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3月,我从加拿大移民美国,第一站是美国中部的Iowa州,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位与我同龄的赵教授。他获得美国的经济学博士学位后,在Iowa州的一所大学任教。那时,中共中央有一个机构,专门负责研究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宏观控制问题,赵教授以美国经济学专家的身份出任海外顾问,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一些贡献,并且也给我们这些好朋友们讲述过许多有益的知识。他反应机敏,动作灵巧,酷爱体育,在各种体育活动中非常活跃。后来我们各奔东西,但仍然常常打电话聊天。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之间聊天的话题逐渐地转到了退休,他说他虽然与我同龄,但必须比我晚两年退休。他从小就是学校的体育天才,常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体育比赛。小学生的体育比赛都有年龄限制,为了取得优异的成绩,他们学校就把他的年龄改小了两岁,在比赛中他就可以以大压小,为学校增光。但由此引发的后遗症是,以后出国留学移民,想改回真正的年龄,非常困难。其结果是,他虽然辛辛苦苦地为美国社会纳税,然而却必须要比常人多工作两年,而且所有老年人的社会福利都要少享受两年。
2008年北京奥运会,中国女子体操队获得团体冠军,美国获得银牌。美国队不服,教练员贝里-卡罗里(Bela-Karolyi)明确表示:中国队的何可欣、江钰源、杨伊琳三人年龄造假。为了保护未成年儿童,国际奥委会规定,运动员必须年满16岁。贝里指出,他从事女子体操教练员多年,16岁的女孩子应该长成什么样子,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至少女孩子进入发育期后,不会再有发育前的那种体轻如燕的姿态。贝里向国际奥委会提交了一份有力的证据,并向全世界公开该证据:何可欣出名之前初次参加小学生体操比赛时,她的小学网页上说她出生于1995年1月1日,贝里当时就留下了一份拷贝,我在美国的网页上也看到过这份拷贝。当然,当记者们后来查访核实时,那个数年前的网页早已经没有了。国际奥委会查证了这三人的中国护照,她们分别出生于1992年1月1日、1991年11月1日、1992年8月26日。有中国政府出面袒护,区区教练员贝里不是对手,他虽然拿出了年龄造假的有力的证据,但无法重复核实,法律上不够确凿,国际奥委会也没有办法。
1999年,中国女运动员董芳霄参加世界体操世锦赛,为中国队拿到团体铜牌,中国体操协会为她参赛报名而填写的出生时间是1983年1月23日。2008年,她成为一名奥委会的裁判员,填写就职表格时,她自己填写的出生日期是1986年1月23日。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虽然时隔近10年,美国体操队却一直没有放过她,一直在持续追踪着她的年龄。2010年2月27日,国际体联宣布取消了董在2000年悉尼奥运会上取得的所有成绩。此事发生后,中国体操协会发表的声明说,这是她的“个人行为”所致,不是国家造假。但我们必须指出,1999年的董芳霄年仅13岁,还是一个没有独立行为能力的孩子。另一位女子体操运动员杨云,中国体操协会为她在国际体联注册的出生日期为1984年12月2日。不过,她在北京奥运会期间接受电视台采访时曾承认,自己参加悉尼奥运会时年仅14岁。但是国际体操联合会对中国网开一面,宽大为怀,执行委员会认为,一次采访的言辞无法代表“明确的客观证据”,她仅仅受到国际奥委会的警告处罚,没有被取消奖牌。
随着计算机网络的日益普及,每一位运动员的数据都被存入数据库中,一旦出现前后不一,刹那间就会被无情的计算机发现。何可欣、江钰源、杨伊琳三人必须终生注意,美国体操队永远都不会放过她们三人,稍有失误,露了马脚,就会落得董芳霄的下场,就会丧失2008年的所有奖牌。最后,我衷心祝愿,中国体育朝着更人性、更健康、更干净的方向迈进。
(张又普初稿于2016年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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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链接:
何可欣:https://baike.baidu.com/item/何可欣
江钰源:https://baike.baidu.com/item/江钰源
杨伊琳:https://baike.baidu.com/item/杨伊琳
董芳霄:https://zh.wikipedia.org/zh-tw/董芳霄
杨云:https://baike.baidu.com/item/杨云/17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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