,走进了队伍中。玉珍摇摇晃晃地站起,疲倦地走了过来。
只见:陈颖仪笨拙地靠着车厢,抓住一袋水泥,拉了几次,没拉上肩,秦卫民帮她抱起,放在她背上。陈颖仪背着水泥,进了两步,又退了一步,秦卫民赶紧扶住她。
“松开松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陈颖仪弯着腰,喊道。秦卫民担心的样子,慢慢松手。陈颖仪驮着一袋水泥,一步一步,向库房走去。
走进库房,里面有人喊道:“要点数啊,每墩十四包。”
陈颖仪看了看,找到只有五包的一墩,向里面一靠,将水泥放了上去。
旁边一人背着水泥走来,肩膀一耸,一袋水泥从他肩上飞出,“嘭!”,稳稳落在高高的水泥墩上,扬起一片灰尘。他看了看陈颖仪,说:“不行啊,你放歪了,没放好,这样堆不了十四包啊,会垮的。”
秦卫民赶紧跑来,要帮她扶正。陈颖仪不服气的样子,推开他,说:“走开,我自己能行,你快去背吧,别管我。”
秦卫民眼泪汪汪,瞪着她,说:“谢谢你,颖仪,现在,我终于知道,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他转身,眼眶湿润了,低头,向货车走去。
搅拌站,路旁,停着几辆搅拌车,还有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坪地上,停车一辆大货车,十多位工人在卸货,只见:车厢内,工人将水泥包从车厢内拖至车厢边沿,一包包立好,车下,工人抓紧水泥包驮在背上,快速走向库房。队伍中,可见:陈颖仪背着水泥包,摇摇晃晃,一步一步,向前慢慢走着。库房内,灰尘像烟雾,随着一声声丢包的巨响,扑向空中。
傍晚,工棚。
工棚外,大家端着饭菜走出,三五成群,蹲在外面,开始吃饭。秦卫民端着两碗饭菜走来,递给陈颖仪一碗,说:“特殊关照,给你加了一勺肉,吃吧。”
陈颖仪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接过,抓起筷子,满眼泪花涌出,她低着头,颤栗着,慢慢吃起来。
一位高个子工友指着红色法拉利跑车大声说:“喂喂,大家看好了啊,我们陈小姐的这台车,到底值多少钱,你们知道吗?”
“二十万吧?”“起码八十万。”“一百万吧?”……大家吃着饭,你一言我一语。
“一百万?呵呵呵,哪里有买的,告诉我,我现在就去买,我出两百万!”
“两百万啊,这么贵啊?”“天呐,这么贵,这是什么车呀?”“吹吧你,你哪有两百万块钱啊?”大家吃着饭,争着说。
“你别管我有没有那么多钱,你只要告诉我,两百万,哪里有这样的车买,三天之内,我一定够两百万,把它买下来。”
“别扯那么远的事情啊,太不实际了,还不如,等下吃完饭,大家都去陈小姐的车上坐一坐,体验一下吧。”一位工友说。
“好啊好啊。”“对对对,咱们也体验一下豪车的滋味儿,哈哈哈哈。”“你们要坐豪车,先去超市,多买几块香皂来,好好洗一洗吧,别把人家的车坐脏了。”“哈哈哈哈。”……大家说着、笑着,好不开心。
陈颖仪端着饭碗,嘴里含着一口饭,使劲儿哽咽起来。大家看到,个个惊愕的表情,都不再说话。
夜晚,大海。
夜色中的滨海大道,车流如梭,灯光如织。辅道,路灯下,停着许多小车,中间,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分外醒目,辅道旁,片林朦朦胧胧。沙滩,可见许许多多的游客,海边,浪潮从夜色中滚来,接连扑向沙滩。
沙滩上,陈颖仪坐着,面对大海,一个劲儿恸哭,秦卫民站在她身边,眼泪汪汪。
“我受不了啦,我受不了啦,怎么办呀,呜呜呜呜,民哥啊,我还没有一包水泥重啊,却要背起那么重的水泥,呜呜呜……”陈颖仪哭着说。
秦卫民站在她身边,眼泪汪汪,说:“颖仪啊,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你跟我过日子,那么今天,你吃的苦,还不算开始呢。”
“不,不要,不要啊,呜呜呜呜,民哥,怎么办呀,呜呜呜呜呜,”突然,她一怔,不哭了,横下一条心的表情,说:“不对呀,民哥,他们都能做,我就做不了?哼哼,不,我要锻炼身体,没关系的,放心,我一定能行!”
秦卫民噗呲一笑,眼泪汪汪地瞪着她,看了看,又悲伤地说:“是吗?可是,我真的,好心疼,颖仪啊,看到你背着水泥,摇摇欲坠的样子,我心都碎了,我受不了,呜呜呜……”
颖仪站起,眼泪汪汪,突然,她扑进秦卫民的怀里,又哭起来,道:“民哥,民哥,呜呜呜呜,你别担心,别担心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我,”突然,她咬牙切齿,说:“就算一次背两包,我也要炼出来,你信不信?!”
“信,我信,呜呜呜呜,颖仪,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因为,我看到了,颖仪的毅力已超出我的想象,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的颖仪,这样一位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竟然,加入到了背运水泥的队伍中,而且,今天,你背了六包啊,呜呜呜呜呜,颖仪,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你怎会如此坚强,告诉我,是因为爱我吗,啊?”
“是的,是的呀,呜呜呜呜,民哥,都是因为,我舍不得你,不想和你分开呀,呜呜呜呜,所以,民哥,我还要背水泥,”突然,颖仪不哭了,咬牙切齿,冷冷的表情,说:“明天,我一定会超过今天,我要背,背,背八包,甚至,甚至,我告诉你,有可能,是九包,你想想,如果,我每天多背两包,锻炼一百天,就能背两百多包了呀,你算算,多少,多少?十吨啊,对,十吨,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敢想敢做,我,我就,一定能做到!”
秦卫民抱紧她,抚摸她的背脊,酸楚地抽泣着。许多来来往往的游客在偷看,他俩浑然不知。
白天,搅拌站。
路旁,停着几辆搅拌车。坪地上,停车一辆大货车,十多位工人在卸货,只见:车厢内,两位工人将水泥包拖至车厢旁,一包包立好,车下,几位工人抓紧水泥包驮在背上,快速走向库房。库房内,弥漫着灰尘,随着一声声丢包的声响,灰尘接连扑向空中。
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驶过来,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俩人,正是:秦卫民和陈颖仪。
玉珍喊道:“颖仪呀,你又来干嘛呀,你就不要为难自己啦,这不是你能干的活儿呀。”
“没关系,玉珍姐,我可以锻炼的。”颖仪坚定的表情,说。
“哈哈哈哈哈,看啊看啊,陈大小姐又来啦,哈哈哈哈哈!”一位民工看着她,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我的神诶!”“加油!”大家忙忙碌碌,说着、笑着,个个开心的样子。
他俩戴好了头套,系好了披肩,严肃地走了过来。颖仪嘟噜着小嘴,生气的样子,说:“笑什么笑啊,你们一开始就有这么厉害呀?还不是慢慢锻炼出来的,只要今天,我比昨天多背两包,那也算我的本事,至少,又有了进步,对不对?”
“哈哈哈哈哈!”“我的神诶!”“加油!”“嘻嘻嘻嘻!”大家忙忙碌碌,说着、笑着,个个开心的样子。
颖仪嘟噜着小嘴,不服气的样子,走到车厢旁,秦卫民紧张的样子,跟着走来,守在她身边。颖仪背靠一包水泥,没拉动,又拉,还是没拉动,来来往往的民工在偷笑。秦卫民赶紧伸手,要帮忙,颖仪瞪着他,不服气的样子,吼道:“走开,不要你帮忙!”
颖仪不服气的样子,突然,她下定决心的样子,咬牙切齿,大喊一声:“呀——”立好马步,反手一拉,没拉动。她回头,看了看,突然,她似下定了更大的决心,咬牙切齿,更大声地喊道:“呀——”这一次,她拉起了水泥包,驮在背上,一个踉跄,歪歪斜斜,向前冲去,“嘭!”倒在了地上,幸好,秦卫民冲过来,抱住了水泥包。红梅跑来,看了看,心疼的样子,不解的表情。
“啊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呜……”颖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呜哈哈哈哈哈!”“我,我的神诶!哈哈哈哈哈!”几位男工笑出了泪花儿。
秦卫民赶紧取下头套和披肩,又取下颖仪的头套和披肩,扔在地上。他眼泪汪汪,万分激动的样子,搂着她,将她拖起,为她擦拭泪水,一步一步,向红色跑车走去。颖仪极度委屈地哭着,哭声越来越大。
白天,大海。
滨海大道,车流如梭,辅道边,停着许多小车,中间,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赫然醒目,辅道旁,片林郁郁葱葱。沙滩上,可见许许多多的游客,还有放风筝的小孩,海边,浪潮滚滚而来,接连扑向沙滩。
沙滩上,陈颖仪坐着,面对大海,一个劲儿恸哭,秦卫民站在她身边,眼泪汪汪。
两位小孩(一男一女)像比赛一样,冲了过来,俩人都向陈颖仪看了看,看到:陈颖仪泪水涟涟,伤心哭着。小女孩拿着风筝,偏着脑袋,注视着颖仪,说:“阿姨,你怎么又在哭呀?”
颖仪看了看,不哭了,看着小女孩,说:“你们去那边玩儿好不好,不要看着阿姨,好吗?”
“阿姨,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妈妈说,有志者,事竟成,遇到困难要勇敢地站起来,不要灰心,也不能颓废。”小女孩认真的表情,说。
“是吗,哦,好的,阿姨明白了,谢谢你,小朋友,阿姨现在站起来,不灰心,也不颓废了,好吗?”说着,颖仪拉着秦卫民的手,站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阿姨,你真棒,太好啦太好啦,哈哈哈哈哈。”小女孩很开心的样子,鼓掌叫好。
“现在,你们俩,可以走了吧?”秦卫民狠狠地瞪着他俩,没好气地说。
小女孩一怔,拉着哥哥的手,害怕的样子,转身,三步一回头,向前走去。
第21章 民工之痛
白天,海鲜酒楼。
停车场,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驶过来,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俩人,正是:秦卫民和陈颖仪。酒店外,几位路人羡慕的样子,向他俩看了看。
他俩走进酒店。“欢迎光临!”门内,两排美丽的小姐笑盈盈地,鞠躬喊道,两位小姐带着他俩入座。
圆桌,坐着秦卫民和陈颖仪俩人。服务员送来红烧鲍鱼和大龙虾刺身。
颖仪端着一杯红酒,眼泪汪汪,盯着秦卫民,说:“来,今天,我们俩,好好吃一顿,从明天开始,我发誓,若不干出一番事业来,我陈某,天天吃盒饭,来,干杯!”
“哼哼!”秦卫民满眼泪花,却笑了笑。他撑着额头,说:“颖仪,谢谢你,你让我看到了正真的爱情,我品尝着、体验着,这滋味,美得让人心碎,也苦得让人难受,我受不了啊,呜呜呜,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求求你,颖仪,你,别再跟着我受苦了,好不好,呜呜呜,我受不了了,呜呜呜……”秦卫民颤栗地摇头,哽咽着。
“咿呀,你看你啊,民哥,好像,我背水泥,把你压垮了似的,不至于吧,来来来,别想那么多了,干杯,我们俩,不醉不归!”颖仪眼泪汪汪,说着,仰脖,将半杯红酒喝下。
颖仪冷冷的表情,抹着泪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说:“人生啊,或许,就像酒一样,很苦,但是,还有点滋味儿,能喝上这一杯苦酒,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吧,你说呢?民哥,来,我们俩,一起喝一杯,好不好?”
秦卫民抹去泪水,抬头,眼泪汪汪地瞪着她,说:“颖仪,谢谢,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的坚持,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的爱,现在,我发誓,无论,前路多么坎坷,无论,遇到了什么困难,无论,天荒、还是地老,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让你知道,我对你,也有始终不渝的爱,我对你,一样情深似海,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再受苦受累,不再跟着我背……背水泥了,呜呜呜……”
颖仪坚定的表情,抹去脸上的泪滴,一笑,说:“民哥,我知道,你有多爱我,因为,我的心,已连在你身上了,所以,对你,我总是信心满满的,是金子,总会发光,我深信,我们俩,一定会雨过天晴、彩霞满天的,来,喝一杯吧,就算是陪我,好吗?”
秦卫民抹去泪水,端起酒杯,俩人仰脖,一饮而尽。
“哈哈哈!”颖仪笑笑,拭去泪水,又抓起酒瓶,开始倒酒。
酒店门外,停车场,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小车驶过来,停下。下来三人,正是:黄丽霞(陈颖仪的妈妈)和她的两位保镖。黄丽霞一个人走进了酒店,来到秦卫民和陈颖仪的桌前,瞥了他俩一眼,生气的样子,坐下。
颖仪一怔,看了看,又笑了:“哈哈哈,”她端起酒杯,对秦卫民说:“别怕,这一回,咱俩没有失信,没有违背承诺,可能,是某些人沉不住气儿了吧,哈哈哈,来,民哥,咱俩再干一杯。”
秦卫民看了看黄丽霞,转了转身子,不理她。他端起酒杯,与颖仪碰杯,再次仰脖喝尽。
黄丽霞生气的样子,瞪着他俩,说:“难道,我在你们眼里,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吗?”
颖仪又抓起酒瓶,倒了两杯酒,放下酒瓶,端着杯子,看着黄丽霞,说:“妈,您不是陌生人,但是,您知道这酒的价值吗,您可知道,这酒,是女儿和民哥背水泥背来的?哼哼,不信吧,这酒,对我来说,它已经不是酒了,它,是我的人生,是我的命运,是我的爱情,您,能听懂吗,您懂吗,呜呜呜……”颖仪撑着额头,伤心哭起来。
黄丽霞冷冷的表情,瞪着女儿,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是,你们撞了,还是不回头,看来,还没撞疼,还没撞够,对吧?”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呀,呜呜呜……”颖仪伤心大哭起来。
“那好,既然,你愿意,那么,还是那样,我不反对!”突然,黄丽霞勃然大怒,“嘭”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瞪了瞪他俩,转身,气冲冲离去。
颖仪泪水涟涟,哭着,又抓起酒杯,秦卫民也眼泪汪汪,颤抖着,抓起酒杯,俩人仰脖,喝下。
白天,搅拌站。
路旁,停着几辆搅拌车。坪地上,停车一辆大货车,几位工人在卸货,只见:车厢内,工人将水泥包拖至车厢旁,一包包立好,车下,工人抓紧水泥包,驮在背上,快速走向库房。库房内,弥漫着灰尘,随着一声声丢包的声响,灰尘接连扑向空中,里面堆放着数百墩水泥包,整齐排列。
红梅满脸灰尘,从库房走出,说:“玉珍姐,你说,民哥和颖仪还会来吗?”
“呵呵呵,”玉珍满脸灰尘,一笑,边走边说:“不知道啊,其实,他俩这样折腾,看似很苦很累,其实啊,好浪漫的,呵呵呵,我快羡慕死了。”
“真希望,他俩能走到一起呀,这样如胶似漆的,还真是少见呐。”红梅满脸灰尘,又驮着一包水泥,快速走来。
车上,一位民工笑笑,喊道:“看来,你们两位的老公都做得不够好啊,要他们学一点儿嘛。”
韩德贵满脸灰尘,从库房走出,急匆匆走来,说:“学什么学呀,我们一个村的,秦卫民是我徒弟!”
“吹吧你,还有徒弟了?”玉珍从他身边走过,瞥了他一眼,说。
韩德贵满脸灰尘,背着水泥向库房走去,没搭话。
“哈哈哈哈,一看,就是个牛皮大王,老婆一瞪眼,就没声音了,哈哈哈哈。”车上的民工笑着说。
姜青林满脸灰尘,从库房走出,急匆匆走来,说:“德贵啊,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我们向阳村的老乡聚一聚,一起喝一杯,好吧?”
韩德贵从库房走出,急匆匆走来,说:“是啊,还有移山、巧英和文昊,他们还关在监狱里,我们该去看一看了。”
红梅从库房走出,说:“好啊好啊,反正明天放假,我们约一下卫民,一起去监狱探望老乡吧?”
“行啊,等下,我给卫民打电话,明天一起去。”韩德贵驮着一包水泥,快速走着,说。
白天,监狱。
高墙外,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驶过来,后面,跟着一辆的士车。两辆车停下,车门开了,下来六个人,正是:秦卫民、陈颖仪、韩德贵、玉珍、姜青林、红梅,他们走进了接见室。
高墙,大铁门。“嘭!”大铁门旁的小铁门开了。走出两名狱警,身后,跟着两位身穿囚服的男子,正是:柳移山、徐文昊。
接见室,柳移山与徐文昊走进,看到:里面,坐着向阳村的几位老乡,还有陈颖仪。他俩在警察的指引下,坐在了一旁。
徐文昊眼泪汪汪,低下头去,他说:“想不到,这一次,我们向阳村,出来这么多人,竟落到如此下场。”
玉珍和红梅捂着嘴巴,泪眼模糊,低着头,克制着,尽量不哭出声音。
柳移山擦拭着泪水,极度委屈的表情,说:“不能回家过中秋,也就罢了,却,还高墙相隔,高墙相隔,也就罢了,却,还有两位,永远永远,离开了人间,我们,这是怎么啦,呜呜呜……”
玉珍和红梅捂着嘴巴,终于,禁不住,哭出了声音,她俩转身,走到门外,使劲儿哽咽。
秦卫民眼泪汪汪,说:“今天是中秋节,我们都开心一点儿,都不要哭,不要说这么悲伤的话题,好吧?”话音刚落,陈颖仪转身,扑到他的怀里,抽泣起来。
韩德贵擦去泪水,说:“这样见面,大家,都很难受啊。以后,还不如,直接给你们送点钱和物品来,不要接见了,这样见一面,为个啥呀,大家都……如此伤心,呜呜呜……”
姜青林擦去泪水,说:“我们在外面都很好,你们俩放心,我们商量好了,往后,每个月,我们每人都会从工资里抽出三百元,给你们三人,每人一百,希望你们,好好改造,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情啊,一定要平安地走出来,好不好?”
柳移山与徐文昊都眼泪汪汪,酸楚的样子,使劲儿点头。徐文昊抹着泪水,问:“巧英关在哪里,她还好吧?”
“巧英留所了,她在看守所做饭。等下,我们也会去看她,放心,我们上个月去看她,管教说,她表现很好,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六月份,就可以获得减刑,提前释放。”秦卫民说。
“是我害了他,呜呜呜呜,昊哥,对不起,呜呜呜呜……”柳移山伤心哽咽起来。
徐文昊抹着泪水,说:“现在,不要说这些,我没怪你,毕竟,我和巧英,已经离婚了。”
红梅走进,瞪着他俩,说:“你们在说什么呀,以后,在里面,不许说这样的话题,你们俩,都是向阳村的老乡,一定要团结,明白吗?”
玉珍也走进,说:“是呀是呀,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提那些事情干嘛呀,再说了,你们俩,谁也不欠谁,谁也没坑谁,都是巧英自愿的,对不对?”
“你扯到哪儿去啦,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韩德贵生气的样子,瞪着玉珍,说:“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
玉珍一怔,想了想,说:“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们聊,我出去,我不说了。”
“算啦算啦,这样说下去,大家都不开心,我们走吧,看巧英去,好不好?”红梅看了看大家,说。
“好好好。”“你们俩要保重啊!”“一定要争取减刑啊。”“关键是俩人要和气,如果,你们俩不和气,我们都会不安心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起了身,与柳移山和徐文昊握手道别。
白天,看守所。
高墙外,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驶过来,后面,跟着一辆的士车。两辆车停下,车门开了,下来六个人,正是:秦卫民、陈颖仪、韩德贵、玉珍、姜青林、红梅,他们走进了看守所的铁门,随警察来到了接见室。
接见室,隔着一道玻璃幕墙,玻璃幕墙内,后墙门开了,一位女警官带着巧英走进了房间,女警官按下了外墙的扬声器按钮,说:“你们长话短说,时间抓紧一点,今天过节加菜,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好吧。”
大家点头。
里面,巧英身穿囚服,抬头,看到:几位老乡都来了。突然,巧英捂着嘴,颤栗着,伤心哭起来。她哭着来到玻璃幕墙边,颤抖地拿起话筒,一个劲儿哭泣。
外面,扬声器传出巧英伤心的哭声,玉珍与红梅听了,都捂着嘴巴,使劲儿哽咽起来。陈颖仪抹着泪水,克制的表情,拿起话筒,说:“巧英姐,别这样,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们说说话,好吗?”
巧英使劲儿擦着泪水,抬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陈颖仪,说:“颖仪啊,谢谢你,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我们向阳村的人了,真的很荣幸,我们向阳村的男孩,竟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我们出来打工,做梦都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好的事情。总算,你为我们带来了喜气,谢谢你,好妹妹,卫民是个好男孩,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当兵回来,人品更好了。祝福你呀,好妹妹,你会幸福的,相信我,姐姐不会骗你的。”
陈颖仪擦拭着泪水,说:“我知道,我知道,呜呜呜……”
秦卫民走来,眼泪汪汪,接过话筒,勉强一笑,说:“怎么在讨论我的事情啊,巧英姐,时间很紧,你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就快点儿说吧。刚才,我们去看了移山和文昊哥,他们都很好,请你放心。”
巧英抹着泪水,无比伤痛的表情,说:“卫民啊,谢谢你,也谢谢大家,有你们这么好的老乡来看我,我感到很欣慰。虽然,我们相距不远,却隔着高墙,甚至,移山和文昊,与我相隔几道高墙,今天,是中秋节,大家看到的,是同一轮圆圆的月亮,我们,却在不同的世界,过着同样的节日,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情啊, 呜呜呜,还好,你们,都是自由的,都是幸福的。特别是你,卫民啊,将来,我们向阳村,就你最有出息了,大家都在看着你呀,你一定要对颖仪好一点,一定要珍惜呀,一旦失去,就没有后悔药吃了,千万千万,要对颖仪好一点,好不好?”
“好,巧英姐,你放心,我算是嫁给她了,身不由己,啥事儿都听她的。”秦卫民眼泪汪汪,看着巧英,说。
巧英含泪一笑,说:“嗯,我相信你,你是一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
玉珍走来,接过话筒,说:“巧英姐,我们在你的账上存了钱,你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巧英垂下眼睑,想了想,说:“没什么了,谢谢。我想做的,你们都做不到,你们能做到的,都尽力做了,现在,我只想说:谢谢你们,谢谢,呜呜呜……”
女警察走近,对着话筒说:“好了,你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如果没有了,今天的接见到此结束吧,中午加菜,她要去伙房干活儿了。”
秦卫民听了,回头,看了看大家,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家迷惘的样子,都摇头。
玻璃幕墙内,女警察关了扬声器。巧英起身,随女警察向里面走去,她走到门边,又回头,向大家看了看,眼泪汪汪,出了门。
来自向阳村的几人,还有陈颖仪,个个表情凝重,转身,向外走去。
白天,搅拌站。
搅拌站,路旁,停着几辆搅拌车,还有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坪地上,停车一辆大货车,十多位工人在卸货,只见:车厢内,工人将水泥包从车厢内拖至车厢边沿,一包包立好,车下,工人抓紧水泥包,驮在背上,快速走向库房。库房内,灰尘像烟雾,随着一声声丢包的巨响,扑向空中。
队伍中,可见:陈颖仪背着水泥包,摇摇晃晃,一步一步,向前慢慢走着。
红梅背着一包水泥,吃力的样子,摇摇晃晃,一步一步走来,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苍白,突然,水泥滑落,她向前一冲,扑倒在地。
“红梅!”“红梅姐”“你怎么啦,你怎么啦,来人啊,快来人啊!”大家迅速围过来,都惊呆了,个个惊惶失措。
第22章 泪洒云天
红梅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姜青林抱着妻子红梅,颤抖着,泪水一颗颗滑落。
“送医院,送医院,快,颖仪,快开车,快啊!”秦卫民指挥着,大喊道。
颖仪慌张地丢下头套和披肩,快速跑向红色法拉利跑车,上车,启动车辆,一声轰鸣,红色法拉利小车疾速驶来,转弯掉头,刹车,她跳下车,打开车门,喊道:“快上来,快,快点,快点啊!”
几人动手,要抬红梅上车。红梅吃力地睁开眼睛,摆手,说:“不,不要,不去医院,医院要很多钱啊,我,没事儿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不去医院,不去。”
姜青林眼泪汪汪,抓住妻子的手,说:“红梅啊,都什么时候了,别说钱的事儿呀,无论花多少钱,也要把病治好啊。”
“不,不要,听我的,老公,听我的,这几天,确实,是累了点儿,休息一下,就好了,先,送我回去,让我,休息吧?”红梅无力的样子,脸色苍白,说。
“红梅呀,红梅,呜呜呜,你怎么这样傻呀,不去医院是不行的呀,去医院吧,好不好啊,呜呜呜……”玉珍抓着她的手,哭着说。
“不,不去了,我知道,去了,会,人财,两……空,不,不了……”突然,红梅努力微笑,屏住了呼吸,满脸苍白,头一歪,她闭上了眼睛。
“红梅!红梅呀——”“红梅姐!红梅姐!”“啊——啊——快,快送去医院,快呀——快呀——”大家哭喊着,却未能喊醒红梅,她闭着眼睛,安详的样子,任由大家撕心裂肺地摇晃,可是,她再也听不见呼唤的声音……
白天,殡仪馆。
殡仪馆第6号骨灰寄存大厅里,摆着一百多个寄存架,每个寄存架上,摆着约两百个骨灰盒。来自向阳村的几位村民,还有陈颖仪,个个眼泪汪汪,随着工作人员走进第6号骨灰寄存大厅,前面,姜青林眼神呆滞,捧着骨灰盒,两位男子(秦卫民与韩德贵)一左一右,紧紧跟随,后面,跟着颖仪和玉珍,她俩在哭泣。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姜青林将骨灰盒放在编号为287853的位置,大家三鞠躬。秦卫民走近,将骨灰盒上的纱带放平,抽泣着,拿出一张纸,哽咽着,说:“红梅啊,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放心,我们会好好干下去的,这首诗歌,同样,我要送给你,表达我们的心意,以寄托哀思,红梅姐,你,一路好走!”
秦卫民颤抖着,打开纸张,几颗眼泪滴落在纸张上,现出湿漉漉的印痕,他开始朗读:“《车站》,作者:盐巴。挑夫进车站,竹摆两肩歪。春来思乡时,站前无票买。内衣藏八千,回家还旧债。慈父治咳嗽,贤妻添衣彩。堂前盖新瓦,梁上列荤菜。文钱初算好,火车再离开。列车寻北去,冷风向南来。”
秦卫民擦拭着泪水,退后两步,再次三鞠躬。
姜青林被人搀扶着,大家擦拭着泪水,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向外走去。
白天,大海。
滨海大道,车流如梭,辅道边,停着许多小车,中间,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赫然醒目,辅道旁,片林郁郁葱葱。沙滩上,可见许许多多的游客,还有放风筝的小孩,海边,浪潮滚滚而来,接连扑向沙滩。
沙滩上,陈颖仪坐着,面对大海,一个劲儿恸哭,秦卫民站在她身边,眼泪汪汪。姜青林、玉珍、韩德贵三人,坐在海边发呆。
身边,几位放风筝的小孩跑来跑去,嘻嘻哈哈。一位小女孩抱着风筝,使劲儿跑来,小男孩追着,将小女孩推到在地,抢夺风筝,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
小男孩抢到了风筝,转身跑了,小女孩大哭,抹着泪水,踉踉跄跄,向他走去。
秦卫民眼泪汪汪,坐下,颖仪挽着他的手臂,头靠着他的肩膀上,泪水涟涟,说:“民哥,我们不要做这么辛苦的活儿了,好不好,钱赚再多,也不值啊,难道,人,都是为钱而生,为钱而死吗?”
秦卫民抓紧她的手,抽泣着,说:“颖仪啊,难道,我们可以不为钱而生,不为钱而死吗?”
颖仪颤栗着,说:“不,不要,不要,民哥,我不许你这样,只要,我们能够维持生活,能够生存下去,就足够了,好不好啊?”
“难道,红梅不是这样想的吗?她不正是想维持生活,想生存下去吗?”秦卫民眼泪汪汪,瞪着大海,说。
颖仪颤栗地擦拭着泪水,说:“确实,是啊,红梅姐,她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该怎么做,才能维持生活,才能好好活下去呢?”
“颖仪啊,真是奇怪,这看似简单的问题,我们却,无法理清头绪,”秦卫民抓紧爱人的手,眼泪汪汪地说:“真希望,我们,像那一群小鸟,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飞翔,北方太冷,可以去南方,南方太热,可以去北方,东南西北,都是他们的去处,似乎,大自然早为它们准备好了无数条出路,供它们自由选择,可是,我们的出路在哪里,我们该怎样选择啊?”
颖仪抱紧他,头钻进他的胸口,使劲儿哭起来。
白天,搅拌站。
搅拌站的路旁,停着几辆搅拌车,还有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坪地上,停车一辆大货车,十多位工人在卸货,只见:车厢内,工人将水泥包从车厢内拖至车厢边沿,一包包立好,车下,工人抓紧水泥包驮在背上,快速走向库房。库房内,灰尘像烟雾,随着一声声丢包的巨响,扑向空中。
队伍中,可见:陈颖仪背着水泥包,摇摇晃晃,一步一步,向前慢慢走着。
秦卫民担心地看了看,走过来,接过颖仪背上的水泥包,说:“你先休息一下,别累坏了呀。”他抱着水泥包,快速向库房走去。
陈颖仪眼泪汪汪,不服气的样子,看了看,走出队伍,蹲下,使劲儿哭起来。
库房内,秦卫民放好水泥包,快速走出,看到颖仪,说:“颖仪啊,你不要为难自己了,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背,可以养活你的。”
颖仪猛抬头,瞪着他,眼泪汪汪,不服气的样子,说:“你以为,你这是养猪啊,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是吧?将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呀?”
秦卫民沮丧的样子,弯腰,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说:“将来?想那么远干嘛,将来的事情,由不得我们呐。”
颖仪的电话响铃了。她一怔,赶紧掏出手机,点了几下,看了看,一惊,对秦卫民说:“天呐,是妈妈,妈妈来电话了,怎么办呀?”
秦卫民也一怔,紧张的样子,说:“你快接呀。”
颖仪眼泪汪汪,气鼓鼓的样子,说:“你接,我不想听她的声音。”
秦卫民一把抓过手机,点了点,接通电话,免提传出黄丽霞(陈颖仪的妈妈)急促的声音:“颖仪,颖仪啊,快回来呀,你爸爸又发了心脏病,快不行了呀,他要见你呀,还,还有,他要看看小秦,你们两个,快来医院吧,我们在120车上,正向医院赶,快来呀,快啊,呜呜呜呜……”
“妈!妈——你等着,等着,我们马上到,你们,一定要等着啊!”颖仪向红色小车跑去,开门上车,泪水涟涟,对秦卫民大喊道:“快上来,快上来呀,快呀,快点呀!”
几位民工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到:秦卫民向小车跑去,他打开车门,迅速上车,关门。“呜——”小车发出激烈的咆哮声,向前冲去。
白天,医院。
医院大门外,一辆120救护车快速驶来,停下,几位医护人员迅速将推车抬下,黄丽霞紧跟着,伤心抽泣。后面,四台小车冲来,急刹车,下来许多人,跑向120急救车,后面,又冲进一台红色法拉利小车,急刹车,车门开了,秦卫民与陈颖仪猛跑过来,大家迅速让开,秦卫民与陈颖仪挤进,他们推着车,快速向医院内跑去。
“爸,爸!爸爸——不要,不要啊,爸爸——爸——”陈颖仪哀痛地叫喊着,她看到:陈总(开发商大股东之一)戴着输氧管,微闭眼睛,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ICU病房,门口,医护人员推着车,快速推入,一位医生挡住所有亲朋,说:“抱歉,你们都在外面等着,不要进来了。”“嘭”的一声,她关了门,亲朋都被关在了外面。
门外,站着许多人。陈颖仪扑在妈妈怀里,哭喊着:“妈,妈妈!妈——呜呜呜呜,爸爸怎么了呀,爸爸没事儿吧,呜呜呜……”陈颖仪哀痛地哭喊着,满脸泪水。
黄丽霞抱着女儿,哭着说:“颖仪呀,这次,真的很严重啊,你爸,他一直都有心脏病,最近很忙,午餐还接待了客人,喝了酒,就……就突然,发病了,呜呜呜……”
“妈,妈妈!妈——呜呜呜呜,怎么办啊,怎么办呀妈妈,呜呜呜……”陈颖仪跺着脚,哀痛地哭喊着,满脸是泪。
“颖仪呀,在车上,你爸爸睁开了眼睛,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说:丽霞啊,快,快把女儿叫过来呀,我不行了,还有小秦,都要来呀。呜呜呜……”黄丽霞抱着女儿,哭着说。
陈颖仪跺着脚,哀痛地哭喊着:“妈,妈,呜呜呜,爸,爸爸呀,不要,不要啊,呜呜呜……”
黄丽霞颤栗地哭着,说:“颖仪呀,昨天,我都和你爸爸说过你的事情,他说:看来,小秦和女儿的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是时候了,我们把这喜事儿办了吧,我身体不好,不能再等了,我要看到他俩走进婚礼的殿堂啊,可是,今天,他就,就倒下去了,呜呜呜……”
秦卫民站在一旁,极度伤感的表情,使劲儿抹泪。
陈颖仪伤心痛哭着:“妈,妈妈!妈——呜呜呜呜,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呀妈妈,妈妈,呜呜呜呜呜,对不起呀,妈妈,我误会你们了呀,呜呜呜……”陈颖仪哀痛地哭喊着。
黄丽霞颤栗地抱着女儿,伤心哭泣。
这时,ICU病房门开了,一位医生探出头来,喊道:“谁是病人的妻子?”
黄丽霞一惊,赶紧放开女儿,答:“我呀我呀,我就是啊,医生,他好些了吗,啊?”
“抱歉,我们尽力了。现在,我们用了高科手段,强行让他恢复了意识,但是,只能维持几分钟,明白吗?病人要求妻子把女儿女婿都带进来,他有话要说。”医生看了看他们,说。
“啊,爸,爸爸,我要进去,我要进去呀,爸爸!”陈颖仪猛扑过来,被医生挡住。
医生严厉的表情,对陈颖仪呵斥道:“你别吵,必须安静,明白吗?”
“啊,好,好的,好的,呜呜呜……”陈颖仪颤栗着,使劲儿咬着手背,哭着。
病房内。病床旁,几位医护人员让开,黄丽霞颤栗着走进,秦卫民牵着陈颖仪,也走了进来。
一位医生取下了陈总的呼吸罩。陈总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们,慢慢抬手,吃力地呼吸着,说:“小秦啊,现在,我和丽霞,都在这里,我们,把女儿,正式,交给你,你要,对我女儿,好一点儿啊。”
秦卫民赶紧握住陈总的手,满脸泪水,颤栗着说:“伯父,您放心,我对颖仪很好的,以后,还是这样,我会一直对她好的。”
陈颖仪伏在床上,抱着他俩的手,颤栗着说:“爸,您放心啊,呜呜呜,卫民对我真的很好啊,我不会骗你的,呜呜呜……”
陈总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眼角蓄满了泪水,说:“我知道,女儿呀,其实,你们走到哪里,在做什么,我都知道,我一直,派人在观察,还,偷拍了视频,对不起啊,女儿呀,原谅我,好吗,因为,爸爸,真的,太爱你了。”
“爸,爸爸,女儿不怪你,呜呜呜,女儿不会怪你的呀,因为,你是我的爸爸呀,呜呜呜。”陈颖仪抱着他俩的手,颤栗地哭着,说。
陈总激动地说:“每天,我和你妈,最开心的事,就是,坐一起,观看你们俩打闹的视频,我为,你们的爱情,感到骄傲,祝福你们,孩子啊,以后的路,还有很长,一定要走正道啊,为人处世,要,敢想敢做,信誉第一;要,胜不骄,败不馁;要,持之以恒;要,相信未来,有风雨,就一定,会有晴天。”
“好的,我知道了,伯父,谢谢,谢谢您的教诲,我都记住了,我都记住了,呜呜呜……”秦卫民紧紧握住陈总的手,流着泪水,颤栗着说。
陈总脸上又掠过一丝笑意,说:“小秦啊,改口吧,我不想听你,叫我伯父了,你,明白吗?”
“爸!爸!呜呜呜呜……”秦卫民紧紧握住陈总的手,颤栗地喊道,他脸上,泪水一颗颗落下。
颖仪紧紧捧着他俩的手,颤栗着,伏在床上,使劲儿恸哭。
陈总听了,脸上又掠过一丝笑意,他脸色苍白,呼吸越来越急促,颤抖着,对黄丽霞抬起另一只手,黄丽霞赶紧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将女儿女婿的手拉过来,大家合在一起,紧紧握住。
陈总睁着眼睛,表情渐渐呆滞,突然,他头一偏,停止了呼吸。
“爸!爸爸——爸爸呀!”“爸爸,爸爸,呜呜呜呜……”“不,不要啊,老陈啊,老陈啊,你不能走啊,啊哈哈哈哈,老陈啊,啊哈哈哈哈……”三人哭作了一团。
几位医护人员走来,将他们强行拉开。黄丽霞与陈颖仪撕心裂肺地大叫,秦卫民嚎啕大哭……
白天,殡仪馆。
巨大的灵堂内,摆满了花圈。许多客人来来往往,来者先鞠躬,再绕冰棺走一圈,秦卫民向客人一一鞠躬致谢。哀乐阵阵,来往的客人,个个表情凝重。陈颖仪搀扶着妈妈,站在一旁,抹着泪水,向客人鞠躬致谢。来自向阳村的姜青林、玉珍、韩德贵,三人,也眼泪汪汪,站在黄丽霞与陈颖仪身后,看着客人进进出出。
第23章 扬眉吐气
“颖仪啊,你和卫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整天追追打打、嘻嘻哈哈了,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不该说的,就不要说,明白吗?”黄丽霞严肃的表情,说。
“哦,好吧,我知道了,妈妈,您放心吧,我理解您的意思。”陈颖仪理解的表情,小声说。她俩身后,玉珍听了,疑惑的表情,向后缩了缩。
黄丽霞又看了看客人,说:“颖仪啊,你爸爸去世了,鸿海集团的人事安排,必将做出调整,所以,等你爸的丧事办完,接下来,你和卫民,就要投身到鸿海集团的高策管理工作中去,你们俩,要提前做好思想准备呀。”
“哦,没问题呀,妈,我就担心,别的股东会不会落井下石,他们会不会欺负我们呀?”颖仪忧心地说。
黄丽霞冷冷一笑,说:“不会的,放心吧,颖仪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安全第一,不会内斗的,如果内斗,一人出事儿,全部都会翻船,所以,大家惯于团结一致,谨言慎行,就算谁有虞诈之心,也无争斗之胆呀,明白吗?”
“啊,原来,是这样的合作关系呀,电视里的商人,都很险恶的,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啊。”颖仪忧心的表情,看着妈妈,说。
黄丽霞冷冷一笑,说:“不,不会的,大家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所以,最重要的,是和谐与稳定,明白吗?”
“哦,是的是的,妈,我懂了。”颖仪欣慰的表情,看着妈妈,说。
“所以,你和为民,要有一个良好的合作心态呀。”黄丽霞认真地说。
“好的,我明白了,妈,您放心吧,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颖仪坚定的表情,说。
黄丽霞严肃的表情,不再说话。
白天,街道。
一栋漂亮的写字楼,停车场,停着许多小车,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驶过来,停下,车门开了,秦卫民拧着文件包下了车,颖仪开车离去。
大厅,秦卫民拧着文件包,走了进去。
会议室,秦卫民拧着文件包,走了进来。张秘书长站在门口迎接,将他安排在左前第一位坐下。
会议室内,有一张大型椭圆桌,两旁,坐着鸿海集团的数位高层大股东,他们在开会,主席台有三个位置,都空着,没人。
张秘书长开始讲话:“大家好,因有人事变动,所以,我要简单介绍一下。我是鸿海集团股东大会的秘书长,我姓张,大家都叫我张秘书。前面三个空位,是我们鸿海集团股东大会三位主席的位置,若非特殊情况,他们三位,都不会出席股东会议。我会将鸿海集团所有的决策和运作情况,分别呈交给三位主席,如必要,他们会做出相应的回复,或发出指令。好了,下面,介绍坐在我左排前面的这一位,他,就是我们鸿海集团新上任的大股东,也是陈总的接班人:秦卫民先生。大家欢迎!”
全场起立,鼓掌欢迎。秦卫民赶紧站起,拘谨的样子,向大家鞠躬致谢。
大家坐下。张秘书长继续说:“下面,我宣布,鸿海集团十九个房产开发片区的工作,继续按原计划执行,大股东陈总市值约一千一百二十八亿元的股份,将直接转入秦卫民先生的名下,请问各位:是否有意见?”
大家都在认真听着,没人回答。
张秘书看了看大家,严肃的表情,说:“那好,就这么定了,希望我们的新股东,秦卫民先生,谨言慎行,在严守我公司核心机密的前提下,积极开展工作,尽快与我公司融为一体,同舟共济,共创未来,将鸿海集团的事业推向新高峰。”
张秘书坐下,大家开始鼓掌。
白天,建筑工地。
一栋即将竣工的高楼,售楼处,一辆红色法拉利轿车开过来,后面,跟着一辆的士车,停下,车门开了,下来五人,正是:秦卫民、颖仪、玉珍、姜青林、韩德贵。
两位售楼小姐笑盈盈跑来,一位小姐(小林)站定,疑惑的表情,看了看,说:“呀,怎么又是你呀,还没找到工作吗?呵呵,精神可嘉呀,这么执着,难道,一定要感动我呀?”
颖仪冷冷一笑,斜睨她一眼,她在回忆,回忆内容:
回忆1.售楼小姐(小林)笑盈盈递上一张名片,说:“是吗,好啊好啊,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嘻嘻,来来来,两位要多大的房子,要什么户型,我先带你们去售楼部看看吧,好吗?”
“哦,呵呵,小姐呀,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俩是来找工作的,请给个方便,带我俩去见见你们的总经理,好吗?”颖仪尴尬的表情,说。
“找工作,找工作找到这里来啦?走吧走吧,快走,浪费我的表情了,真是的!”售楼小姐(小林)脸上晴转多云,生气地说。
“咿呀,你脸上的表情变得这么快呀,这是什么态度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想着,将来要把你撬走呢。”颖仪瞪着她,轻蔑地说。
“将来把我撬走?哼哼,真是谢谢您了,多谢多谢,我三年后结婚,四年以后,就要生孩子了,等您撬走了我,我也只能在你那边生孩子了,谢谢谢谢,快走吧,我还有事儿呢,Bye!”售楼小姐(小林)冷冷的表情,摆摆手,转身离去,另一位也跟着她走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啊?”颖仪懵了,眼泪汪汪,她回头,气鼓鼓的样子,对秦卫民吼道:“我们走,这鬼地方,招我当总经理我都不干了,我们走!”颖仪打开车门,上车,愤怒地说。
秦卫民一笑,又憋住,低头上了车。
(回忆结束)
颖仪冷笑的表情,又斜睨她(售楼小姐)一眼,说:“小林啊,你不是说,要回去生孩子的吗?”
“啊呵呵,是啊是啊,我说话算数,等你想来撬走我的时候,我就回去生孩子,一定,嘻嘻。”售楼小姐阴阳怪气地说。
“小林啊,现在,我不想撬你了,但是呢,我又不想看到你,所以呀,希望你早点回去,先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颖仪笑着说。
“不行啊,我还没怀孕呢,呵呵呵呵。”售楼小姐很开心的样子,笑着说。
“没怀孕,很难吗?不管怎样,我先给你一个产假吧,等你把孩子生出来,再来找我,好吗?”颖仪看着她,笑笑,说。
旁边,一位售楼小姐生气的样子,说:“喂,你怎么说话的,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们售楼部的总经理,她男友的爸爸,是这栋楼的大股东,你有什么资格对她说这样的话呀?”
“天呐,这么牛啊,好啊,那,更应该帮她放假了呀,其实,我查过了,我们鸿海集团,一共有十九个房产开发片区,这里,就是其中一个,这片区,要建十八栋楼,由二十一位小股东承建,你们这栋楼,是这片区的第一栋,估计,这一栋,也有十几个小小股东吧。”
“啊,你是谁?”售楼小姐小林惊愕的表情,问道。
“我是谁?我叫陈颖仪,是来应聘的呀,难道,你忘记啦,嗯?”颖仪骄傲的表情,说。
“陈颖仪?” 售楼小姐小林惊愕的表情,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她的电话响铃了,她慌乱地拿出手机,看了看,紧张地点开手机,接听:“喂,周总好!”
电话里,传出周总的声音:“喂,小林啊,等下,有位开红色跑车的小姐会过来视察,她叫陈颖仪,将对你们售楼部的人事进行调整,你一定要积极配合呀,如果你不配合,我的饭碗都会搞砸的呀,明白吗?”
“啊?她,她现在,就在我身边,她是谁呀,怎会这么嚣张啊?”售楼小姐瞟了陈颖仪一眼,鄙夷的表情,说。
“什么,她,她就在你身边?你,你还敢这样说话,她,她听到没有啊?”电话里,传出周总紧张的声音。
“哎呀,周总,你这是怎么啦,我,我被您搞糊涂啦,她到底是谁呀,您那么紧张干嘛呀?”售楼小姐背转身,对着电话说。
“天呐,她是我们老总的老总的老婆呀!完了完了,赶紧,你辞职,快,快辞职,千万千万,你不要说认识我儿子啊,快点快点,完了完了,快向人家赔礼道歉啊,快点,你这个笨蛋,蠢猪!我挂机了,你别说认识我儿子啊,听到没有?”电话里,传出周总愤怒的声音。
“啊,天呐,怎会这样啊,天呐,呜呜呜……”售楼小姐委屈地哭起来,她眼泪汪汪,回头,看着陈颖仪,站好,浑身颤栗,弯腰,说:“对,对不起呀,呜呜呜……”
“什么对不起呀,小林啊,你没错啊,你错了吗,嗯?我最瞧不起敢做不敢当的人,既然,你能天马行空,趾高气昂,那么,就不要自己跳下来呀,我还想继续欣赏你的英雄气概呢,哪怕,来个鱼死网破,也誓死不要低头,就像抗日神剧的英雄那样,被捅了四刀,被打了六枪,还能喊出毛主席万岁的口号来,如果,你有那样的魄力,我就真佩服你了,一定要重用你,把你当作我们的超级人才。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就这样,没戏了么,嗯?”颖仪看着她,说。
“对不起,真对不起,陈小姐,我看错人了,抱歉啊,呜呜呜……”售楼小姐擦拭着眼泪,说。
“看错人了?小林,你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你对周围的老百姓,对我们的工作人员,或者,对我们的客人,就可以嚣张跋扈?你可知道,售楼部,是我们整个鸿海集团的门面?在这里,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可能会影响我们整个鸿海集团的声誉,难道,你不知道吗?”颖仪严肃的表情,说。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改,我改呀,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啊,求求您,求求您了,呜呜……”售楼小姐擦拭着眼泪,委屈地说。
“那好吧,小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愿,你不会再次让我失望。”颖仪回头,说:“玉珍姐,先委屈你一下,担任这片区售楼部的总经理吧,你们俩位男士,就当副总经理好了,这位小林,就让她当你们的临时助理吧,如果,她表现不好,就告诉我,我叫她和那位姓周的开发商一起滚蛋!”颖仪生气的样子,说。
巧英笑着对颖仪说:“好了好了,颖仪啊,你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算了吧,人家都认错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不定啊,她服务态度再改一改,还真是一位人才呢,呵呵呵呵。”巧英又回头,对小林说:“走吧,接下来,我的工作全靠你啦。”
小林抽泣着,委屈地拭着泪水,低头,转身,向售楼部走去。巧英笑笑,对陈颖仪和秦卫民摆手再见,她与两位来自向阳村的男子,一起向售楼部走去。
白天,街道。
一栋漂亮的写字楼,停车场,停着许多小车,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驶过来,停下,车门开了,秦卫民拧着文件包下了车,颖仪开车离去。
大厅,秦卫民拧着文件包,走了进去。
会议室内,有一张大型椭圆桌,桌旁,坐着鸿海集团的数位高层股东,主席台坐了一人。秦卫民走进,他坐在了左边最前的位置上。
中间,张秘书站起,他开始讲话:“大家好,今天,临时通知大家召开股东大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下面,有请郭主席讲话。”大家鼓掌。
第24章 泣泪返乡
白天,建筑工地。
一栋即将竣工的高楼,售楼处,门外,立着一个大牌子,写着:“今日大促销,房价五折销售。原价:48000每平米,现价:24000每平米。”
大厅内挤满了人,许多人在签购房协议,几位售楼小姐笑盈盈地,忙忙碌碌,跑来跑去。玉珍、姜青林、韩德贵三人,兴奋的表情,察看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
这时,挤进来三十多人,他们有的手持木棒,气势汹汹的样子,有人喊道:“叫经理出来!”“这里怎么回事啊,快叫老板出来!”
大厅内,购房的客人纷纷让到一旁,个个疑惑的表情,售楼小姐挤在了一块儿,个个害怕的样子。玉珍、姜青林、韩德贵三人惊愕的表情,谨慎地观察这群人。
“把开发商找来,快点啊!”又有人大喊道。
姜青林正要走过去,被玉珍一拉,他回头,说:“我先去问问情况。”
“看样子,他们很有来头,我是女人,还是让我去吧。”玉珍警惕的表情,说完,直冲冲走了过去。
韩德贵颤抖着,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喂,是110吗,这里有人闹事啊,快要打起来啦,快来人啊……”
玉珍挡在人群前,大声说:“怎么啦,你们来这么多人,还拿着棒子,气势汹汹的,我是售楼部的经理,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有什么事儿,我问你:今日大促销,房价五折销售,你们到底要干啥?”一位男子愤怒地吼道。
“我们要干啥,哼哼,看你们这架势,不是来抓犯人的吧。房价涨一点儿降一点儿,这很正常呀,买卖自由,难道,我们卖房子,涨价还是降价,要先通过你们批准吗?”玉珍不示弱地说。
“正常,还正常啊,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我上个月买的房子,价格是四万八,今天,就只要两万四了,一个月,我就亏了近三百万,你们这不是在杀人吗,啊?!”一位青年男子愤怒地吼道。
一位老人眼泪汪汪,说:“我们一家三代人,花光了积蓄,还借了一百多万,在你们这里买了一套房,不到半年,不但没增值,还亏了几百万,你们,于心何忍呐,呜呜呜……”
一位青年男子眼泪汪汪地喊道:“不许降价,今天,谁敢降价,我们就对谁不客气!”
玉珍冷冷一笑,说:“你们不讲理了是吧?全世界哪有这样的道理,只许卖家涨价,不许卖家降价,你们好好想一想,这逻辑荒谬吗?”
一位中年妇女愤怒地喊道:“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要降价,怎么不早降啊,现在,你们一降就是几百万,害得我们倾家荡产,看来,我们都被你们骗了!”
一位中年妇女瞪着玉珍,吼道:“对,不许降,你们这样降价销售,等于杀了我们一家人,明白吗?”
玉珍冷冷的表情,说道:“请你们出去,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了,听到没有?”
一位老汉喊道:“不行,这里必须关门!”
“对,关门,把门关上。”有两位女子开始动手关门。玉珍赶紧阻止,抓着把手,要将门拉开,几位女子将玉珍摔倒在地。
姜青林和韩德贵也冲过来,使劲儿抓着把手,要将门拉开,几位男子将他俩重重摔倒在地。
“嘭!”“嘭!”“嘭!”里面,许多人举着木棒,开始打砸,售楼小姐们尖叫着,都跑了出去。一时间,大厅内,所有器物被砸得面目全非,满地都是物件和玻璃渣……
一辆红色法拉利小车快速驶来,急刹车,门开了,下来俩人,正是:陈颖仪和秦卫民。他俩看到:售楼部大厅内,许多人还在愤怒地举棒打砸。玉珍哭着跑出,姜青林和韩德贵也惊恐的样子,一边回头,一边向外跑。
秦卫民怒不可遏的样子,要冲进去,被姜青林抓住,姜青林吼道:“别去了,别去了,没用的,他们像疯子一样,会杀了你的!”
秦卫民眼泪汪汪,浑身颤抖,“啊!啊!”地叫着。陈颖仪紧紧抱着秦卫民,伤心大哭起来。
外面,驶进来三辆警车,停下,门开了,许多警察下车,向售楼部大厅跑去。
大厅内,有警察大喊:“住手,警察!”“住手!”
众人继续打砸,无人理会。这时,又来了数十人,他们手持大棒,冲进售楼部,加入打砸的行列。许多警察动手,按住了几位打砸的人,几人冲过来抢人,警察开始喷辣椒水,并用手铐铐住几人,押着送上了警车。这时,外面又冲进许多手持木棒的人,他们挡住警车,大吼道:“放人!”“放开他们!”……
警灯闪烁,一辆警车缓缓向前行进,几人举着棒子挡在前面,大吼道:“放人!”“放开他们!”……
后面一辆警车,围着许多人,他们用力抬起警车一侧,大喊:“一、二、三!”警车翻了过去……
白天,大海。
滨海大道,车流如梭,辅道边,停着许多小车,中间,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赫然醒目,辅道旁,片林郁郁葱葱。沙滩上,可见许许多多的游客,还有放风筝的小孩,海边,浪潮滚滚而来,接连扑向沙滩。
沙滩上,陈颖仪坐着,面对大海,使劲儿哽咽,秦卫民站在她身边,眼泪汪汪。海浪边,坐着三人:玉珍、姜青林、韩德贵。
秦卫民坐下,揽着颖仪,说:“这次,因为降价,我们开发的多个片区,都爆发了游行示威的群体事件,七个售楼部被砸,十五名工作人员被打伤,被迫签署了十二份退房协议,更严重的是,政府责令我们三十六小时之内,必须安抚好业主的情绪,否则,就要责令我们鸿海集团停业整顿。”
颖怡擦拭着泪水,哭着说:“分明是业主没法律意识造成的呀,我们公司,自由买卖,违反了法律的哪一条啊?”
秦卫民冷冷一笑,说:“违反了法律的哪一条,我们说了不算,到时候,他们说违反了哪一条,就违反了哪一条。”
“可是,这样做,不合情理,也不合法呀,难道,他们不帮我们说话吗?”颖怡委屈地说。
“帮我们说话,哼哼,凭什么?”秦卫民冷冷一笑,说。
“至少,我们也是纳税人啊。”颖怡不服气地说。
“纳税人?现在,整个国家的楼市,处处岌岌可危,一旦崩盘,所向披靡。若他们依法办事,引发众怒怎么办?哼哼,别做梦了,颖怡啊,做好准备吧,或许,这里,已不是久留之地了。”秦卫民看着大海,忧郁地说。
“啊?有这么严重啊,民哥,那,该怎么办呀?”颖怡担心的样子,睁大眼睛看着他,说。
“先看一步,走一步,见机行事,若真遇到不可抗拒的灾难,那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至少,还能保个平安。”秦卫民看着大海,说。
“哦,这样啊,难怪,爸爸要把我嫁给你呀,你在贫穷的时刻,能吃苦耐劳,高压的时刻,能不屈不饶,危机的时刻,还知道走为上计啊,看来,爸爸妈妈都是对的,嘻嘻。”颖怡钻进他怀里,说。
白天,滨海大道。
滨海大道上,所有车辆都已停下。前面,走来数百游行示威的民众,他们举着横幅,浩浩荡荡,高喊着口号:“我们要退房!”“坚决退房!”队伍越走越近。来自向阳村的几人,来到卫民和颖怡身边,望着游行的队伍,个个失望的表情。
陈颖仪搂着秦卫民,使劲儿哭起来。
这时,颖仪的电话响铃了,她一怔,颤抖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妈妈。她赶紧用免提接通:“喂,妈妈,您在哪里呀?”
电话里,传出黄丽霞紧张的声音:“颖怡啊,你在哪里呀,快跑啊,孩子啊,我们公司的几位老总都逃跑啦,他们把公司的钱全部卷走了呀,幸好,你爸爸生前还截留了一笔工程款,我一直没有发下去,不然,连路费都没有了呀。”
“妈,妈,您等等我,我和民哥马上就来!”颖仪跺着脚,焦急地喊道。
“不行啊,颖怡,你们是被重点调查的对象,不能和我一起走啊,先躲一躲吧,我要去美国了,你不要担心啊,我为你们准备了一笔钱,等风头过去了,再交给你们,好吧?”电话里,传出黄丽霞激动的声音。
“妈,你,你要保重啊,呜呜呜……”颖仪大哭着说。
向阳村的几位民工站着身旁。韩德贵眼泪汪汪,拍拍秦卫民的肩膀,说:“快走吧,如果被业主、建筑商、工人或政府的人抓到,你就完蛋了呀。”
秦卫民松开陈颖仪,痛苦的表情。俩人与姜青林、玉珍、韩德贵一一握手告别,玉珍伤心哭起来。
秦卫民揽着陈颖仪,一步一步,向辅道走去。
红色小车旁,秦卫民与陈颖仪回头,向沙滩上的三人挥手告别,喊道:“再见!”“再见!”
远处,沙滩上,三人满脸泪水,望着他俩,使劲儿挥手。
白天,殡仪馆。
殡仪馆第6号寄存大厅,走廊,站着三人,正是:姜青林、玉珍、韩德贵。一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走来,他捧着三个骨灰盒。姜青林赶紧打开身边一个崭新的旅行袋,工作人员将三个骨灰盒放进去,说,你们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这三个,姓名是:柳馨兰、华海舟、孙乔红梅。
玉珍捂着嘴,抽泣着说:“是的,是的,呜呜呜……”
韩德贵抽出一张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一首诗歌。他把纸条叠好,塞进兜里,酸楚地说:“谢谢!”
姜青林合拢旅行袋,拉好拉链,站起。三人转身,向外走出。
火车站,姜青林、玉珍、韩德贵穿过广场,向火车站售票大厅走去。姜青林提着一只崭新的旅行袋,分外抢眼。
售票大厅内,一侧,玉珍与韩德贵站着,身边,摆放着好几个包裹,其中一只崭新的旅行袋分外抢眼。姜青林抓着几张钞票,还有三张身份证,向售票窗口走去,他走到一列队伍后面排队。
一位小偷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玉珍与韩德贵身后,向包裹看了看,弯腰,伸手,抓着那只崭新的旅行袋,慢慢拖出,提起,快速向外走去。在排队的姜青林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他冲过来,大喊:“干什么,放下,放下!”
小偷提着包裹正要跑,发现有人追来,使劲儿一丢,将这只崭新的旅行袋丢在了大门外。姜青林不再追赶,他提起这只崭新的旅行袋,站着,使劲儿恸哭起来。
白天,火车上。
车厢内坐满了人。火车发出“嚓嚓嚓”的声响,姜青林、玉珍、韩德贵三人坐着,都在发呆。这时,韩德贵打破了沉默,他擦拭着泪水,说:“我们,看看这首诗吧,这首诗,是送给亡人的礼物。”
玉珍眼泪汪汪,说:“贵哥,你读一下,好吗,我想听。”
韩德贵颤抖着,展开一张纸,开始朗读《车站》:挑夫进车站,竹摆两肩歪。春来思乡时,站前无票买。内衣藏八千,回家还旧债。慈父治咳嗽,贤妻添衣彩。堂前盖新瓦,梁上列荤菜。文钱初算好,火车再离开。列车寻北去,冷风向南来。
读完,三人发呆,泪水潸然……(剧终)
《农民工》故事梗概:
向阳村的10位村民,相约走出大山,要去千里之外的大城市打工。其中四对是夫妻,两位是未婚青年。
第一天出门,就在火车站售票大厅与票贩子发生了矛盾,被票贩子栽赃陷害,与票贩子发生打斗,来自向阳村的村民首尝苦果。
来到工地打工,华海舟发现工地上有人(包工头)谋杀精神病人、敲诈开发商,他找包工头讨要工钱时,漏嘴将秘密说了出来,华海舟惹来杀身之祸,被丢下了悬崖。
由于是他杀,华海舟的妻子(馨兰)没有拿到一分钱的赔偿金,她想到家乡还有一位读书的儿子,陷入悲痛和绝望之中,于是,在工地自杀身亡,用生命为在家乡读书的儿子换得了一笔巨额遗产(工伤事故赔偿金)。事故现场,来自向阳村的秦卫民巧遇、结识了房地产开发商的女儿陈颖仪。
宋老板打起了红梅(来自向阳村)的歪主意,红梅坚决不从,宋老板以安全没抓好为由,撤销向阳村村民的管理职务。
向阳村的村民欠下其他工人一笔薪资,来自向阳村的徐文昊铤而走险,盗窃钢管,以赃款支付薪资,第二次盗窃时,被宋老板抓到,关押在工地上,并且以此要挟,强暴了徐文昊的妻子巧英(来自向阳村)。
房地产开发商的女儿陈颖仪展开爱情攻势,“俘获”了来自向阳村的秦卫民,陈颖仪与秦卫民(来自向阳村)的爱情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强烈反对。
宋老板试图长期霸占徐文昊的妻子巧英(来自向阳村),一次,来自向阳村的徐文昊回到工棚,看到了强暴现场,挥刀将宋老板杀死,徐文昊进了监狱,与妻子巧英协议离婚。
巧英(来自向阳村)因曾被人强奸,羞于见人,另找了一份当保姆的工作,别墅内,在邱大爷利诱和苦苦哀求下,与他发生了关系。后来,他俩的不正当关系被邱大爷的儿子发现,他帮巧英另外安排了工作,还帮她介绍了男友伍新年。
伍新年曾因工伤事故丧失生育能力,巧英(来自向阳村)与他只有夫妻之名,包工头杨正强趁虚而入,被巧英(来自向阳村)拒绝,她偷偷与同村来的未婚青年柳移山约会,被包工头杨正强发现,并以此要挟巧英,巧英不从,将此事告诉了柳移山(来自向阳村),柳移山出手过重,将杨正强打死了,俩人将尸体拖入井内,因此,俩人都进了监狱。
孙总租用陈颖仪的法拉利小车去谈生意,上级老总正是陈颖仪父亲下属的下属,于是,一蹴而就,陈颖仪与秦卫民因此大功告成,分得股份,成为了股东。
房地产开发商的妻子黄丽霞,一直在关注女儿爱情的进展情况,并故意添堵,打压他们的事业,让他俩的爱情多次遭受严峻的考验。房地产开发商的女儿陈颖仪沦为了水泥搬运工。
一人升天,仙及鸡犬,一人陨落,遍地鸡毛。来自向阳村的民工随老乡爱情的考验风波时起时落,都沦为了水泥搬运工,因劳累过度,红梅倒下,永远闭上了眼睛。
陈颖仪的父亲(房地产开发商)因心脏病突发去世,秦卫民(来自向阳村)和女友陈颖仪继承了巨额遗产,成为了鸿海集团的大股东之一。
一位股东接受调查,需降价销售楼房套现,引发业主强烈不满,他们打砸售楼部,游行示威,股东纷纷撤资逃离,鸿海集团就此倒闭。秦卫民与陈颖仪也走上了逃亡之路。
来自向阳村的村民:姜青林、玉珍、韩德贵三人,带着三位老乡的骨灰盒,准备返乡,在火车站买票时,装着骨灰盒的旅行袋差点儿就被盗走了。坐在回乡的火车上,三人发呆,泪水潸然。(完)
人物:
华海舟(出外打工的带头人)
华婶.馨兰(华海舟的妻子)
陈颖仪(开发商股东陈总的女儿,秦卫民的女友)
秦卫民(出外打工的小伙子,陈颖仪的男友)
姜青林
韩嫂.玉珍(韩德贵的妻子)
韩德贵
姜嫂.红梅(姜青林的妻子)
张秘书(鸿海集团秘书长)
徐嫂.巧英(徐文昊的妻子)
徐文昊
方老板(小包工头)
胖子(蒋师傅,杀人碰瓷的工人)
宋老板(包工头,方老板的上级)
陈总(开发商大股东之一)
刘大爷(守材料的老汉)
莫老板
左家财(莫老板的上线)
黄丽霞(陈颖仪的妈妈)
秦妈妈(秦为民的妈妈)
邱大爷
王秘书(小女孩)
聂伟(乙方监工)
韦老板(老总)
刘兴旺(甲方监工)
孙总
彭老板(包工头)
温总
凌秘书
伍新年(巧英的男朋友)
杨正强(技术工包头)
姚工
柳移山(表弟)
小林(售楼小姐)
郭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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